六点五十,邓沉星等来了赖云迟。
赖云迟眼底有明显的倦意,不过在看到翘首以盼的邓沉星以后,还是提起精神和他打了招呼。
“早呀,星星。”
“早,要坐我旁边吗?”邓沉星强作镇定。
“你旁边的位置好像被小金毛占了。”赖云迟笑着看了看睡得东倒西歪的陆慕风。
陆慕风听到赖云迟的声音,睡眼惺忪醒过来,乖巧下车去找林远洲,主动将邓沉星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林远洲递给陆慕风一杯咖啡。
陆慕风捧着杯子一声不吭地喝着。
林远洲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陆慕风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恍惚,以前邓沉星有段时间总是强装出一副不喜欢迟迟的样子,结果现在幸福也落到他身上了,我就感觉事情果然总是变化无常。”
林远洲感慨:“是啊,都会变,能把握的也只有当下了。”
邓沉星帮赖云迟绑好安全带,“睡一会儿吧,机场挺远的。”
赖云迟闭上眼睛:“好,快下车的时候你叫我。”
她昨天晚上一共只睡了不到三小时,现在刚将头靠在邓沉星身上,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了机场,浑浑噩噩上了江堰白的私人飞机,赖云迟找了张床继续倒头就睡,连中途有人躺到她身边抱住了她都不知道。
在茶饮区,宋闻笙打趣林远洲:“林老师,迟迟今天怎么这么困?你昨天晚上对她做什么了?”
林远洲低头喝了一口微甜爽口的果茶,正要狡辩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些同住的人应该做的事,就猛地想起25日上午,他注意到赖云迟困的没精神时,宋闻笙就是用这套说辞敷衍的他。
而他当时,竟然单纯的全信了。
他不由失笑片刻,心道世界上心里有鬼的人是真多啊。
“没什么,宋医生,懂的都懂。”林远洲抬起头,直视宋闻笙的眼睛。
他眼底有坦荡,有畅怀,还有一抹没藏住的锋芒。
宋闻笙咬了咬吸管,突然很后悔自己多问了这一句。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陆慕风没太听懂他们的对话,悄悄问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堰白:“江哥,他们在说什么啊?你听懂了吗?”
江堰白听懂了。
但他宁可自己没听懂。
“既然好奇,等迟迟醒了你可以直接问她。”
江堰白怕眼睛泄露情绪,干脆戴上墨镜,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可怕气场。
陆慕风小金鱼似的鼓了鼓脸颊,不说话了。
十点四十五,飞机安全落地。
十位嘉宾分成两组,一组以邓沉星为中心,去了他的小区。
其中赖云迟、陆慕风都住在邓沉星家里。
宋闻笙、林远洲和江堰白租住在邓沉星楼上的房子里。
另一伙人去了节目组事先租好的酒店,全是豪华套间。
叶思酒满意地在一楼办理入住手续,对季阳说:“如果我能天天免费住大房子,哪怕一辈子一个人睡我也没有意见。”
季阳捏了捏叶思酒的手指:“晚上我要偷偷过去找你。”
幽幽路过的鱼多多替叶思酒拒绝了季阳:“不可以,没有同住卡的人必须和我一样过单身生活。”
季阳:“……”
白羡鱼推着行李箱跟在关梦遥身后,看起来非常开心:“终于离开首都了,终于离开那个人形监控了,梦遥姐,一会儿我要去你房间找你聊天。”
关梦遥揉揉白羡鱼的头发:“好啊,我等你。”
鱼多多:“你们要聊姐妹私房话?那记得避一下套房客厅的摄像头。”
白羡鱼比了一个“ok”的手势:“感谢提醒。”
白羡鱼懒得收拾行李,把四个行李箱敞开摆在地上,准备随拿随用。
然后她就钻到了关梦遥的套房里,和她一起躲进卧室聊天。
昨天下午她问关梦遥自己应该怎么办时,关梦遥说傅佳奕这种偏执性格容易走极端,不建议白羡鱼和他硬碰硬。
于是白羡鱼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和傅佳奕聊了一次天,表示傅佳奕现在的行为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他很可能无法通过她的考核成为她的男朋友。
她还说自己要去s市了,希望这段时间傅佳奕不要跟过去,一个人留在首都好好冷静一下。
“因为我态度比较好,傅佳奕果然没再继续发疯,还跪在我床边一边哄我睡觉一边向我道歉,说以后不会再监视我了。”
“你说他跪下了?”关梦遥眉心紧蹙,很多不好的回忆都涌上心头,“这种行为也不太正常,男人在犯大错的时候,总是通过这种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对自己一点伤害都没有的方式惩罚自己,希望以此得到对方的原谅,我觉得这和道德绑架没有区别,他们就差直接说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我怎样这句话了。”
白羡鱼叹息地躺到关梦遥的床上:“我也觉得他不正常,我不喜欢低自尊的男人,他还是高冷的时候最迷人。”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关梦遥问。
“慢慢耗着吧,看看是他对我的感情先耗光,还是我先对他彻底失去耐心,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都没睡好,我想在你这里睡一会儿。”
“可以呀,睡吧,下午我叫你。”
“嗯嗯~”
……
赖云迟已经不困了。
她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对邓沉星的家充满了好奇。
“叮——”
电梯在17层停下。
赖云迟将其他三个男人丢在电梯里,和邓沉星手牵手迈出电梯,身后还跟了一只会推行李箱的大狗狗。
宋闻笙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将痛苦分给其他两个人。
他先对林远洲说:“你的小迟好像一点都不留恋你,你是不是同住时表现不好?”
林远洲:“……”
然后宋闻笙又看了一眼江堰白:“江总,被弯道超车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堰白:“……”
两个情敌都沉默了。
邪恶的宋闻笙终于稍微舒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