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办正事了,顾念安转身行走几步下入墓穴。
他也不嫌脏,翻身直接盘坐在棺盖上,随后用手中连鞘长刀在血红色棺木上轻轻敲了三声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在山间回荡。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顾念安才沉声开口道
“姐姐我们来谈谈吧,实话说,我是真不想与你为敌,此次所行之事也是被逼无奈,现在搞成这样子是你我都不想见到的。”
“所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可好,你放过我师父,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至于你治好我师父后,不管是想报仇也好,去找你孩子也罢,我都不会阻拦。”
“况且你这次落地如此境地,其实和我师父没太大关系。
如果你有心怨气的话可以冲着我来,我不会说什么束手就擒,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罢了。”
“姐姐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如果答应的话就吱个声。”
“如果您不答应的话也没什么,我在此等到明日上午辰时(现在早上七点),辰时一到我转头就走。”
“我回山给师父安排好后事,等我师父头七的的时候我会再来寻您。”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您从墓穴里挖出来然后烧成骨灰撒在我师父的坟头上,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他报仇了”
“唉!”
“姐姐我这不是威胁,只是在给你陈述事实而已”
“所以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我不想大家都后悔。”
说完后,顾念安闭上眼睛,静静盘坐在棺木上,该说的的都说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一个结果就行。
日落月移,繁星满空,午夜子时(现代晚上十二点)已到,此刻正是清气下沉,浊气上升,天地间的至暗之刻。
也正在此时断断续续的话语从血红的棺木中幽幽传出,“孩………出
………我………救
………我………应”
顾念安睁开眼睛仔细聆听
“出…~~救……~”
“我…~~孩”
“应…~~放”
趴在棺木上仔细聆听片刻,顾念安有些无语,这特么该不会被白虎煞气冲傻了吧。
随后他用刀鞘敲了敲棺木缓声开口道
“姐姐您答应救我师父的话可以敲击一声棺木,如果不……”
“咚,咚,咚”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棺木里就传出了连续不断的敲击声。
……这还真是有些急切啊。
没有言语顾念安直接从棺木上起身纵越向山林远方。
“白虎衔尸局”进去了哪那么容易出来,不懂行的你把山头移了也没用。
不过吗?恰巧,对于风水之事他顾念安还是略懂一二的。
纵跃出离墓地大概一公里左右,顾念安停下脚步。
看了看身前光滑的石壁,他把手中长刀插在地面,随后麻利的解开道袍上身,顺势系在腰间。
顾念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默运转全身劲力。
这东西用起来有些麻烦,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全身的劲力凝聚在双手上,再用特殊技巧一股脑的爆发出去,是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终极大杀招,所以得先准备准备。
而且这玩意的后遗症有些猛,用完后估计从明天开始就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随着劲力凝聚渐渐的顾念安裸露在外的双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膨胀了几分,手臂上更是青筋凸起。
随着时间推移就连皮肤也在逐渐变色,片刻他双手双臂变的通红一片。
准备结束没有过多犹豫,睁眼,错步,旋身一拳重重轰击在光滑的石壁上。
“轰”
的一声巨响,碎石四溅,就仿佛攻城锤敲击在城墙上。
他拳头的落点处凹进去一个大坑,坑洞的周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
收拳,旋身再次全力击出,一次又一次,
“轰,轰,轰”
的沉闷响声在空寂的山林传出老远,数百次的全力出手,顾念安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拳头此时已经鲜血淋漓,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可见森森白骨。
“呼”
深吸一口气,顾念安退后几米,面容平静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只见眼前山壁已经遍布凹痕,凹痕最中央更是深达一米。
而在凹痕周围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裂痕。
应该差不多了,退后几步顾念安从地上捡起长刀,缓缓从刀鞘中拔出。
刀身细长,寒光闪烁,有几分森然,是把好刀,看的出来唐浩大哥保养的还不错。
不过也只能对唐大哥说一声抱歉了,远离山壁少许,顾念安手中长刀然后猛然执出。
“嗤”
一声轻响,长刀正中凹坑正中,刀柄尚且还裸露在外,但刀身已经全部没入石壁。
做完这一切顾念安有些紧张的看着凹坑中央。
等待少许看见丝丝灰黑色的雾气顺着刀柄溢散而出后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白虎煞气引出来了。
此处是“白虎衔尸局”的一个小节点,相当是老虎虎口的衔接处,破坏此处应该能让老虎松松口。
至于完全解开“白虎衔尸局”,抱歉没工具没精力,更没哪个时间。
低头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顾念安一时疼的龇牙咧嘴。
唉!仔细想想自己也是失了智,早知道要敲石头就应该在李家找个趁手的家伙。
这种用血肉之躯和石头硬碰硬猛撞之举,可真不是人干的事。
还有就是可能有些对不起唐浩大哥了,他刀估计是没了。
顾念安现在可不敢上前拔刀,白虎煞气和普通的阴煞邪气完全是两个概念,被那玩意来一下他不死也得重伤。
看着逐渐顺着刀柄溢散的煞气,顾念安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了些许。
希望破坏虎口节点后会有些效果吧。
时间很紧急顾念安没再过多停留直接纵身往墓穴奔了回去。
也不知道齐缘老道还能撑多久,得加快行动效率了。
重新返回平台顾念安双脚发力,整个人腾空几米,径直往墓穴方向飞了过去。
半空中他血肉模糊的右手呈虎爪,当落入墓穴时瞬间全力一击凿穿棺盖。
紧接着暗劲吞吐震断连接棺木的楔子,然后发力一掀百来斤的棺盖被他直接扔出十数米开外。
开棺后,顾念安借着月光终于是看清了棺木中的身影。
只见棺木中平躺着一女子,但此刻已经无法分辨面容了。
她脸上纵横交错的刀口完全破坏了整张面孔,睁大的眼眶中没有眼睛,左耳缺失,就连头皮也被扒下少许。
女子应该是身着白衣的,不过此刻顾念安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斑驳的血痕浸透,尤其是女子的腹部和心口就连现在都在渗透着丝丝黑红色的液体。
以顾念安学医几年的经验来看,女子的手脚也明显不对,有拼接过的痕迹。
总之在他看来棺中女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默默的盯着棺中女子,顾念安感觉有些想吐,人性的恶有时候真的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