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不想在西州耗费一年的时间等待琴台鹤元婴。
反正琴台鹤的危机来源于琴台家。
那么,帮他解决琴台家不就行了?
阮幸先打开了实景模拟。
【模拟中】
随后才对琴台鹤解释道:“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不是让你真闭关,而是假闭关。”
“这有什么必要吗?”琴台鹤不理解。
元婴又不用渡劫,重塑肉身也无法演习,冲击元婴失败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阮幸想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
“你想想,你在元婴之前是不是要回玄冰宗找峰主把功法过一下明路,不然峰主知道你偷偷从其他地方学了玄冰宗的后续功法,你就更没办法面对峰主了。”
“……你说的有道理。”琴台鹤默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铸成一个错误了,不能再铸成第二个,不过妹妹你放心,你都是受我的连累才失去了宗门内安逸的修炼环境,我绝不会泄露功法的事情。”
阮幸又道:“你回了玄冰宗以后,琴台家给即将晋升的族中后辈那些福利待遇你是不是都享受不到了?你本就是琴台家的嫡系子孙,那些东西都是你应得的,可你若是走了,说不定就拿不到了,不如现在假借闭关冲击元婴的名义,让族中把你该得的份额拿出来,正好你拿来巩固修为境界。”
琴台鹤陷入了沉思。
沧林闻声附和道:“少公子,她说的没错,若是不在族内晋升,恐怕族长那边会视为少公子自动放弃了这份资源。”
“那好吧。”琴台鹤不再犹豫,“回去就和族长说,我要准备闭关冲击元婴了。”
阮幸欣慰的点了点头。
琴台鹤还是挺能听得进去话的嘛。
几人回到琴台庄园中属于琴台鹤的院子中。
琴台鹤跟族长汇报过后,当天晚上,他的餐桌上就多了一道加餐,萤草鸽子汤。
“这萤草鸽子汤看上去品阶不高,可里面的材料都是稀有珍贵的,能够蕴养魂魄,壮大神识,若是能够配合修炼神识的功法,有事半功倍之效,可惜咱们琴台家并没有这样的功法。”沧林惋惜了一会儿,又正色道,“少公子,进入元婴期后,最重要的就是养神纳魂,这鸽子汤对您很有好处。”
琴台鹤也没什么高兴的模样。
微微笑了一下便招呼着两人一起坐下吃饭。
后面几天,族中长老们陆续送来了各种丹药灵石,还破例从库中借出了一块可以宁心静气的通灵宝玉暂时给琴台鹤使用。
颇让他感觉受宠若惊。
而阮幸看到这一幕则思虑更多。
琴台鹤究竟是因为什么走火入魔的呢?
因为有着前面模拟中中毒的经历,这几日阮幸大部分的防备心理都放在了琴台鹤每日晚上的加餐上。
可惜的是,连着几天,加餐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反而让琴台鹤的修为更加圆满。
终于,琴台鹤明面上要闭关的日子到来了。
他将地点选在了后罩房中唯一一个有聚灵阵的房间。
阮幸也大摇大摆的跟他一起进去。
琴台鹤坐在蒲团上,在身上佩戴好通灵宝玉,便张口要吃下一颗丹药准备修炼。
忽然又顿住了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阮幸,“你就在静室里一直陪我呆着看着我修炼吗?我不太习惯……”
阮幸一开始说的只是为了薅琴台家的羊毛,才要做出假闭关冲击元婴这件事。
但这几日阮幸都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也让琴台鹤知道了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实目的,却是在钓鱼。
有着爷爷的先例在,他也不能完全的拒绝阮幸的好意,只是同在一个静室之中,还是显得过于亲密了些。
就算是母子夫妻这种关系,也不会呆在同一个密室中修炼啊!
万一修炼途中心猿意马起来,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琴台鹤道:“外面有沧林守着,密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应该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或者在隔壁修炼也成。”
“那不行。”阮幸拒绝道,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普通的半扇披风,挡在两人中间,“现在我看不到你了,别紧张。”
朦胧的屏风后面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但这其实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是遮挡了眼前的视线,对于修士的神识来讲,几乎算是掩耳盗铃。
琴台鹤颇为无奈的笑笑,只好勉强凝聚心神,深呼吸了一口气,进入了修炼状态。
而阮幸就无聊的托着下巴发呆,顺便观察琴台鹤的修炼进度。
随着琴台鹤周身的灵气不断的吞吐,经脉内运行游走的灵力也更加的精纯。
直到几天之后,琴台鹤吃完了第一瓶的丹药。
他忽然闷哼一声,睁开眼睛,一丝暗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阮幸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直留心在琴台鹤身上的她瞬间便察觉了他的变化,手一挥收起了两人中间格挡的屏风。
琴台鹤面如金纸,蹙眉神色恍惚的模样,听到阮幸的动静,微微转过了头:“妹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疼……”
说着,他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大片血来,落在身前白色的衣襟上,染红了一大片。
刚开始是暗红,第二次吐的鲜亮的艳红,这并不像是中毒的模样,能够对修士起效果的毒素并不多见,尤其是高阶修士,若是真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恐怕琴台鹤身上的血早已经充满了毒素。
甚至他身上也没有那种灵力凝滞的感觉……
阮幸心下一沉,垂眸按住了琴台鹤挣扎着不听使唤的手腕,“你先吃一两颗疗伤丹缓解一下,我暂时看不出你刚刚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不确定的想,这就是走火入魔吗?
跟旁人形容的似乎不太一样。
琴台鹤便想从怀中取装有疗伤丹的丹药。
手上的血在衣袖上胡乱擦了擦,几次都拿不到丹药瓶。
阮幸刚想上前去帮他。
琴台鹤便猛然抬起了头,冰冷的眼眸,眼眶泛着猩红的颜色,不带一丝情感的死死盯着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