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桐的计划很简单,当他们按照朴政孝的指引进入火焰蝎的领地时,蝎王早已带着它的族群悄咪咪的绕到了辛罗队的后方。
在敌人没有发觉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包抄过去。
等到他们发现时,漫天而落的火浆早已将他们困于在包围圈内。
这一次火浆的浓烈程度,远远要超出于蝎王单枪匹马救晶脊鼠的那一次。
远远看去,几乎所有的火焰蝎都铆足了劲,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辛罗队把它们当成工具人,陷害其他队的事情,已经在蝎群中传开。
因为晶脊鼠的事情,它们本就无比厌恶辛罗队,现下,新账旧账一起算,它们恨不得把身体里的火焰全部挤出来。
前一刻还在悠哉悠哉喝着啤酒的金在宇,早已没了之前的闲情逸致。
他的眉毛被烧掉了一半,紧贴额头的刘海,在火浆炙热的烧灼下,好似狗啃的一样,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抵御如此猛烈的进攻,更不用说击退火焰蝎了。
队内人个个将衣服蒙在脑袋上,以防被火浆砸中当场领了盒饭。
场面一度十分的混乱。
华夏队驻扎的地方,视野极好,只需凝神远眺便能看到辛罗队抱头鼠窜的样子。
他们正企图从包围圈突围出去。
至于抢夺来的物资,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金在宇却十分的肉疼,大喊着:“物资!物资!”
但是,人们根本不听他的吼叫。
有些动作快的,赶在火焰蝎缩紧包围圈的时候,猛地冲了出去,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眨眼间,包围圈内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十几个人。
金在宇发现,今晚火焰蝎的行为轨迹十分诡异,且从空中落下的火浆,竟没有一个砸在物资上。
而且,营地中心遭遇攻击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了其他地方。
好巧不巧的是,金在宇作为整个团队的领导人,无论是物资的分配,还是营帐的位置,统统都是最好的。
他的帐篷不仅占地面积大,且刚好就在营地的正中心。
短短的一瞬里,他便成为了火焰蝎攻击的靶心。
“这帮可恶的蝎子,等我抓到你们,一定要把你们架在火上烤!”金在宇还在期待奇迹降临的那一刻。
然而,火焰蝎的攻击只增不减。
要想等到它们自动熄火,恐怕他们已经成人干了。
“在宇哥,再不走,被烤的就是我们了……”其中一人将水洒在衣服上,以此来降低火焰烧灼时的温度。
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依旧被火焰的余热烧得通红。
他刚准备拧开一瓶水递给金在宇。
这时,一直没有现身的朴政孝从包围圈外冲了进来。
人们见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一是敬佩他的鲁莽,包围圈都快成火场了。
他们跑还来不及,他这个愣头青怎么还硬是往里跳呢。
也不怪金在宇平时将别人不爱干的脏活和累活全部交给他。
原来,他是个傻的。
二是,任谁都能看出来,金在宇眼下正处于暴走的边缘。
别人做“引路人”时从未出错,怎么今天到了朴政孝这里,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大家都能看出他们两个平时不对付,也知道朴政孝一直在为上位做准备。
眼下这一幕,很难不让他们联想到某些阴谋论。
这小子不会是想借火焰蝎的手干掉金在宇吧?
又或者,他在辛罗队一直郁郁不得志,所以投靠了和他一样衰的华夏队?
朴政孝:别搞,我惜命。
因为他的出现,众人微微一滞,皆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都忘了他们现在还在火焰蝎的包围圈内。
想要借水献佛的小子,也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水,进入了吃瓜模式。
“你还有脸回来?瞅瞅你干的好事!”金在宇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拽住了朴政孝的衣领。
他疼得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在营地陷入危险时,朴政孝的脑子瞬间宕机,最后缓了几秒,才慢慢从崩溃中清醒。
金在宇的叛徒言论如循环播放般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叛徒,也没有想要通过火焰蝎谋权篡位的想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他发现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到辛罗队。
为了洗脱嫌疑,他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包围圈,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金在宇的掌管下,整个辛罗队更像是独属于他的一言堂。
所以,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打消他的疑虑。
“在宇哥,我冤枉啊,我刚才遇到陈洛桐了,这一切一定是她搞得鬼!”朴政孝越想越委屈,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又是她!”金在宇一听到她的名字,只觉浑身的气血翻涌而上,猛地冲向了脑顶。
恰好他的手里还拿着喝剩下的半管啤酒,当即学着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不管不顾的洒在了衣服上。
“陈洛桐,我金在宇和你势不两立!”
众人:!!!
大哥,我们洒的是水,你洒得是酒啊!
你和她立不立,我们不清楚。
但是接下来,你可能真的要立不住了……
大家咧了咧嘴角,继而快速交换了视线,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提醒他了。
不然,保不准那股邪火会发在谁的身上。
下一秒。
从天而降的火浆再次向他们袭来。
当火焰砸在他们的衣服上时,因为上面沾有水的缘故,火焰几乎站不脚,只闪了几下便熄灭了。
一眼扫去,唯有金在宇顶着愈烧愈烈的衣服从包围圈内狼狈的逃出。
与此同时。
陈洛桐无需要上前查看,也能猜到顶着火焰逃出来的大聪明到底是谁。
“他不觉得烧吗?”晏九昭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肉疼。
“怎么可能不烧,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呢,只是嘴硬非要硬抗罢了。”她啧啧道。
“是个狠人。”
“谁让他是辛罗队的队长呢,就连逃出火场也要标新立异,他大概觉得只有和其他人不一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吧。”
毕竟,他那夸张又显眼的帐篷,就足以说明了他的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