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重头戏,跳舞环节即将到来,璩舒玥身为璩家嫡孙女,自然要与最有身份的宾客共舞。
“璩小姐,能否赏光与我共舞一曲?”
段徽宴绅士的伸出手,白晃晃的水晶灯让璩舒玥格外难熬。
从前来了兴致,他们也会在公寓里共舞,播放着那首a ny。
京雒尘与谈洅曦站在远处,看着二人的反应,一个不伸手,一个不收手,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突然,水晶灯闪烁了几下,顷刻间朝着段徽宴砸去,黎舒玥下意识地朝他扑去,猛的将人推了出去。
自己却被水晶灯砸中,昏了过去。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礼服,触目惊心。
“璩小姐!”
段徽宴惊呼一声,赶紧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盏破碎的水晶灯,像极了他和璩舒玥的感情,支离破碎。
“快叫救护车!”
段徽宴焦急地喊着,京雒尘与谈洅曦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
救护车上,那种粉身碎骨的疼又来了,璩舒玥迷糊间说了一句。
“原来…死亡也不能让我放弃爱你……是真的…………”
燕京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
璩舒玥再一次躺在了冰凉的手术台上,她的肉体在安眠,精神却很清醒。
她可以听见医生们走来走去的忙碌声音,也能听见手术器具碰撞的清脆之声。
安静而喧嚣。
温暖而冰凉。
护士拿着验血单,焦急道。
“赵医生,她是rhnull血型,全燕京也找不出三个可以给她输血的人。”
赵医生神色凝重,他知道rhnull血型极为罕见,被称为“黄金血型”,一旦患者大出血,几乎无法找到足够的血液供应。
“那就联系其他城市的血库,务必找到匹配的血液!”
手术室外。
璩老爷子审视的看着段徽宴。
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玥玥看上了这个段家小子。
他站在上面可是看的很清楚,玥玥离段徽宴有三步远。
她可是想都没想就一个大跨步扑过去了,仿佛刻入了肌肉记忆,救他是本能。
还有那水晶灯,头天晚上才维修过,怎么会突然砸下来。
护士走出手术室,“她需要输血,而血库中只有200cc(毫升)的rhnull血型血液可供使用。”
璩舒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璩家,更别说受伤了,感冒发烧都是很少的,谁会有事无事的给她验血。
所以…………
段徽宴闻言,眉拱成了小山,这么巧的吗?
走到窗边打了一个五秒的电话。
“嗯!尽快!”
他回来后,对护士说道:“五分钟后到!”
护士有点不信,哪怕开直升机都不可能五分钟,可还是没说什么,回到手术室对赵医生说明情况。
京雒尘用手拐头推了推段徽宴,“你什么时候收集起血来了。”
段徽宴扯了扯领口,呼出一大口气。
“别提了,我都觉得荒唐,半年前我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我没在意,可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你不照做准后悔,我那段时间看见红色都能想起血,天天晚上都做梦,我被折磨的没脾气了。”
“然后我妥协了,开了一个稀有血型的血库及研究院,专门研究人造血液。”
“那声音才没来骚扰我。”
“我爷爷还以为我要在医疗行业上大展拳脚呢!”
“郁闷得很。”
京雒尘听后,一脸不可置信。
“这也太离谱了,你居然因为一个梦,就做出这么大手笔,你是钱多没处花吗?”
段徽宴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但是血液确实用到了,不是吗?”
“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梦,不然璩家小小姐为救我而死的新闻,明天一早准登上燕京的头版头条,还要附加上什么陈词滥调的故事,我爷爷准打死我。”
谈洅曦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段徽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还有里面的女孩,他迷糊了,前一刻强吻他,后一刻又不要命的救段徽宴。
她想做什么?
五分钟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带着保温箱出现在医院门口。
“快!快!”
护士赶紧接过保温箱,急匆匆的进入手术室。
璩老爷子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段徽宴更是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只是此时他也没心思去深究。
两个小时之后。
手术室的门开了,赵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璩老爷子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段徽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头版头条上还是有了离谱报道。
那晚所有人都急着救她,没人去封锁消息。
在场的人一个说一句,也跟现场直播没区别了。
所以就成了璩舒玥对段徽宴一见钟情,舍身相救。
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璩家与段家就会有喜讯传出。
有人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在哪吃席都传扬出去了。
更有甚至,璩舒玥与段徽宴孩子的名字 还成了纨绔子弟们赌局上的热门选项。
璩舒玥绝对想不到,自由意志杀不死她对他爱的感觉,引发了另一番舆论风波。
三天后,璩舒玥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她不想救段徽宴,可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
还是那莫名的情愫在作祟?
“小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回头笑了笑,“王妈,又见到你了,真好!”
王妈道:“小小姐说什么傻话呢!我自跟着你母亲进入璩家,就从未想过离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王妈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璩舒玥,满眼都是宠溺。
璩舒玥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
她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王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王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笃笃…………”
王妈站起身,璩舒玥却拉住了他。
王妈走出病房,还带上了门,段徽宴只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孱弱背影。
“不好意思啊!段少爷,小小姐不想见你。”
段徽宴将手中的粥递给了王妈。
王妈接过粥,段徽宴又掏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请务必转交给她。”
王妈看着段徽宴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走进病房,将粥和文件夹放在璩舒玥的床头柜上。
“小小姐,段少爷来过了,这是他给你的东西。”
段徽宴走出医院,坐上车,京雒尘憋笑憋的好辛苦。
“我实在是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段大爷,竟有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洗手作羹汤。”
段徽宴拉不下脸皮,“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