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洅曦侧倾身体,“我…………”
段徽宴迷惑,“你在说什么?”
谈洅曦后撤身体,推了一把眼镜,斜看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大度,可没有大度到教你去她面前求欢的地步。”
段徽宴:“……”
他看着谈洅曦,眼神幽怨到了极点。
“谈洅曦,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谈洅曦瞥了他一眼,“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兄弟。”
段徽宴:“……”
他怒了!
段徽宴怒道:“谈洅曦,你再说一遍!”
谈洅曦看着他,淡淡道:“我从没把你当兄弟,我一直把你当情敌。”
段徽宴:“……”
他瞬间萎了。
过了好久,他才重拾勇气,开了口。
“那你当初还教我如何如何追她?如何如何从细枝末节占入她的生活,
如何如何说情诗情词,甚至……还教我如何如何吻她,如何如何让她离不开我!”
谈洅曦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因为,我想看看,究竟是我先得到她的心,还是你先得到她的人。”
段徽宴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段徽宴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谈洅曦,“你……你不会是早就喜欢她了吧?”
谈洅曦看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段徽宴看着他,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个大尾巴狼,早就觊觎我媳妇了!”
谈洅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我的。”
段徽宴怒极反笑,“你的?谈洅曦,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她喜欢你吗?她爱你吗?她甚至都还不懂男女之情,你就敢说是你的?”
谈洅曦眉头微皱,神情有些不悦,“她是我的,不需要她知道。”
段徽宴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谈洅曦,你真的变了。”
谈洅曦笑了笑,“我从未变过,我一直都是如此。
我教你如何追她的同时,也是在变相的折磨自己。
因为我命不久矣,也爱不久矣,我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不确定能爱她多久。
不确定如果她真的爱上我,我死了,她会不会比现在崩溃。
到那时,我不确定,有没有人可以拉住她。
所以我只能把我当作你的备选,我教会你如何得到她的心,也是在教你如何在我死后,拉住她,不让她崩溃,不让她堕落,我赌你会爱上她,会比我更爱她。
所以,在我死后,请你好好爱她,护她一世周全。”
谈洅曦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段徽宴整个人都懵了。
他呆愣地看着谈洅曦,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说……你要死了?”
谈洅曦看着他,没有否认,眼神中满是坦然和决然。
段徽宴瞬间红了眼眶,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谈洅曦。
“不!你不会死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你不会死的!”
谈洅曦拍了拍他的背,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经接受了。”
段徽宴松开他,看着他,眼神坚定。
“不,我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一定!”
谈洅曦捏紧栏杆,“好,我等你。”
转身,看向黑色暗沉的地平线,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道:
“阿宴,你不害怕吗?如果我无法死去,那么她将永远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余生。”
段徽宴看着他,眼眶都红了,“怕,自然是怕的,可没有最怕,只有更怕。”
“我怕她永世都不愿想起我,可我更怕她珠沉玉碎。”
“我怕她爱上你、依赖你、甚至心甘情愿委身于你,可我更怕你天妒英才。”
“似乎......似乎......我能够接受谈洅曦和璩舒玥相伴一世,却万万不能承受谈洅曦与璩舒玥撒手人寰。”
说这话时,段徽宴悄然垂下头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哀伤。
\"因此......求你不要离开人世......她也要安然无恙......我们所有人都要好好活着,或许...呵呵......在生死攸关之际,爱情与否也许已经不再那般至关重要了吧......\"
谈洅曦看着他,眼睛比夜色深幽,“你真的变了,阿宴。”
段徽宴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谈洅曦点头,“是,人都会变,但愿你变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突然,段徽宴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猛地扑向他,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
“你如果死了,我与她一定会哭个三天三夜,把维多利亚大厦都哭倒。”
谈洅曦无奈,这家伙,怎么跟她一样,飞扑抱人,说些干扰人心的话。
她,他可以理解,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可爱。
他,他真不理解,一个三十出头的老男人,怎么比她还感性。
“段徽宴,你今年多大了?”谈洅曦看着他,眼神像看傻子。
段徽宴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三十一,怎么了?”
谈洅曦笑了笑,“三十一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段徽宴难过了,“她也说过这句话,不过她允许我在她面前像个孩子。”
谈洅曦呵呵笑了,“结果你真把自己当孩子了,真是个傻大个。”
璩舒玥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床两侧,没有人。
顿时有些慌了,她连忙坐起身,四处张望,却发现房间内的窗户大开,一阵凉风吹过,窗帘随风飘动。
她立刻下床,跑到窗前,只见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她心中有些害怕,不禁大喊道:“谈洅曦!段徽宴!你们在哪里?”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夜风。
璩舒玥心中更加慌乱,她转身跑出房间,沿着走廊寻找他们的身影。
她一直跑一直跑一直都跑不到尽头,走廊两旁的房门紧闭,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恐惧感不断攀升。
“谈洅曦!段徽宴!”她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
然而,回应她的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璩舒玥不禁流下了眼泪,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她即将崩溃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玥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