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看着那侍女满脸泪痕,突然认出“这不是芳若姐姐吗?怎么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芳若猛地撞上剪秋,还没待气息平稳下来,大口喘着气说“府医,府医,我是来请府医的。”
这是从花园向府医处去的一条近路,想来芳若是刚从花园过来。
“正好,府医前脚刚走,我这就去请,芳若姐姐你在这稍等会,歇歇吧。”剪秋还以为是福晋出了什么差错,忙去追温府医。
剪秋说完就往温府医刚刚离开的方向跑去,索幸府医没走多远,剪秋忙给他说芳若找府医的事。
府医听完后,忙跟着剪秋回去了。
芳若带着温府医着急忙慌地去苗格格院里去了。
剪秋还没搞明白,所幸刚才绣夏趁剪秋去找府医的时候,问了芳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绣夏知道这事可不小,拉着剪秋就去向宜修回话去了。
“剪秋,刚刚院门外面怎么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情?”宜修一看到剪秋回来就问。
“我也不太清楚,还是绣夏来给您回禀吧。”剪秋去找府医走得急,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趁着绣夏说给宜修,自己也听一听。
“绣夏,你来说。”宜修让绣夏详细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听芳若说,刚才苗格格见了福晋不行礼,福晋在花园里罚跪苗格格,苗格格晕过去了,还流了好多血。”
宜修这才想起,前世也有这么一出,苗格格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又因为害怕福晋,情绪波动大,被罚跪半个时辰,前世府医到的时候,苗氏的孩子已经没了。
前世自己让府医诊完脉就走了,不像今天问了他这么一大通。要是府医去得及时,说不定苗氏的孩子还能保住。也算好事一桩。
宜修听完,说“走吧,咱们也去看看。他们现在在何处?”宜修问绣夏。
“回您的话,福晋他们现在应该都去了苗格格院里。”绣夏回道。
宜修扶着剪秋的手往苗格格院里走去,还不忘嘱咐绣夏去看好弘晖。
府医跟着芳若往苗格格院里跑。等到了苗格格院里,府医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此时也顾不上休息,府医忙给苗格格诊脉,表情一脸凝重。
随后拟了一个药方,随身服侍苗氏的盼儿接过药方,立马跑去煎药。
此时温府医手上还是不停,手上银针不断刺入苗格格的穴位。
一旁的柔则都有些不敢看了,可苗格格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柔则只好在旁边站着,十分担忧苗格格,要是出了人命,柔则可要后悔死。
这时宜修也到了,先给柔则请安,十分恭顺。
行礼之后,上前挽起柔则的手,说“姐姐,可吓坏了吧。刚好府医给我请完平安脉,还没走远。
抢救及时,想来苗格格会没事的。”宜修虽然知道苗氏怀孕,却不能说出,否则就太奇怪了。
那一定会让人疑心,宜修怎么会未卜先知呢?
“妹妹,幸亏有你,想来府医来得这样及时,苗格格会没事的。也怪我,非要罚她。”
柔则很是愧疚,若今日不罚她,又怎么出这样的事呢?
此时柔则身边的李嬷嬷扑通一声跪下请罪“还请侧福晋晓得,惩罚苗格格是奴婢的主意,和福晋一点关系也没有,还请侧福晋在王爷面前为福晋美言几句。”
宜修听到这话觉得好笑,且不说如今的自己在王爷面前毫无存在感,即使苗格格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也绝没有怪罪柔则的意思,他对柔则身边人也是一样宽容。
“嬷嬷可不是什么没轻没重的人,我也听说了,是苗格格无礼在先,请嬷嬷放宽心吧。”
宜修不仅是说给李嬷嬷听,更是说给柔则听。让柔则放宽心就好。
此时齐格格和甘格格也听到消息,都到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就是刚才去煎药的盼儿。
府医此时也把银针全部收起来了,盼儿正好可以把药喂给苗格格。
府医上前回话,先是回禀病因“苗格格有孕一月有余,乃是情绪波动过大,动了胎气,才会晕倒。”
这府医话虽短,却把除了宜修的其他三人都惊到了。齐格格和甘格格是震惊苗格格运气之好,王爷总共去了她那里没几次,就能怀有身孕。
而柔则对于玄凌的欺骗第一次有了实感,从前她都只是听下人打探到的消息而已。
如今突然这消息可谓一声炸雷,在柔则耳畔炸响。
宜修看身旁的柔则身形摇晃,忙扶住她“好姐姐,且听府医把话说完吧。”
“不过此时苗格格已无大恙,只是胎气有些不稳,此后还得静养,下官再开一些保养胎气的方子,想来就无事了。”府医回完话,起身站到一旁去了。
柔则听到这话心中的石头也算落地,抓住宜修的手“妹妹,多亏了你,不然我实在良心难安啊。”
“姐姐放心,已经没事了,我去看看苗格格。”宜修轻拍柔则手背,向苗格格床边走去。
这一世果真有不同,宜修想。府医来得早,苗格格的身孕也得以保全。
想来弘晖的命运也可以更改,重来一世,主动权在宜修手中。
宜修走了,齐格格立马上来,和柔则说了好多话安慰。
甘格格不喜欢齐月宾,请安过后和宜修一起去苗氏床边。
这齐月宾跟我和苗氏在一块的时候像个闷嘴葫芦,半天不说一句话。到了福晋跟前倒是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
宜修走到苗氏床前,喝完药的苗氏虽然仍是眉头紧皱,可是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宜修便放心了。毕竟宜修是掌管府中事务的,做主给苗格格多添些药材、补品,盼儿听到连连道谢。
玄凌终于下朝了。他一出宫门府中小厮就给玄凌说府中出了大事。玄凌紧赶慢赶,来得比平时早了些。
见玄凌来了,众人行礼。这还是自柔则入府后宜修第一次见到玄凌,此时玄凌仍视宜修为无物。
好在宜修早就熟悉的他那视若无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