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阁。
楼晚棠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气恼的大声喊道:“人呢,都滚到哪里去了!我再怎么样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阿爹阿娘是不可能不管我的。你们这些养不熟的蠢物,还不赶紧进来给我上药!”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楼晚棠得意的弯起嘴角,“还算你们识相,总算知道怕了吧……”
话都还没说完,看见来人后直接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你笑话呀。”
楼晚意捂嘴轻笑,面露讥讽的看着只能在床上趴着的楼晚棠。
楼晚棠被她的眼神气得涨红了脸,拼命想努力翻身坐起来,却因为后背被鞭打得生疼,龇牙咧嘴的不敢再动。
楼晚意假作惊呼,“二姐姐,你别激动啊。你瞧瞧这后背的红痕,啧啧啧。”
“你别得意!这才哪到哪!我才是阿爹阿娘养大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呸!”楼晚棠恶狠狠的瞪向楼晚意,眼中满是怨恨。
“哈哈哈哈哈……”楼晚意心情愉悦的笑出声,笑声甚至越来越大。
楼晚棠错愕的盯着她,一脸防备道:“你在笑什么?”
楼晚意终于止住了笑,意味不明的盯着楼晚棠,却像是透过她看着前世的自己。
前世自己居然会被这样蠢毒的女子耍得团团转,甚至一直不曾发现端倪。
直至最后楼晚棠自己暴露了真实嘴脸才察觉。
可就是这样的人,害了自己的全家,害得自己活得像是个笑话。
真是可叹、可笑!
今日,也算是给上辈子的自己一个交代了。
楼晚棠看楼晚意一直不回她,心下窝火的丢出一个枕头,没好气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笑我?给我滚出去!”
“啧啧啧,瞧瞧这十几年的贵女生涯,竟然说话还这般粗俗。”
楼晚意侧身轻巧避开扔来的枕头,状似嫌弃的摆了摆手,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对了,你刚刚不是找人给你上药么?咱们姐妹一场,就让我来替姐姐上药吧。”
说罢,立刻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走了进来。
楼晚棠一脸惊惧的看着,突然尖叫出声:“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从小在娘亲膝下养大的嫡小姐,谁敢动我!”
楼晚意冷笑上前狠扇了楼晚棠两个巴掌,巴掌声在安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清脆。
看着呆若木鸡的楼晚棠,楼晚意轻启唇瓣笑着道:“二姐姐,你瞧瞧你,怎么这般激动?不就是妹妹我帮你上个药而已么?你要是再不上药,可别感染了。”
说罢,朝那两个婆子道:“帮二小姐将上衣褪了,然后按住她。”
“是,小姐!”
楼晚棠惊恐得奋力抵抗,却终究没有那两个做惯粗活的婆子力气大。
只能哭喊着不断叫骂出声,手臂都被两个婆子拽得通红。
两个婆子三下五除二,便将楼晚棠的上衣扒了个精光。
突如其来的凉意伴随着后背隐隐的疼痛,刺激得楼晚棠耻辱感倍增。
更何况,还是面对着她一向讨厌的楼晚意。
这一刻,楼晚棠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手下败将,是楼晚意砧板上的一条鱼。
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屈辱的承受。
可这么多年心底里的骄傲,仍是让楼晚棠梗着脖子,怒火中烧的一言不发死死瞪着楼晚意。
碧水将药膏交到楼晚意手中,忍不住嫌恶的朝楼晚棠'啐'了一口。
她朝楼晚意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还给她上什么药?让她自生自灭多好!”
“我只是不想让她有任何机会赖上丞相府。”
听到这句话,楼晚棠噌的一下抬头,“什么叫赖上丞相府?你给我说清楚。”
楼晚意却没有搭理她,沾了些药往楼晚棠身上抹去。
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她在模拟着上辈子楼晚棠用刀子在自己脸上划拉的手法,一下一下慢慢的抹在楼晚棠身上。
疼得楼晚棠冷汗直冒的一直大叫出声,甚至到最后已经不自觉咬紧被子来缓解。
楼晚意舒出一口气。
心中那口恶气终于发泄出来了,她刚重生回来时确实恨不得将楼晚棠挫骨扬灰。
可重活的这些日子也让她领悟到了,不该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费心思。
如今爹娘健在,兄长弟弟也都好好的,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若真因为楼晚棠这样的人,让自己平白背负一条人命,或者使用其他肮脏的手段去刻意陷害。
那自己不就和楼晚棠一样,成为自己最厌恶和不耻的那类人了吗?
况且,只有让楼晚棠这般心高气傲的小人,眼睁睁看着她们二人的差距越来越大,才会彻底崩溃。
既然苍天有眼,给了楼晚意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自然应该好好把握住,去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这些臭鱼烂虾身上浪费时间。
楼晚意将剩下的药膏丢到床边,冷冷扫了瑟缩在床角的楼晚棠一眼。
“以后做人安分些,不要再动你那些歪心思。否则,我还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楼晚棠下意识就想怒骂出声,可看着楼晚意没有表情的脸,终究是心里发毛,识趣的噤了声。
“对了,确实是有一个消息要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