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随手丢给蛇牙一个李子,“歇着去吧。”
蛇牙高高兴兴得接住了,就在怀里揣着,像是得到了什么贵重的赏赐一样,道了谢就下去休息了。
就算锦萄不说,他也不会傻的往嘴里放,在接的时候,要不是看见了,知道是李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这么硬的东西谁能吃。
也不知道这么酸的东西吃进去,公主会不会觉得胃里烧的慌。
蛇牙才靠着门歇会,就听见角落里有人发出接头的声音。蛇牙没动,他对这个声音相当熟悉。
等了一会不见蛇牙动作,风来只好自己走过来。
“蛇牙大哥,打听个事。”风来还讨好地递上一个烟卷。
蛇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推拒,“戒了。”
“别啊,卷的可是你之前最爱的那个味儿。”风来锲而不舍的往蛇牙手里塞。
风来这个小身板哪扭得过蛇牙,“啥也不行,公主府里不让抽烟卷,我真戒了。有话你直说就是。”
“真不是我想问,是咱主子,就是想问问,自打你去公主府后,谁跟公主来往地比较密切。”风来还补充道,“男的。”
他在公主府当差的时候一共就见过三个特殊的人,宋炙、孟劲和侯爷。蛇牙皱着眉头,没言语。
风来用胳膊撞他,“诶呀,这公主有孕,侯爷不就是好奇孩子是谁的嘛。”
蛇牙咂摸了下嘴,摇了摇头。
风来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啥意思,不知道?不认识?还是不说?”
蛇牙想了想,他每次都被冤枉说是通风报信,这次他也一定要坚守原则,把嘴封死,让萧舒婳感受到他的忠心,他才不是双面间谍。他可是最靠得住的手下。
风来还要缠着问,蛇牙从怀里把萧舒婳给的李子拿出来,扔给了风来。将他打发走,“去去去,别问不该问的。”
风来气得牙痒痒,“你叛变可真够快的,你等着,我这就跟侯爷告状去!”
还想当着蛇牙的面,把他给的果子给捏碎,结果太硬了捏不动。
巧的是翠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俩人讲话,赶紧回去报告给萧舒婳。
“殿下,那蛇牙跟风来在那边偷偷摸摸的,肯定是侯爷那边来打探消息了。”
萧舒婳放下手里的果子,考虑翠萄的话。蛇牙回了老东家,人际关系肯定还是这边熟悉,更何况他跟着薛昭走过来这么多年。
锦萄看着萧舒婳皱眉思考,适时道,“侯爷那边一问,那蛇牙的嘴不得跟大漏勺一样。”
当时拿药和吃药的事确实没背着蛇牙,想必薛昭很快就能知道她是假孕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能不能缓和一点。
但薛昭怎么看她,不惜手段也要到侯府里当妾?
“你听见他说了?”萧舒婳问道。
翠萄回想道,“太远了听不真切,不过奴婢听见风来好像是说,要去跟侯爷告状。”
锦萄用帕子将萧舒婳沾了果子汁水的手指擦干净,一会就要用正餐了,小厨房备了不少好吃的,也算是庆祝在侯府吃的第一顿正餐。
“罢了,知道就知道了。”萧舒婳叹了口气,“他早晚也能猜得出。”
“不过你们也别太挤兑蛇牙,这么多年的主子情谊跟下来,很难斩断的。”萧舒婳对两人道,“设身处地想一下,他若放下的干脆,我们反而才更应该提防一些。”
因为那种人才最可怕。
锦萄和翠萄两人对视一下,默契得没有说话。
萧舒婳在侧院里吃好喝好。薛昭从督察院回来以后脸就一直阴沉着。
正常侯府新添喜事,他下了早朝就可以回来,督察院会给他批一天假。结果这新婚结的不明不白的,在皇帝的下令中,尽管全京城都知道他跟萧舒婳结了,也没用,还是得老老实实处理公务。顶着所有人探查又可怜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得处理公务。
哪怕是薛家才交还回兵权的那段难熬时光相比,受到的嘘唏与白眼,都没有今天一日他在京中得多。
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后槽牙都要让他咬出裂纹来了。
管别人怎么说都还好,实际上他心中太窝火了。到底是谁,凭啥啊,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输在哪了。
他甚至说不好,他在对萧舒婳存有旖旎心思的时候,是在她有孕前还是后,不管哪一种,他都嫉妒得发疯。
薛昭才回府,风来就先告状了,先是大骂蛇牙忘恩负义又忘本,不肯透露一点风声,然后又拿出蛇牙给他得酸李子。
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那就统统交给薛昭,让他自己分析自己猜,这个酸李子对于蛇牙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风来不懂蛇牙,薛昭懂啊,这人认准了一件事,就爱一条道走到黑,但是跟这个没熟的李子有什么关系,暗指他与萧舒婳的关系就像这个李子一样,又酸又硬还带着苦涩?
还是说,酸儿辣女萧舒婳怀的这一胎是个男孩?
不对,就算是神医也没有刚怀这么两天就能看出来是男是女的。
薛昭越发烦躁,姚笙笙这时候又扭着身子也来告状了。
萧舒婳说她这一身难看,她不信,她就又这么穿着来见薛昭了。哭哭啼啼得说萧舒婳没把她这个侯府主母放在眼里,对她有多么多么的不尊重。
薛昭的耐心在看见姚笙笙穿的这么奇怪那一刻,也消磨殆尽了,“她不愿意就算了,她毕竟是个公主,还有着身孕,你让让她。”
真得搞不懂,在府里又不出门,顶一脑袋首饰盒做什么。
姚笙笙不甘心,“那……那偏院那边她带了那么多下人伺候,月例银子得多少能供得起。”
“那就让她自己供着,让登记名册的走侯府的账,不登记的走她自己的账。”薛昭回复的飞快。
“对了,你打扮成这样,不累吗?”
姚笙笙面露羞容,抬手抚向自己盘好的发髻上垂下来的链子,就说侯爷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送给她的发簪。“不累。”
薛昭神色复杂得嘱咐她道,“在府里这么穿就罢了,出门可千万不行。”
姚笙笙心想,这是怕让别人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