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居然能有这么多人!”萧舒婳由衷叹道。“舅舅是要……”
“父亲才不会!”凌宇大声反驳道,后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小声道,“父亲不会,表姐,这都是你的靠山啊。”
“可…这就是如今圣上为何忌惮兵权,都要何方上交中央。”
“他当然要怕,北疆的兵都勇猛无敌,寻常散兵怎么能比。”凌宇神色还带着骄傲。
萧舒婳垂下眼眸,好在自己不是皇子,不然凌家这把刀整日悬在皇帝头上,还哪容得了皇帝自己做主。
“北疆现在情势如何了?”
“前几年蛮人还大大小小老来骚扰,最近父亲有意锻炼我,我们就打得凶了些,所以消停了不少。”
凌家在北疆只守不攻,抵御蛮子入侵骚扰。大玄就是想扩展疆土,也不想要再往北了,北蛮比北疆还要冷,土地贫瘠,没什么建设开展的空间,实在耗费人力物力,北疆是距离北蛮最远的一道防线了。
蛮子个个高大威猛,身高九尺还有余,像薛昭这样的扔进去都是弱不禁风的。
北蛮勇士战力超群,一拳能给墙都砸倒,以一当十都是最基础的。凌家军能镇守北疆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人数。
凌宇十五岁的时候直接杀进了北蛮大营,把骚扰北疆的蛮人统领的头颅扔了进去就走了。
因为凌启在他出征前就交代过,玩够了就回来,别动北蛮大营。
去之前凌宇不懂,去之后他便懂了。
没有北疆,蛮子入侵轻而易举。
大玄不能没有凌家军镇守北疆,就像北疆不能没有北蛮。
若不再有北蛮,就不必有北疆,也就不必有凌家军。
凌宇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很多的东西要学。
萧舒婳和凌宇还有许多许多话要说,像是怎么聊都不尽兴。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桌子上布满各种菜色,不像是给他们三个人吃的,像是要给三十个人吃的。
“表姐,这也太丰盛了吧!”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凌宇不禁赞叹道。
“阿宇,你许久不在京中,有什么想吃的,表姐替你寻来。”
“我在北疆从没有见这么多的食材。”
“那也不妨碍少将军长的这么人高马大呀。”萧舒婳吩咐翠萄给凌宇端了一碗豆腐鱼汤,“既然回来了,那趁舅舅不在,放松两日也好。”
“表姐疼阿宇,最是喜欢表姐了。”
少年郎笑得纯粹,萧舒婳看他的眼神实在是疼爱有加。
薛昭在一旁默默地当背景板。姐弟两人聊的东西他插不上嘴。
毕竟那几年的时光里他还忙着和萧舒婳作对。
酒足饭饱之后,萧舒婳又领着人在公主府里走动消食。
天色漆黑以后,两人还不见尽兴,薛昭终于忍不住,赶在一个话题的结尾说道,“话也不必一日就说完,天色不早,少将军赶了这么久的路,殿下就放他回去休息吧。”
“好。”两人一同点头。
凌宇眼睛亮晶晶得看向萧舒婳。
她唤来翠萄,让她引凌宇去厢房里休息。
薛昭脸色有了一点绷不住。
凌宇临走还不忘跟萧舒婳告别,“表姐,明晨见。”
“去吧,好好休息。”萧舒婳冲他摆手。
凌宇对他抱有敌意太过明显,一直装作他不存在。避不开了也只会冷淡的应和一句,薛侯。
望着凌宇离开的身影,薛昭问道,“怎么留他住在府里?将军府不是都打扫好了。”
萧舒婳解释道,“他是做了伪装,其他身份入京,怎么能直接住进将军府。”
按照规程,凌宇应该随着凌启还在路上。
薛昭又言,“留在公主府就能解释了?”
“无非一个凌家的远房亲戚,有什么重要,无人问起的。”萧舒婳耸耸肩,直了下腰板,对薛昭道,“累了,我们也回去吧。”
薛昭眸色暗了暗,跟了上去。
这边凌宇跟着翠萄来到偏房,将一开始带来的行李包袱放到了桌上,然后自顾自喝了杯茶水。
偏房是下午才收拾出来的,连桌上的水都还是温的。
见翠萄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向自己走了过来。
凌宇连忙躲开一步,“姑姑姑娘…”
翠萄听他结巴,连姑姑都叫出来了,笑道,“少将军唤奴婢翠萄就好,奴婢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奉殿下之命,来伺候少将军休息。”
“不用了,呃…”凌宇连忙伸手阻止,“多谢殿下,多谢翠萄姑娘。”
看着少年捂着胸口,翠萄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她没存捉弄人的心思,就是单纯要伺候他洗漱。
“我不习惯侍女伺候,我…那个…”凌宇实话实说,但是又怕自己的拒绝会让侍女难做。
他自幼在北疆从军,根本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
翠萄善解人意道,“那奴婢换小厮来。”
“也不用!”凌宇直接出言拒绝,又反应到这是在公主府,不该大声喧哗,于是又降低音量,像是喃喃自语,“也不用,我自己,我自己就行。”
翠萄不纠缠,对着凌宇行礼道,“那少将军请便,有事呼唤我们便好。”
凌宇连忙点头,让她先出去了。
萧舒婳刚一脚踏进房间,就听见薛昭脚步急促,挤到她身边,门被大力关上,她抬头还没等说什么,薛昭已经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吻如狂风骤雨一般落下,他吻得急躁,萧舒婳下意识就想躲,却被禁锢在他怀中。
萧舒婳的肩膀在他手中,身前是他坚硬胸膛,身后是被关着的门,尽管她双手用力向外推,想要将距离隔开,可依旧是徒劳。
下唇被他碾得生疼,舌根也是麻的,薛昭从来没这样吻她吻得这么凶狠,像是在泄愤。
挣扎只是下意识,等到她反应过来后,也就微张着嘴,任由他索取。
等到他吻够了放开她,下唇红肿,连下巴上都沾染了绯色,足以证明方才的激烈。
萧舒婳瞪他,却没有丝毫的威慑力,“薛昭,你没事发什么疯。”
薛昭稍微移开些距离,眼神却死死黏在她身上,他反问道,“没事我就不能这般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