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满楼,一雅致的厢房内,徐绍与小桃花相对而坐。
桌上,一盏精致的酒壶倾泻出琥珀色的琼浆,光影在两人间流转。
徐绍的目光深深锁在小桃花身上,眼神中满是爱意。
小桃花,她的名字如同她的容貌一般,美得让人怜爱。
见识了人间冷暖的小桃花心无所动地为他斟满了一杯又一杯酒。
“小桃花,我害怕离开了这座城就永远地错过了你。”
徐绍脸上带着几分腼腆,“我想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与你共度余生。”
这是徐绍第五次向小桃花表白心意。
小桃花闻言有些心动,深思后又恢复了理性。
她轻叹一声,道:“徐公子,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只不过是凤满楼中一名吹笛的陪酒女,身份卑微,如何配得上您这样的贵公子?”
徐绍闻言,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我喜欢你,与你的身份无关。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照顾你的妹妹。”
小桃花为徐绍斟满酒,随即轻道:“徐公子,您我不过第二次见面,都不了解我,怎么这么确定说是喜欢我?若是因为我的外貌一时心生了冲动之情,怕是日后真在一起也会分开。”
徐绍闻言,急忙摆手:“不,小桃花,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我愿意用时间去证明我的真心。或者我可以帮你们先离开这里,以后你可以慢慢走进我的世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妹妹,我也会视如己出,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小桃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徐公子,您的世界太大,太遥远。而我,只愿守着我的妹妹,守着这份小小的安宁。”
徐绍又是一饮而尽,捶了捶胸,摇了摇头,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小桃花,难道你就不渴望自由吗?难道你就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吗?”
“像我们这样的人,自由太奢侈,能在这个世上不愁吃不愁穿已经很知足。出于爱心,你帮得了一个人却帮不了一类人;出于爱情,你给得了我一时的诺言却保证不了一生的兑现。徐公子,对不起!”
小桃花举杯一饮而尽。
徐绍对于小桃花的一再拒绝,眼中满是失望。
就在这时,老鸨走了进来,她笑靥如花,对着徐绍说道:“徐公子,你包的半日时间已经到了,还有其他客人正等着小桃花过去。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要是换作别人,半日的时间包小桃花是不可能的。”
徐绍此刻已有些微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一口酒气,道:“我想为她赎身,你开个价吧。”
老鸨微微侧头,用帕子轻掩口鼻,转了转眼珠,心中盘算着:“徐公子,您若真有心为小桃花赎身,那可得听仔细了。她是我们凤满楼的红人,她还有一个妹妹,赎一个人,出一份钱,一万两银子吧,但只能带走一个。”
小桃花在旁闻言,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一万两银子,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妹妹怎么也要赎身才能离开这里?
徐绍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两万两就两万两。只要能带她们姐妹二人离开此地,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老鸨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她没想到徐绍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她心中暗自盘算,这徐公子看来家底颇丰,今日这买卖倒是划算。
于是她笑得更甜了:“徐公子果真是爽快人,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只要您拿出这二万两银子,小桃花姐妹二人便是您的了。”
小桃花见状满是感动,却坚定道:“妈妈,我不同意!”
徐绍闻言一急,握住她的双肩:“小桃花,你这是为何?你难道不愿跟我走吗?”
徐绍见她保持沉默,深吸了一口气:“小桃花,你放心,出于爱情,我给得了你一时的诺言,也相信会给得了你一生的兑现。我还会再来的。”
叶子宏和孙杰安带着大家找寻了过来。
孙悦悦和琳琳仔细打量着小桃花的容貌,脸上不禁浮现出羡慕之情。
见小桃花拒绝了徐绍,叶子宏站瞥了徐绍一眼,冷道:“徐公子,这世间女子众多,各有各的芬芳。既然小桃花无意,你又何必强求?天下之大,何处无芳草?”
叶子书看着小桃花,心中满是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桃花宁愿留在青楼也不愿意接受徐公子替他赎身。
见徐绍伤心无奈的样子,叶子书拉着小桃花要往外走。
拉扯间,叶子书无意露出左手臂上那朵粉红色梅花印。
小桃花夸赞道:“这朵梅花真好看!”
“请不要转移话题。”叶子书说忍不住开口说道:“小桃花,你在顾虑什么?就算你不了解他,不信任他,也比在这里好!”
见小桃花背对着大家不语,叶子书着急地继续说:“徐绍愿意为你和小雨赎身,答应帮你照顾你的妹妹,承诺对你一生一世好,为什么你要坚决留在这里?是不信任他?还是你很喜欢待在这里作贱自己?”
叶子书气言。
“谢谢你们的好意。”小桃花说道。
老鸨看着这一幕,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小桃花的心意已决。
徐绍虽心中充满了不甘,但还是深深看了小桃花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雅间,永远离开了凤满楼。
老鸨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桃花,这个被徐绍看中并且愿意出重金为她赎身的女子。
她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明知道徐公子愿意为你赎身,有能力为你赎身,为何还要拒绝他?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小桃花道:“妈妈,我知道你视财如命,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认。”
小桃话转脸看着老鸨,继续道:“但是你对你弟弟李二爷很关心,你没有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还帮着我照养我的盲眼的妹妹。离开这里,我还是会遇到其他难题。我的幸福点在于每天能看到我妹妹开开心心的生活足矣。那些情情爱爱,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这个在她眼中不过是赚钱工具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老鸨的心突然有了一点软了。
“如果他真喜欢我,我相信他过些日子还会来找我。若是他遇到更喜欢的,我祝福他。”
说完,小桃花转身离开老鸨的视线。
老鸨心软归心软,工作归工作,她的目标就是挣钱。
夜幕降临,凤满楼里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