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在悠言心里缠绕了很久了。
此时，她终于说出了口。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他们两个会结婚，甚至没想过，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结果。
是他说他们可以结婚，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其实就算是那段“甜蜜”的日子中，悠言也知道，他未必是真的有多喜欢自己。
她可以接受他对她不是爱，但却无法接受，他连最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
一段没有爱情，甚至连基本的忠诚尊重都没有的婚姻，只能是一个笑话。
更可笑的是，当她的话音落下时，陆聿的脸色却明显变了一下。
然后，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可能。”
悠言不说话了。
陆聿看着她那样子，心火却是一下子冒了上来，然后，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悠言的手！
“覃珂刚才不都已经跟你解释了吗？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跟踪我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计较，我们现在就回家。”
话说完，他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但悠言却很快将他的手扯开了。
“李、悠、言！”
陆聿的牙齿一下子咬紧了。
但这一刻，他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此时悠言的样子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前段时间的李悠言，不就是这个样子？
电光火石之间，陆聿也立即想到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他的话在问她，但语气中却是一片肯定。
如果此时悠言低头的话，一定可以看见他那垂在身侧的剧烈抖动的手指。
但她没有。
她只站在那里看着他。
这样的场景如果是在影视作品中，应该是一个酣畅淋漓的画面吧？
——撕掉他伪装的面具，让他发现，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但此时悠言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
她只感觉到了……疼。
心脏上的那只手越发肆意了。
甚至好像有人往那上面撒了一把碎玻璃，此时正往她的皮肉中，一点点的碾下去。
但心脏都已经这么疼了，悠言却反而朝他扬起了笑。
“对，我早就知道了。”
她说道，“所以我知道你那些不得不接的电话，都是她的。”
“我也知道，你悄悄给她 外婆安排了医生，我全部……都知道。”
陆聿不说话了，但他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本来……本来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悠言又继续说道，“但我看你的样子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也没有必要不是吗？”
“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我退出好了， 就当做是成全你们两个。”
“还好，我们的婚礼还没举行，现在换人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发现吧？”
悠言的话说着，陆聿突然也笑了出来。
他的唇角向上扬起，搭配他那一张俊逸的面孔，原本是一个让人觉得很惊艳的笑。
但此时，悠言却只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凉意。
果然，下一刻陆聿就直接说道，“所以李悠言，我还得感谢你的成全是吗？”
他的话说完，悠言倒是不说话了。
而陆聿也没有等她回答。
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他干脆几步上前，将她整个人直接抱了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勒得悠言的骨头甚至都有些疼了。
但这次，悠言倒是没有再挣扎。
她只安静的在他怀中看着他。
那样子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但仔细辨认的话，却会发现她的眼睛里是一片空洞。
——陆聿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的。
他也没有等回乔云庄了。
到了车上后，他就直接将悠言压在了身下。
但就算是这样，悠言也没有挣扎，只躺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他。
那眼神，让陆聿的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如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啃咬着。
陆聿当然知道这种感觉不对。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控了。
陆聿原本是不想解释的。
不管是对谁，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他从来没有耐心去跟人解释自己做了什么，想法是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需要自己解释的人，就是跟不上自己节奏，不理解自己的人。
所以，他为什么需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口舌？
他们也根本……不配。
但此时，在盯着悠言看了一会儿后，他却是开口说道，“我是帮了她不错。”
“但那是因为……看在我们过去是同学的份上。”
“我跟你保证，我跟她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我没跟她上过床，甚至连接吻都没有。”
陆聿的话说着，后面的声音也越发焦躁了。
唯恐悠言不相信，话音落下时，他甚至还将自己的腰带解开了，让悠言“检查”。
“言言，我真的没有，我只有过你一个人。”
可就算他这样说了，悠言的眼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的平静，就好像是一颗直接打入陆聿心脏的子弹。
他的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就当他还想再说什么时，悠言却突然说道，“陈珂，你还记得吗？”
陆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人。
他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了什么，只是还不等他抓住，悠言已经继续说道，“当初，你为什么要跟他起冲突呢？”
“我？因为他做错了事情。”
“什么事？”
悠言问着，陆聿却觉得十分不耐烦。
因为他不知道悠言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人做什么。
“是跟覃珂有关，是吗？”悠言又继续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陆聿沉默下来了。
“你不知道吧？其实那天……我也在。”
她这句话让陆聿猛地抬起眼睛，“你说什么？”
“那个时候，我来北城找你了。”悠言将事情仔细的说给他听，“我本来是想要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想要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的。”
“但我没能在学校找到你，最后，是在巷子中，看见了你和陈珂的冲突。”
“陆聿，你之前明明伪装的那么好，为什么那天……就失控了呢？”
“因为覃珂，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