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究其根源,终究是出身卑微,其举止投足间,无不流露出粗俗与浅陋。
依仗华妃的撑腰,她的气焰愈发嚣张,平日里向其他妃嫔请安时,也是态度傲慢,目中无人。
而在众多妃嫔中,沈眉庄与甄嬛无疑是她特别“青睐”的对象。
“听闻莞常在近期受罚,连其宫中的奴才也跟着遭了殃。而沈贵人似乎也已许久未得皇上召见,莫非是受到了莞常在的牵连?”余莺儿不怀好意地探询。
沈眉庄的脸色霎时凝重。
的确,她已许久未曾面圣。
往昔无论哪位嫔妃得宠,皇上每月总会光临她的存菊堂一两次,然而现如今,已逾两月未曾翻她的牌子。
她心知肚明,这一切皆因环儿之事,惹得皇上不悦。
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与环儿又是打小的交情,如今同处宫廷之中更应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她岂能不明事理、不识大体?
怎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看她们笑话?
沈眉庄向忧心忡忡的甄嬛投去安抚的微笑,随后转向余莺儿,语气冷淡而坚定:“余答应真会说笑,皇上的恩宠如同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来与不来,全凭圣意,与旁人何干?”
余莺儿见沈眉庄并未中计,也不显失望,只是意味深长地笑望着她道:“沈贵人果然气度非凡,难怪能脱颖而出,力压一众高位嫔妃,得皇上恩赐,独享学习协理六宫之权!”
此言一出,齐妃、敬嫔、丽嫔等人皆面露不悦。
被人当众点出还不如一个位份比她们低,而且才刚进宫的贵人,就算是心性温和的敬嫔,也难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沈眉庄更是如坐针毡,感受着四周妃嫔们投射而来的嫉妒、不屑与愤怒的目光,她欲语还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甄嬛眼见沈眉庄陷入窘境,急忙挺身而出,巧言解围道:“宫廷之内,事务浩繁且琐碎,自离不开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的费心打理。
皇上体恤两位娘娘,恐其操劳过度,伤了玉体,故特命眉姐姐从旁襄助,分担些微末事务。
说到底,眉姐姐所做的也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岂能与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相提并论?毕竟,两位娘娘的辛劳与付出,乃是众人皆知的。”
然而,余莺儿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以怪异的语调讥讽道:“哦?听莞常在这般说辞,莫非沈贵人真有觊觎之心,欲与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并驾齐驱?”
此言一出,沈眉庄的脸色霎时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她惊惶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抖辩解:“皇后娘娘,请您明鉴!嫔妾对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绝不敢有半分不敬。
刚才莞妹妹的话,也并非那个意思,请皇后娘娘切勿误会。”
甄嬛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跪在沈眉庄身侧,恳切地请罪:“嫔妾一时失言,恳请皇后娘娘、华妃娘娘海涵。
嫔妾的本意是,皇后娘娘母仪之德,华妃娘娘刚毅果决,皆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嫔妾自当追随学习,绝无不敬之心。求皇后娘娘宽宥臣妾的无心之言。”
皇后素以宽厚仁慈、贤淑有德着称,自然不会因小事动怒,更不会轻易降罪于甄嬛与沈眉庄。
毕竟,她还需借助二人之力来制衡华妃。
于是,在华妃发作之前,皇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一句无心之言,本宫又怎会同你们计较呢?都起来吧,日后注意些言辞便是。”
皇后既展现出如此胸怀,华妃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缄默。
甄嬛与沈眉庄相视一眼,暗自庆幸,同时对皇后感激涕零,连忙叩首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