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鸢学了枪,走至秦令征旁边,俩人一人一个靶,你一枪我一枪,慢悠悠的练习。
刚掌握一项新技能,柏鸢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逐渐摸索手感和技巧。
毕竟天赋决定下限,努力决定上限。
她再有天赋,也不过是自身起点比别人高,跟那些真正摸了十几年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依旧是天壤之别。
她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习小提琴,手稳,耐力也够,枪枪稳定在九环内,但一旦打中十环,接下来一直到清空弹夹,便都是十环。
秦令征因为年纪比柏鸢稍大,又是男孩,体力耐力等先天条件天然优于柏鸢,又提前在靶场见了这么多天,加之确实有天赋,所以这会儿枪枪命中十环。
每清空一次弹夹,便偏头看向柏鸢,眼眸小狗似的锃亮,想求夸奖又不直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什么时候柏鸢被盯得烦了,也偏头看他一眼,俩人对上视线,秦令征这才收回视线,勾着嘴角,把枪搁手里耍帅似的转上几圈,再去摸新的弹夹。
等俩人各打了四十多发子弹,手腕都被枪托后坐力震麻了,这才把弹夹推到一边,闲着无聊,比起枪械的组装速度。
过了一会儿,靶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柏鸥领着他那帮哥们儿,浑身滚满了雪,边扑撸边往室内靶场走。
中间还簇拥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身笔挺军装,脊背挺得笔直,老当益壮,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正是京里一至三军区总区长,听说柏鸥带了一群大院子弟来军二区打靶,赶早就过来逮人来了。
“柏鸥啊,上高中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柏鸥挠挠后脑勺:“何老,我正打算考海军,等以后有机会开航母呢。”
何老点点头。
不错,有志向。
又抓了另一个人,问:“董为啊!上高中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那小伙嘿嘿一笑:“我以后考外交部。”
何老点点头。
不错,人才啊。
再抓来一个,问:“周晟啊,以后你——好孩子,好好玩去吧,啊,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等一行人走到柏鸢和秦令征身边,两人都跟何老问了好。
何老点点头,让人取来他们的靶纸,边看边点头。
秦令征他知道,这段时间天天来,一来就是一整天,男孩还小,有上进心和不服输的劲,好啊。
又看向柏鸢,见小姑娘不大,缓声问道:“柏鸢,多大了啊?”
柏鸢:“十岁。”
这会儿过了元旦,虽然离正月还有大半个月,但也算是又长了一岁,只等今年中旬小学毕业,转升初中了。
何老也听说过她小小年轻,却已经是冉冉升起的后起之秀,虽然还没小学毕业,但这些年一直稳稳压着这群差不多大的大院子弟一头。
直言后生可畏啊。
过了年,柏鸢再有半年就小学毕业。
柏鸥从北区转回京里读高中,因为不在一个城区,只有周六日和寒暑假才能回京里大院。
等到四月清明,柏老爷子带着柏鸥和柏鸢,去往国家公墓,祭拜先烈。
那天阴雨绵绵,空气中透着丝丝冷意。
白底红头黑字的车停在山脚。
柏鸥身姿挺拔,着黑色正装,压去不少恣意的昂扬,面容虽然尚未褪去少年的稚嫩,却也显得人稳重不少。
他撑起黑伞,走至车另一边,为妹妹打开车门。
柏鸢下了车,站在伞底,一身黑色长款大呢,挡去不少微风轻拂后飞溅至伞底的雨水。
去往山顶的路很长,一路上能碰到不少同行和已经祭拜过返回的人。
他们有的是高门大院的子弟,有的是位高权重之人,有的是一身戎装的军人,有的是笔挺制服的警察。
也有平凡的普通人,牵着稚子的父母,脊背佝偻的老人。
路上人虽多,却并不显嘈杂喧闹。
有些人柏鸢在大院时见过,擦肩而过时也只是互相微微点头示意。
遇到面生的,柏鸥则会在旁边小声给她介绍。
等一路走到山顶,雨越下越大,寻着一座座墓碑远远望去,砖石修成的路缓步而行。
路两侧堆满了祭奠用的花束,整齐有序摆在一座座墓碑前。
等走到目的地,柏鸢愣了一下。
比之前路上见过墓碑处都要多的花束围了一圈又一圈,簇拥着中间那座简朴到只挂了逝者遗容、未雕碑文的墓碑。
上面只有两个字。
「柏阳」
——————
七月,小学毕业。
秦令征和其他小学毕业的大男孩被家里扔进京里军区的部队里进行特训。
十二三岁的少年即将步入叛逆期,如暴风般恐怖的破坏力足以让他们像席卷而过的蝗虫,成为无法控制的自然灾害。
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想做。
偏偏又什么都能尝试,什么都能做。
再加上家里的背景权势又在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如果不在最初遏制住这股即将到来的危机,对他们日后的人格养成也会造成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每届小学毕业,这些毛头小子就会被家长统一扔进部队,在各种军事训练中摸爬滚打,收束心性。
其他学校初中也有军训。
但大多是请部队到学校,在校园里面顶着炎炎烈日站军姿,踢正步,喊口号,唱军歌。
有条件的,就用大巴车把学生都带到部队,模拟小型军事化管理。
总体来说强度不高,累是累了点,熬一熬咬咬牙就能过去。
但对大院里长大的这帮人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都是自己人,不见外。
特别是家里有军部背景的,老一辈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还特意交代过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的京圈太子爷们,便遇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门槛。
每天跟着部队里的大兵们大几公里的负重拉练,泥地里摸爬滚打,军事器材上爬上爬下。
一天下来精疲力尽,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说,有时候还会在大半夜被喊起来紧急集合,进行突击检查。
力求模拟最真实的野战特训。
这群半大的毛头小子虽然辛苦,每天回到宿舍累得哼哼唧唧,倒头就睡,却没有一个人主动退出。
骨子里都流淌着先辈们的血性,平时一个个嘻嘻哈哈,真到了关键时候各个争强好胜,都不愿意被别人看扁,被旁人比下去。
经此一遭磨砺之后,也都脱胎换骨,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也正因此,在京里,把所有二代三代n代都聚在一起,谁是京里大院出来的,谁又是富家子弟公子阔少,一看便知。
从气质上就有本质的不同。
因为去部队不能带通讯设备,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和家里人联系。
秦令征出发前特意去柏家找了柏鸢一趟。
当时柏鸢在一楼花房里练琴,秦令征在玻璃墙外驻足。
丝绸般顺滑的琴音倾泻流淌,像月夜的光,柔和明亮,有时高亢激昂,有时低回婉转,既有木质的醇厚,又有金属的冷艳。
拉琴的人眼帘微阖,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下垂,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夕阳的光是橙红色的,朝阳的光则是浅淡的白,雾蒙蒙,看不真切。
秦令征站着看了一会儿,等柏鸢一曲终了,抬头侧望,四目相对,便冲人扬起嘻嘻哈哈的笑脸。
柏鸢面不改色,走至窗边,居高临下看着他,抬手把窗帘拉上了。
秦令征:……
没一会儿,他又走正门从屋里进来了。
柏鸢正自顾自擦拭琴身上落的松香,又把乐谱,琴弓,一件件收好,整理干净。
秦令征跟着她身后叭叭说个不停,把自己小学毕业后怎么安排,期间不能带手机和小天才电子手表的事都跟她交代一遍。
末了,又夹着嗓子,故作夸张道:
“柏鸢姐姐看不到我,会不会不习惯啊?”
柏鸢头也不抬:“不会。”
能清净整整一个半月,多难得呢。
秦令征早就适应了,没太在意,接着又道:“那我要是想你该怎么办呀?”
柏鸢:“那你别想了。”
秦令征:“哈哈哈哈哈哈。”
等他自己一个人傻乐玩,又站着看了一会儿,想拉拉她的手,又怕临走之前给她留下烦人的印象,这不更把他给忘了。
想了想,他拽着柏鸢的衣角,扯了扯,等柏鸢偏头看他时,收拾刚才玩闹的表情,整个人也显得正经许多。
“柏鸢姐,等我回来,咱俩再一块上初中。”
毕竟秦令征知道她初中课程都学完了,这会儿正在看高中教材。
走前怎么得也得交代一句。
可别等自己回来,她再一口气跳去高中了。
——————幼年——————
总结一下幼年时期:
保姆人贩子的遭遇养成了女主寡言,少语,冷漠的性格。
从父母失职不在身边,到保姆不上心让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哭没用,竞争中不坐以待毙,把饭碗扣在小孩脑袋上,吐药,这一系列造成或者说成就了女主如今的性格,自己解安全带,爬出车门等是对她今后做事风格的映像。
什么成长环境养什么样的人,如果没经历这些,女主从出生就所有人都精心呵护,这种性格就立不住了。
被爱包裹的人才会想用爱包裹别人,女主她没有爱。
而女主接受的启蒙教育就是求人没用,人不需要相互依偎,不需要嘘寒问暖,我自己也行。
大哥的宠爱让她不止有冷漠和疏离,还会对周围的朋友好。(想越界你就是狗l)
宋衍铭是以后成长路上的导师。
卫少卿和宋亦程等人一系列的故事,让女主成为孩子王,所有人从小就尊敬她,俩人长大了也有用。
秦令征原文是大佬强制爱刑男男主,刑男要从小调教,一点点改掉所有的毛病,养成好习惯,不能指望长大了揍一顿就能改过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治病得治根。
ps:周晟搞笑役。
女主的性格其实不好站在她的视角写,什么都漠不关心,都很冷漠,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心理活动太多会崩掉高冷人设(我笔力有限)。
所以我都是用侧面烘托,通过别人做了什么事,她给予什么反应来刻画人物的。
前期为了铺垫大多都在写群像,以后都是用的到的人,现在主要开始写两男一女的拉扯,群像内容会少很多。
从这里开始校园文。
女主现在:小提琴小有成就,初中课程全部学完,京圈人脉到手,学了枪,跟大哥精进了格斗技巧,训了一只跟脚咬拖鞋的小狗。
女主之后:初中音乐学院学琴,高中换学校跟学霸神仙打架,大学接手柏氏,大学毕业进国安走柏阳线。
谢谢陪我走到这里的大家!
之后的故事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