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令征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柏鸢让他从柜子里拿资料,信封放在资料上面,第一反应就是跟资料一起的。
学生会有些类似于票据之类的小文件,都是放在这么大的信封里保管,
等上交到学生会,经柏鸢之后核对无误,最后会统一转给相应的档案部门归档留存。
秦令征也没多想,把厚厚一沓文件从储物柜里拿出来,哼着歌就往主席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空荡荡。
柏鸢和其他社团和部门会长开会,还得等一会儿才回来。
秦令征就把文件往柏鸢桌子上一撂。
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等柏鸢回来。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
学生会室内空调开得有点大。
吹出的冷风直接把放在最上边的信封给吹掉地上了。
秦令征刚掏出手机,准备给温以彻发消息膈应对方打发时间。
见状,又把手机放下,蹲在地上捡信封。
捡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不看还好。
一看就发现不对劲了。
信封上的字写得挺好。
‘柏鸢收’三个字也没什么问题。
可等他把信封翻过来,看到上面画的红色小爱心后。
秦令征脑子嗡得一声。
卧槽!
这这这!
这踏马是封情书啊!
秦令征脑子一下就不会转了。
直接宕机十几秒。
好不容易重启之后,捏着信封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几遍。
想撕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又不敢不经允许私自动柏鸢的东西。
最后还举着信封正对太阳光线,想看看能不能瞧见里面写的什么。
折腾半天又都无果之后。
秦令征把信封放回柏鸢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主席位置上。
双手托着下巴,沉思。
不是?!
这人谁啊?
有病吧???
柏鸢才多大?
她才十一岁!
这哪来的法外狂徒?!
可真踏马刑啊!
初中生谈恋爱,也挺正常的。
倒不是说有多爱得死去活来。
主要还是凑热闹赶时髦。
小情侣分分合合,主打就是一个重在参与。
初一的时候,柏鸢班上也有几对。
都是小打小闹,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没什么营养。
正经八本谈起来的,都是初三的学长学姐。
告白最多的那会儿,还是去年初三毕业的时候。
据吴莬透露,当时她大表哥桌堂里,储物柜里塞得全是小姑娘的情书。
还有几个直接把人叫到学校后边小操场告白。
成不成是两说。
关键是别让初中生活抱有遗憾。
秦令征听说这事之后,还拉着柏鸢过去看热闹了。
当时他光顾着笑话温以彻,也没往多了想。
谁知道这股邪风,今年竟然吹到柏鸢身上来了。
秦令征越想越生气,掏出手机对着情书拍了两张照片,给温以彻发了过去。
【秦令征】:图片.jpg
【秦令征】:看你干的好事!
过了一会,温以彻慢慢发过来一个问号。
【温以彻】:?
【温以彻】:不是我写的。
秦令征给他回了三个大字。
【秦令征】:都怪你!!!!!
温以彻在想详细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消息刚发出去,就发现气泡旁边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感叹号。
他被秦令征拉黑了。
温以彻:……
骂完温以彻之后,秦令征舒坦了不少。
冷静下来,脑子也开转了。
他觉得应该不是班上或者初三的学生写给柏鸢的。
大家都知道柏鸢比他们好几岁,平时也都把他当学妹和小孩看,几乎是看着柏鸢一点点长大的,眼里只有慈爱,不太可能变质。
这样一来,就只可能新一届的初一学弟们干的事了。
秦令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柏鸢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和初一刚入学那会大不相同。
跟初中生站在一起,顶多就是矮了点,嫩了点,学校里也有些女同学,天生娃娃脸,看着和她差不多大。
同级生和高年级的学生知道柏鸢年纪小,才十一岁,刚入学的学弟们不一定知道啊。
肯定都以为她是学姐,年纪一定比他们大呢。
再加上今年新生入学,柏鸢作为学生会长登台演讲。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加上柏鸢长得漂亮,气质清冷沉稳,实在不太像十一岁的小孩。
这么一个可靠的学姐往那一站,还不迷死他们这些小屁孩。
想明白之后也没秦令征冷哼一声,把信封又放回柏鸢桌子上。
自己跑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耐心等柏鸢开完会回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
柏鸢开完会回来。
刚一进主席办公室,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阴沉着一张脸的秦令征。
柏鸢瞥了他一眼,没管他又犯哪门子神经,走到书桌前坐下,准备清点秦令征送过来的资料。
就在这时,秦令征又暗搓搓凑了过来,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柏鸢姐,你看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你要不要打开看一看呀?”
柏鸢又瞥了他一眼,抬手拿起信封,正准备撕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令征又绕到她另一边,接着说道,“诶呀,好像是那个情~书~呢~”
柏鸢忍无可忍,一把薅住他脖子上的领带,冷声道,“你写的?”
秦令征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趴在桌子上,闻言脸红了一下,赶紧摇头撇清关系,
“我、我哪敢开您的玩笑,这是在你柜子找到的,可能是哪个学弟寄给你的吧?我没私自拆开偷看,就等你回来拆封呢。柏鸢姐,你说我做的对吗?”
说到最后,秦令征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柏鸢。
他一直忍着没提前拆开看,就等着柏鸢回来夸他呢。
闻言,柏鸢翻看了一下信封的反正面,见确实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慢慢松手,让对方的领带在手心里一点点抽离。
“嗯,做的对。”她随口敷衍道。
秦令征一听,笑得眉眼微弯,也不找椅子坐下,干脆这么半蹲在桌子前面,像只小狗似的扒着桌沿,把下巴搭在桌子上,歪头看着她。
柏鸢从抽屉里掏出壁纸刀,划开信封,取出折好的信纸,有条不紊的摊平后,才慢慢读了起来。
秦令征也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又不能打扰柏鸢,只能从她的微表情上浅浅分析一下。
谁知道柏鸢越看,眸底的颜色越深,眉心也拧起来了。
秦令征瞬间看出她心情不好,以为信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
刚要冒着被揍的风险夺过来看看。
下一秒,柏鸢抬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根红色碳素笔。
拧开笔盖,神情严肃的在纸上勾勾画画。
秦令征屏息凑过去一瞧。
没忍住,一下就乐出来了。
敢情柏鸢这是强迫症犯了,给情书改错字修上病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