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用你陪
作者:黑猫招财   真千金没丢,换个开局训狗最新章节     
    秦母在外工作,看似不着家,实际上对家里的动向一清二楚。
    秦令征从房间里出来,又背着书包返校,他前脚刚走,秦母后脚就从佣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总算松了口气。
    她之前还真怕儿子想不开,非得钻那个牛角尖。
    虽然现在还是倔驴一头,但好歹肯从驴圈里往外走了不是。
    一步一步来吧。
    这才又给柏鸢打了电话。
    没提秦令征非嚷着闹联姻的事。
    哪能跟孩子说这个呢?
    也太不合适了。
    就说了他不愿意去军校上学,在家闹脾气。
    让柏鸢帮着好好劝劝。
    秦令征从小就听她的话。
    她一句话可比其他人十句都有用呢。
    秦母平时就对柏鸢很好,因为是长辈开口,柏鸢也没推脱,应了下来。
    但没把话说死。
    只答应试试,但不一定能成功。
    她肯帮着劝说,秦母就已经很高兴了。
    直夸柏鸢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如果自家儿子能跟她一样懂事听话识大体,那就好了。
    挂了电话,秦母又叹了口气。
    俩小孩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从小屁颠屁颠往小姑娘身后跑,现在想来也有迹可循。
    他俩虽然差了两三岁,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又一起长大。
    秦令征能喜欢柏鸢也不无道理。
    这么好的姑娘,秦母看着自然也喜欢。
    就问这大院里头,哪家不喜欢呢?
    假如多年以后,俩孩子真有缘分,再加上秦家祖坟冒青烟,真能在一起。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他家白白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偷着乐还来不及,哪有阻拦的道理。
    可知子莫若母。
    秦令征什么混样,她心里也再清楚不过。
    自然心知肚明,老爷子可一点都没冤枉人,自家儿子那是真配不上人家闺女。
    同时也在心里头后悔。
    光顾着小孩有个快乐童年了。
    要是跟别人家似的,也从小抓起,精英教育安排上,也未必就不是那块料。
    玉不琢不成器的前提,到底得是块好玉呢。
    哎,白瞎了,这不就让她给糟蹋了。
    好好的号,差点让她给练废了。
    好在现在抓紧练也为时不晚。
    秦母无奈摇头。
    自己那傻儿子,还以为上军校是害他呢。
    喜欢人家小姑娘,不想着好好提升自己,还想打着家族联姻的幌子,净往那歪门邪道上走。
    人傻是一辈子的事。
    真给你这破天的富贵,你也得有本事能守住才行啊。
    看他这副德行,就算说破嘴给促成了,将来早晚也得黄!
    现在。
    秦令征没想到自己亲妈都告到柏鸢这来了。
    有点慌。
    “我不想去。”
    秦令征本来想故作坚强,再抬手抹把眼泪。
    可看见自己那乌漆嘛黑的袖口,怕给自己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又给蹭脏了。
    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来,任由眼睛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红着眼睛看向柏鸢。
    “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上学,你去音乐学院我也去音乐学院,你出国留学,我也跟着你出国,咱俩在一块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总有人想把咱们分开呢!”
    这话说得跟棒打鸳鸯似的,秦令征又顶着这一脸的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打鸳鸯的棒子都落他一人身上了。
    柏鸢看他就像看狗皮膏药,干什么非得往自己跟前凑呢?
    “跟着我?为什么?你没有自己的正事做吗?”
    秦令征哼哼两声,含含糊糊道:“我的正事就是陪着你。”
    柏鸢:“我不用你陪。”
    又没残废呢,腿脚也利落,真要人陪,花钱雇个保镖不是更靠谱,有事还能上去比划两下。
    哪像秦令征,连弹钢琴的都打不过,让人打成这爷爷奶奶样,还好意思上门堵人。
    合着搁这送货上门,滴滴找打呢是吧!
    秦令征一听,又有些急,刚一张嘴,就扯到了嘴角的伤,也顾不得疼,赶紧问道:
    “不用我陪,那你用谁陪,温以彻?你要跟他去国外留学?”
    听到这一连串的质问,柏鸢直言:“你管得挺宽。”
    “他弟全都告诉我了,说你们早就定好了学校,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
    秦令征就像没听到她的冷嘲热讽一样,自嘲地笑了一下。
    “柏鸢,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你想上音乐学院,就上音乐学院,你想出国留学,就出国留学,我当然管不到你身上,我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眨了下眼睛,让多余的遮挡了视线的泪水掉在地上。
    “我就是想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没想妨碍你阻拦你,也没说不让你去,我跟着都不行吗?”
    秦令征的手还搁那焦虑地来回翻转柏鸢的小镜子,把原本擦得干干净净的镜面都给抹花了。
    柏鸢没想到他又哭。
    有点大无语。
    她说什么了,弄得跟专门欺负他似的,上辈子怕不是根没拧紧的水龙头吧。
    只能理解成他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悔不当初,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才流出了悔恨泪水。
    柏鸢:倒也不必如此。
    又就着秦令征的话由,想了想,问道:“跟着我,怎么跟,国外那所学校你能考上吗?”
    国内还能砸钱走关系,全程开绿灯,到了国外,那可就是另一条赛道了。
    学艺术的多少都有点清高,国外那所学校本来就是所有挤破脑袋,打得头破血流也想往里挤的顶级学府。
    一不缺生源,二不缺人送钱。
    秦令征怎么进?
    就凭他那手还不如收破烂老大爷敲得厉害的三角铁吗?
    秦令征:……
    秦令征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哭得卡壳了一瞬,半晌,才补充道:
    “……我也可以找个离你近的学校,总有砸钱就能进的吧……”
    他才哭诉了一半,就被柏鸢打断。
    原本还想接着哭,续上场子,但刚才那股恰到好处的悲情气氛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秦令征又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吸吸鼻子,闷声道。
    “你跟着温以彻,我跟着你,我们三个在一起,也不矛盾互不影响啊!”
    “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错了,你不是烦我俩打架闹矛盾吗?我都改,我以后再也不找温以彻麻烦,也再也不给你添乱丢人了……”
    “柏鸢……姐……柏鸢姐……你信我,你再信我最后一次……”
    “或者你要是真讨厌我、烦我、不想看见我,你别瞒我,明着说出来告诉我,我也肯定——”
    “我肯定——”
    秦令征说了这一连串话,唯独卡在这句,上不来也下不去。
    试了半天,后面那半句话像是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连自己都骗不了,哪能骗得了柏鸢呢!
    最后,垂着脑袋,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夹着柏鸢的大衣下摆,轻轻晃了两下。
    “你不常跟人说,我们是朋友吗?”
    “我们就做那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心朋友……”
    他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自己的柏鸢,嘴唇翕动,用重又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泪眼汪汪的漆黑眼眸,可怜兮兮地乞求道:
    “……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