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教室内。
裴缙气势嚣张的翘着二郎腿。
以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中二十足地稳稳坐在座椅上。
海岚私高的蓝白运动校服外套,则像骑士的披风,披挂在他的背后。
因为还没倒过来时差,再加上没休息好,少年显得有些困倦。
湛蓝色的眼眸神情慵懒倦怠。
手肘抵着桌沿,下巴撑在手背面。
兴致缺乏的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
这段时间。
他一直在狐朋狗友们提供的安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以此躲避自己亲妈手底下人的满城追捕。
都快憋出病了。
本以为宴会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自己没参加宴会,宴会上又有那么多青年才俊。
柏家肯定另寻新贵,选了其他人进行商业联姻。
自己也终于逃过一劫,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
安全屋的房门,就被专业保镖给强行突破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裴家在海启根基深厚。
凭借裴家的势力,找到裴缙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裴缙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都知道轻重。
断然不敢真的把裴缙藏得严严实实,干出得罪裴家的事情。
因此,宴会一结束,就把裴缙的安全屋地点,以隐蔽的方式方法,通过手下的人,传到裴家耳朵里了。
一收到消息,又知道裴缙的能耐,这群人片刻都不敢多等。
生怕事迟生变,担心裴缙看出什么不对劲,在他们赶过来之前,就弃房而逃,又扑个空。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人“缉拿归案”了。
等回了裴家,裴缙才知道,整场宴会下来无事发生,柏家联姻对象的位置依旧高挂空悬。
这时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裴母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身后跟了两个秘书、两个特助、以及六个保镖。
就这么气势昂扬的走到他面前。
半点都没有看到自己独子归国的欣慰,也没关心他这些年在国外生活得如何。
用在公司时安排任务的语气,发号施令:
“跟柏家联姻的,必须是裴家!”
“这段时间,不管你用尽什么手段,都必须想办法讨得柏小姐的欢心,成为她的未婚夫——”
裴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咱家要破产了?你公司运转出问题了?资金链断了?亏空几十个亿堵不上了?”
“没有。”裴母看着他,回答道。
“那你有什么毛病啊?”裴缙怒道,“平白无故卖亲儿子有意思吗!”
裴母:“我这是为了你好。”
她不说还好,一说裴缙更生气了:
“为了我好?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利欲熏心,为了往上爬,不惜让我当利益交换的的牺牲品!”
“你这不是知道吗。”裴母说道。
“柏家是京里权贵,只要能跟柏家联姻,搭上柏家军政的关系和人脉,必然对裴家助益非凡。”
“到时候裴氏和柏氏强强联手,不但海启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裴氏也能借此实现最后阶层跨越,真正跃身成为国内顶级权贵之列。”
她看着裴缙那张完美无缺的脸,非常满意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把你养得这么好,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最好早点想明白,不要辜负我和裴氏对你的期待,否则——”
裴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
“请少爷下去休息,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裴母话音刚落。
身后跟着的六个保镖,就齐齐上前。
跟抓小鸡似的按住裴缙的两只胳膊。
不顾裴缙的抗议,不由分说把他给压进了房间里。
气急败坏的裴缙在房间里又摔东西又骂人,还三番五次想要翻窗跑路。
但裴母这次是下了狠心,命人三班倒,不分昼夜地把裴宅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想到这几日的屈辱和憋屈,裴缙的眼底划过一丝烦躁。
裴缙身边的一个跟班见他脸色不好,赶紧凑到他跟前,窃窃私语:
“裴少,这主意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裴缙冷“哼”一声,“我就是要让她自己知难而退,退避三舍才好呢!”
裴缙被囚禁在家的这几天,思来想去,知道自己亲妈一但下了决定,那是五头马都拉不回来,不容别人置喙。
现在她态度强硬,无非就是觉得他有实力、也有那个底气,能勾搭到柏小姐,有很大的希望成为对方的未婚夫,柏家的联姻对象。
既然如此,裴缙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讨人喜欢的事情,他做不来,也不屑去做。
那就干点儿讨人厌的事情总行了吧!
只要他不断败坏自己在柏鸢面前的好感。
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混不吝的二代纨绔子弟。
一天天啥正事都不干,就只会惹是生非,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性格又极度恶劣,难以相处。
他就不信柏家大小姐胆子这么大,还敢让他当未婚夫!
到时候引得这柏家的大小姐心生厌恶,主动放出话来,跟海启所有人宣布,未婚夫的位置绝对不会落在他身上。
那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