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快扔定身符,这玩意儿一蹦老远。”
“被它爪子碰到,咱俩也得蹦蹦跳。”
话落,前头被挡,一对僵直的爪子立在眼前,细长的指甲黑气外泄。
不是第一次见僵尸,鹿锦跑出经验了,迅速转身。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鬼玩意儿眼白里面在转动,比上次那个气势更强大。
跑出三十来米,后背没有发凉,鹿锦暗道不好,赶忙左转。
刚跑出两步,原本方向前头郝然从上降下个鬼玩意。
娘呀,这货是个硬茬子。
“宝啊宝,符呢,定它~。”
鹿七小脸煞白:“爹爹,定身符没了。”
饱暖思懒欲,她这几天,堕落了。
呜啊呜啊,命要休矣。
黑大个,救命~~~
嗷啊啊啊啊啊~~~~~
一尸两人你追我赶,在村道来来回回追逐。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作孽啊,歇了几天,狼又来了。
叶衍父子在村里住了几天,也听说过狼晚上来村里拉嗓子的传闻。
担心在外游荡的父女,一人带着军刺,一人从厨房摸出把菜刀,循着声音跑去。
大老远,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一小坨,在拼命飞奔。
两人仔细辨认,终于在三十来米距离时认出。
狼?
拉嗓子?
确实是拉嗓子,鹿锦都快要叫岔气了。
小七宝也时不时嗷两嗓。
“喂,快跑,快跑,有...有僵尸。”
今晚不是有鬼。
有鬼不用叫,他们看不到,僵尸能看到。
鹿锦来不及辨认前头的是谁,看着应该是人,别再来敌军了呀。
还没到二人面前,他果断转弯。
他娘的,转弯距离越来越短了。
“宝啊,划开地府门送它进去,爹受不住了。”
今晚这腿,超负荷了。
万里行军都没他累。
“爹爹,每次我要划开,你就转弯了,位置不对啊。”
所以,他还得当诱饵吗?
这是亲闺女吗?
他这边着急逃命,没看到叶衍父子两人吓得僵在原地。
实在是眼前的一幕,直接颠覆了他们多年的信仰。
那是什么东西?
脸色青灰,皮贴骨,眼珠翻白,嘴角挂着两颗又尖又长的牙齿。
典型的青面獠牙。
手伸得直直的,指甲足有半尺长。
两腿并直,身体僵硬,只会蹦,不会走,而且一蹦,又高又远。
蹦跳时,不仅双手与身体始终保持九十度,连膝盖都丝毫不弯曲。
两人脑海里同时出现鹿锦那句:僵尸。
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生物吗?
世上怎么会有僵尸?
即便他们再不愿相信,眼前的东西直接给他们上了生动一课。
许是鹿七的吸引力太大,两人傻站在那,僵尸无视,甚至嫌弃皱眉,对父女俩紧追不朽。
再一次转跑回来时,已是一刻钟后,鹿锦总算认出人,他想爆粗。
“快跑啊,被他碰到,你们就得跟它变同类。”
“喂,僵尸老哥,能不能谈一谈?”
回应他的,是一袭凌厉的疾风。
“嗷啊啊啊,宝,快发飙。”
“它放毒了,干它。”
“爹爹,七宝不会放毒啊。”
叶衡腿一软,狼狈跌坐在地。
叶衍稍老练些,忍着心头惧意,强装镇定将他扶起。
刚刚升起的拼搏意志,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不够人家吐出的一口气,怎么拼?
两人四目齐齐看向那棵足有一人粗的大树,就这么被一道疾风,拦腰斩断。
断口散发着丝丝黑气,提示着这是新鲜滚热的事实。
要是鹿锦跑不及时,如今成两截的,将是他。
可是问题来了,这个厉害的东西,为什么只追鹿锦?
僵尸不是见人就咬吗?
难道是他们不够格成为它的嘴下魂?
“小锦,把七宝给我。”叶衍拼着命喊。
他抱着七宝,根本跑不快。
回应他的是呼啸而去的背影,以及一道蹦高三尺的抛物线。
给他,他有经验跑得过僵尸吗?
村尾,鹿锦寻着合适的地点,这次,必须让那鬼玩意蹦进地府大门。
否则不是它亡,就是他们完。
“七宝,爹爹要跑进河里,在那东西蹦下来时潜入水里。”
“你准时划开府门,然后闭眼不呼吸,能做到吗?”
小家伙也累得气喘吁吁,今晚的东西气势太过强大,不是她能对付的。
“爹爹,七宝一定做到。”
“好。”
下定决心,鹿锦直奔河边。
就在他快要到达时,鹿锦只觉一道冰凉的气息由后面袭来,压得他头皮发麻。
完犊子,不会是再来一只僵尸吧?
一只大掌护着闺女小脑袋,另一只手扯开衣衫,将她紧紧裹在怀里。
“宝,抱紧爹爹。”
话落,一个跳跃,纵身往下一滚,迅速爬起朝着河对边跑去。
若是两只,跳河不是好办法。
钻进林子,错综复杂的地形,逐个击破,才有逃生机会。
“吼。”
一声巨响,通体发黄的大狗冲向僵尸奔来的方向。
刚蹦起的家伙,被它一个跳跃撞上去,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鹿锦眼尖瞥见,急忙刹车,窝到河桥边的转角。
哪来的大狗?
是敌是友?
此时大黄狗威风凛凛的站在河对岸,通身毛发竖起,对着僵尸呈攻击姿势。
不过,它的叫声怎么像老虎吼叫?
不管了。
“七宝,快看,有狗狗来帮咱们了。”
“你看准时机,如果狗狗将它甩过来,你马上开府门。”
小豆丁回神,猛点小脑袋。
“大狗狗,不要被爪子抓到呀。”
僵尸似是没想到会遭袭,躺在地上许久没动静。
片刻后,它扭捏着身子一跃蹦起,直冲大黄狗,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夹杂着黑气的疾风。
大黄狗显然有所防备,躲避之时,大尾巴卷住它双腿,狠狠的甩到地上。
砰~~,烟尘滚滚。
顽固如小强的僵尸,再次蹦起发动攻击。
不仅嘴巴发射毒气,旋转起来时,指甲的黑气汇成一圈又一圈将它罩住。
它带着黑圈直冲大黄,试图以此方式腐蚀它。
大黄不傻,一个飞蹿,从上空以头撞击,将它撞出圈外,自己滚落地上,远离毒气圈。
失去支撑,毒气圈以一个抛物线的状态掉落,砸到河边供妇人洗衣服的大石头上。
嗞嗞声起有,大石头片刻被腐蚀掉。
鹿锦瞳孔骤缩,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草,这玩意儿这么毒,河里的生物还能活吗?
显然不能!
没多大会,河边就浮起一条条泛着白光小尸体,石头周边的杂草寸寸枯萎。
父女俩紧张的看着一尸一狗的战斗,一时反应不过来狗狗为什么能腾空。
几个回合后,河边被摧残得不像样,绿叶红花,一去不复返。
地上更是坑坑洼洼,提示着战况有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