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逃过一劫,一直粘着大孙子,发现他很听小人儿的话。
不管是吃还是玩,都要问小人的意见。
小人明明就那么一丁点,主意却极正,吩咐起来一套一套的。
听着两人可可爱爱的对话,心头郁气慢慢消散,总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
鹿英这才知道,这家人原来是周庭的亲人。
替他开心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周大爷。
毕竟周大爷单身一辈子,就只有周庭这么个依靠。
墨家人显然想到这一点,也因着周庭找到喜欢的玩伴,并不急着带走周庭。
只是隔天去国营饭店摆了一桌,当是认亲。
对于多了个爷爷,又有奶奶、舅舅和舅妈,还有没见面的堂哥堂姐,周庭没有抗拒。
因为啊,他收到好多红包呢,里面全是小钱钱。
嘿嘿,又可以和妹妹去买好吃的啦。
“妹妹,钱钱给你。”
“为什么给我?那是你的钱。”
“可是你是我老大,钱都是老大保管的。”
众人好笑的听着童言童语,也没管钱票最后到谁的手里。
因着老太太的身体,墨家人不敢再让她奔波,老两口留了下来,墨辰隔天就同妻子回了京。
二老天天跟在两个小的后头,陪他们玩过家家,捉迷藏。
由于明珠的儿女周末会回家,二人通过鹿英的允许搬进了她家。
在鹿家吃了几顿饭后,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快,有种重回年轻的感觉。
特别是老太太这个病号,体验最深刻。
以前三步一喘,如今都能轻松爬楼梯了。
两人都归功在寻回孙子,解了心结,人开怀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这天鹿英休息,两小只缠着她做猪肉饺子。
家里有面粉,有肉,鹿英答应了,去楼下张奶奶家换了颗白菜便动手。
烧水和面,揉面,醒面,然后几人围着桌子包饺子。
两只小的贪玩,弄了些泥和水,端着个盘,在楼道包另类饺子。
正玩得尽兴,鹿桐拎着一小块腊肉登门。
“小宝,在这玩呀,大堂姐在家吗,我得了块腊肉,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鹿七和泥的手一顿,抬头瞥了一眼,然后回看一眼自己的小巴掌。
“哥哥,你看看是她的腊肉大,还是小宝的巴掌大?”
周庭停下手中的活儿,听话的看一眼肉,又看一眼脏兮兮的小爪子。
颜色差不多。
“肉大,大了个指甲盖。”
鹿桐俏脸一红,没搭理两个兔崽子,腆着脸进屋。
“大堂姐,我来看看你和小宝。”
平时鹿英上班,要么鹿七不在家家门紧闭,要么三个老人杵在门口,她连门都进不去。
她打听过了,鹿英今天休息。
鹿英在家,那她这个表妹进门,就正大光明了。
包饺子的四位同时抬头。
明鸿和墨老夫妻只是看一眼,继续埋头干活。
鹿英嘴皮子动了动,手中动作没停。
“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
“堂姐,你这话说的,咱们是堂姐妹,一家人,没事还不能上门看看小宝了?”
她把腊肉放到桌子上,眼睛不着痕迹的瞟一眼敞开门的卧室。
左边那间是鹿父鹿母的,右边是两姐妹的。
记忆中,那颗珠子在两姐妹屋里衣柜底下的小盒子里。
只要拿到这颗珠子,她鹿桐的人生将扶摇直上。
“堂姐,我好久没过来了,大伯的房间你之前不是一直关着吗,怎么打开了?”
她说着就往房间走。
“堂姐,白天还是把房间门都关上吧,油烟进去,会把衣被熏脏的。”
来过几次,她发现,眼前两位老人住进了鹿家。
打听过才得知,周庭那个傻子竟然来自繁华富饶的心脏城市。
这两位老人,就是他的亲爷奶。
从衣着以及言行举止,不难看出是有涵养的家族。
若是能够攀上,对方能捞一捞她和白振华,说不定不用等改ge,她就能过上人人羡慕的上等人生活。
鹿七往屋里扫了一眼。
这是觉醒金手指的记忆了?
没关系,再让她忘掉就是了。
指尖微弹,随着一小块泥土弹落地上,她收回目光,捏起了饺子。
“哥哥,小宝捏个大的,煮熟了给你吃。”
“好呀,你嘴巴小,我捏个小的给你吃。”
砰~,砰~
两道关门声。
鹿英看了一眼,真帮她关门啊。
“我们早就不是互相串门的关系了,做样子都不需要。”
“说吧,过来有什么事?”
鹿桐眼中泛起一瞬间的迷茫。
是啊,她们早就撕破脸了,她上门来做什么?
总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莫名烦躁,而且越来越盛,有种想要暴走的趋势。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小宝,既然你忙,我就回去了。”
她垂着脑袋就往外走,怕一个没忍住,在三位老人面前发飙。
娘家出事,她又还没怀孕,如果得罪明老爷子,连累夫家,就得不偿失了。
四人互视一眼。
莫名其妙,就为了过来帮忙关个门?
说是看小宝,也没见她多看。
“小英,这个女孩有点不正常,你得防着点。”
明鸿想起晕倒时差点被糕点碎噎死,对鹿桐就没有丝毫好感。
她眼中的算盘,都打到他脸上了。
“明爷爷放心,我早就不同二房三房来往了,一次两次的算计,我也该学精了。”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讲起被抢丈夫之事。
“墨奶奶,因为我连累周庭被指点,实在是抱歉。”
这事在家属院还有嘴碎的人在传,与其让他们从旁人嘴里听了去,不如自己光明正大捅出来。
反正她行得端,坐得正,同周庭更是清清白白。
三人听得那个气哟。
“她怎么敢?”
“自己不要脸就算了,怎能如此毁人名声?”
墨老太心疼的看向门口那张笑得灿烂的脸。
明明那般纯真,那般无邪,竟也落到被人设计的地步。
夫妻俩对视一眼,两人墨墨点了点头,都明白双方的意思。
他们的孙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知晓就罢了,明知孙儿受辱,他们若无所为,就不配为人爷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