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怎么啦?”
张氏兄弟一脸惊慌进屋,就见一家几口哭成狗。
看着蛮惨的。
就是旁边那一小只,笑得傻兮兮的,是怎么回事?
“庆丰,这是......”
里正一颗心上上下下的,呼吸不太稳。
吓的。
闻声,鹿庆丰抹了把眼泪,一边应好事好事,一边拉着张旺丁给孩子把脉。
张旺丁看到坐着的孩子,气色红润,一脸狐疑。
回光返照?
咦?
脉象虽然虚弱,但比起之前稍显从容,节律均匀不少。
怪了。
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咋一下活过来了?
难道先前是气血过旺,吐过血后和缓了,人才好的?
不能啊。
小家伙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没有灵丹妙药,怎么可能恢复?
某位赤脚大夫一下皱眉,一下疑惑。
最终归功于吐的那口血。
那是一口好血!
五分钟后,在一家五口的期待下,张旺丁实话实说:“小家伙吐血后,气血顺畅多了。”
“但还是要养,不能过度劳累,营养也要加强。”
加强营养,哪来的营养?
算了,还是看天命吧。
鹿庆丰心里一喜,“丁叔,若是找到珍稀药材,我家老三能好吗?”
能是能,找到再说。
张旺丁点头,出去看药。
鹿庆丰暗自下决定,过两天就上山,他要找药,找稀罕药材。
里正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问了事件来由。
听闻是李氏要卖孙女,才把三孙子踹吐血的,他气又不顺了。
“那老太婆也不怕遭......”
猛然想起那颗黑卤蛋,他炮火哑了。
哦不,是改道了。
哈哈,哈哈哈。。。。。。
一家五口:???
老太婆不怕遭什么?
你倒是说啊。
堂堂里正,一村之长,平常不苟言笑,今天中邪了?
中邪的里正足足笑了五分钟,笑出生理泪水,即将笑出八块腹出。
“李氏,被雷劈了,劈成了卤蛋,哈哈哈哈。。。。。。”
两秒后,补了俩字:“黑的。”
黑卤蛋。
又是一串魔音,拍床又捶腿。
某里正把几十年的笑声,生生补上了。
被喷了口水的张旺丁,嫌弃的瞥了眼自家大哥那张布满生理泪水的脸,脚步悄悄往外挪了挪。
莫挨老子。
小奶团骨碌着大眼睛,咧着小嘴听得津津有味。
这魔性的笑声,咋这么好听呢!
嘿嘿,颤抖吧,老太婆。
不过,老太婆没头发太便宜她了,大热天的,多凉快啊。
不行,得没牙。
家里不是缺粮吗?
那就省省吧。
小嘴一开一合,发出新指令。
回到家的李氏,绝望又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黑皮不是她!
头发呢?
眉毛呢??
脸咋这样???
啊啊啊啊啊~~~~~
然而更惊恐的在后头。
镜子里的黑人头张着嘴尖叫,眼睁睁看着一颗牙,两颗牙无声脱落。
不痛,不痒,也没流血。
一颗接一颗。。。。。。
直到。。。。。。
等等,先分家再掉牙。
不然不好掰扯。
小奶团气鼓鼓的拽二哥哥的衣角。
连小眉毛都在提示:二哥哥,分家。
“七宝,分家了你就没那么顺利整她了。”
花花出声提醒。
在漩涡时,羊八那货不知使了啥计,降落之前突然拐道,视死如归的拽着鹿七跳进强烈万倍的飓风中。
紧急之时,花花不敢冒险,当即开启下一个世界的任务,于是就掉到了这个小世界。
掉进任务世界,花花便可以主宰羊八。
它恶趣味的将羊八的记忆封存,扔进了老李氏的体内。
没错,如今的羊八,就是鹿七的奶奶,老李氏。
没了记忆的羊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乡野村妇。
也不知她恢复记忆后,得知自己扮演过这么一个蛮横老太太角色,如今更是个丑陋无比的卤蛋,会不会后悔先前的举动。
它得将她丑陋的面孔给录起来,说不定哪天还能成为谈判的砝码。
“同一个屋子,她那么丑我怕做噩梦,在一个村,想整她还不容易?”
“不止我要虐,还要找机会放大王他们出来虐,提前为青龙收点利息。”
鹿以轩如妹妹意,当着里正和父母的面重提分家一事。
里正的魔音戛然而止,拧着眉看向瘦弱的小少年。
夫妻俩面面相觑。
小少年语气坚定。
“爹,娘,今天若非我和三弟赶巧回家,妹妹就没了。”
“而且三弟的血,不能白吐。”
“12岁的大哥为何瘦得不如十岁孩童,我的腿为何瘸,三弟为何体弱?”
“我们一家当牛做马,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剥削。”
“爹,娘,我不想咱们家散,一家六口,要齐齐整整。”
大哥早出晚归,任劳任怨,干得比牛多,吃的比鸡少。
为了赚钱下矿,结果吸入过多废气,导致胸闷气喘。
老太太那帮人从未心疼他,只有埋怨与嫌弃。
他的腿,因为三叔一句书本被墨水糊了,老太太拿棍子揍他。
母子混合双打,把他的腿生生打断。
可墨水并不是他打翻的,而是二房的鹿金宝。
娘怀三弟时,二房小李氏只生了鹿小花一女娃,她嫉妒娘生的都是带把的,唆使当时只有两岁的鹿小花推倒娘,导致早产。
事后一句道歉不了了之。
这样的家庭,不分家,他们大房何以生存?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点着小脑袋附和二哥哥话中之意。
分分分,快分,本宝宝带你们吃香喝辣,上窜下跳。
“可是,分家了,我们住哪?”
鹿庆丰并不是愚孝,反正不是亲娘。
有山,有田,只要夫妻俩努力,肚子能填个半饱,再不济也有三分。
只不过家里的房子是老爷子后来娶李氏时建的,若分家,大房肯定被扫地出门。
这些年,见妻子忍辱,儿女不受待见,他不是没想过分家。
但他身无分文,根本给不了妻儿一个避风的港湾。
往常他也提过分家,李氏不是哭天抢地,就是拿父母在不分家那一套压他,说他不孝。
久而久之,他就歇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