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禹一行人顺利住进鹿家。
他们目标明确,第二天便开始实施。
堂屋被设为小型学堂,裴正义一对三教学。
后院打造为鹿以繁的练武之地,除早中晚山上山下跑步,其他时间都泡在后院。
鹿以烨则被董平带走了,一走就是一年半。
待他再次出现在张家村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瘦小羸弱的小少年。
背脊挺拔,自信张扬,眉宇间流露的都是意气风发的气势。
“七宝,三哥回来啦。”
“三哥哥。”
两兄妹双向奔赴,马上就是感人的相拥场面,然后.......
少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人,有些错愕。
“七宝,你四岁了,怎么还是这么矮?”
“你以前能抱我的腰,现在我长高了,你怎么只能抱我的腿?应该也抱我的腰才对啊。”
他这一年多见过许多四岁的小女孩,不管是胖是瘦,个子都没这么矮的呀。
难道他记错了?
鹿七:.........
久别重逢的喜悦,被这一出给整没了。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我明明长高了。”小人凶巴巴怼了一句,转身扎进亲娘怀里。
她确实长高了,虽然只是几公分,但也是高啊。
哼,瞧不起谁呢,她现在可是有七十公分了,比以前的四岁高出十公分呢。
一屋子人憋着笑。
这一年多,鹿家的伙食是顶顶好,不存在营养不良的问题。
孩子健康,高不高都是小事。
女孩子再长几年,抽条了,自然就会高。
鹿以繁习武,能吃能跑,是蹿得最快的一个,束发之年,身高体重堪比成人。
鹿以轩和萧景禹、晴满天三人空闲时也会跟着萧九锻炼,如今个个身高体壮。
鹿以烨摸了摸鼻子,环视一圈,噗通一声跪在亲爹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孩子不孝,让你们担忧了。”
这一年多虽没见面,但消息是时常传回家里的,对于儿子的成长,夫妻俩很是欣慰。
鹿庆丰赶忙将人扶起,拍了拍他的阔挺许多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心里似是有许多话要说,一张嘴,剩下的就只剩下这几个句。
当天晚上,崔大娘做了一大桌好菜,庆祝鹿以烨学成归来。
饭桌上,鹿以烨才得知,他的二哥竟然在前几天刚晋举人,而且还是解元。
也就是说,他的亲二哥,在一年内同时拿下县试,院试和乡试,时间卡得非常巧妙。
早知道他家二哥脑子灵活,没想到妖孽到这等程度。
十二岁的解元,不出奇。
世间聪明之才,大有人在。
但仅仅跟夫子学习不到两年就夺下此名头,何其恐怖。
“二哥,明年春闱你还要上场吗?”
经商也需文化,虽说不上场考试,但对科考还是了解些许的。
乡试第二年接会试,这是亘古不变的制度。
鹿以轩摇了摇头。
虽说断断续续有学,但真真正正拿起书本,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他还没自大到这个地步。
“不了,二哥等下一个春闱。”
欲速则不达,他懂。
不考则矣,考则必定要进三甲。
他必须准备充足。
裴正义亦是此意。
好苗子不能拔苗助长,但可施肥,让其领先成长。
他带的三个都是好苗子,虽然碍于某些原因,萧景禹和晴满天都没有参考,但他知晓,两人的学识同鹿以轩不相上下。
能在花甲之年得此门生,不枉此生了。
在张家村的日子,是他这把年纪以来,过得最舒心的。
本以为还可以逍遥一段时间,没想到董平当晚就扔了个炸弹出来。
皇帝病重了,已卧床不起多日。
一国之君卧床不起,必须衍生代监国者。
代着代着,谁知道会不会转正?
“有没有听到风声,皇上可有好转?”
董平神色凝重的摇头。
这下事情大条了。
当晚,夫子的房间再次灯火通明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鹿七并没有被往常的练武声吵醒,而是自然醒。
当她顶着鸡窝头摇摇晃晃出来时,见到的就是不同年龄段的国宝。
稍小一点的国宝心事重重的蹲到她面前。
“七宝,我爹病了,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知情的耳朵竖得尖尖的,不知情的就糊涂了。
这孩子是不是担心傻了,这种事咋问一个屁事不懂的毛孩子呢?
只见毛孩子的呆毛直接竖起,一脸灿烂,“回,三天后吉时,宜回家。”
哎呀呀,总算可以会见仇人了,大喜呀。
柳素尴尬的抱起毛孩子,“别听她胡诌,小屁孩懂什么,小禹啊,你跟裴叔好好商量商量,别误了大事。”
说着就抱着毛孩子进屋,远远还能听到小屁股挨巴掌的声音。
她不知,她前脚进屋,萧景禹几人后脚又开起了大会,接下来更是忙碌着为三天后的离开做准备。
要去找另一个羊八,这里的羊八也不能放过。
张家村自从有了鹿七,什么天灾干旱早没影了,村里人家只要是勤快的,都能吃上饱饭。
当然,这不包括老鹿家。
因为他们就是不勤快的那一部分。
二房鹿佑良夫妻懒出翔,又心存怨气,对大房又是嫉妒又是恨,自然是过不好的。
全村人都胖了,就他们家还瘦不拉叽的。
老李氏被一魔三兽给整过后,横是横不起来了。
脑袋颜色是恢复了,毛也长出来了,但牙是再也不长的,所以就算路上见到,她也只敢气哼哼,嘴巴却从来没张过。
至于鹿杏花,在脸色恢复后就被鹿佑良卖了,卖到哪里不得而知。
只不过当晚银子再次不翼而飞,又把鹿佑良夫妻吓个半死,本来打算赶走老李氏的念头,只得压下。
三房鹿景礼,一个注水的吊尾秀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书读不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能过出什么花样日子?
鹿以轩考上举人时,他倒是想来攀关系,鹿以轩只道一句不熟不要乱攀关系,就足够将他打入尘埃。
读书人注重名声,只要被人扒出举人老爷一家是被老鹿家赶出家门的,往后他在县城的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