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宜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揉了好几次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确信那就是苏玉凝!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青衣,身姿清隽如修竹,头上戴着一根白玉簪,颇有一股书卷气。
若是忽略眼前所处的环境,两人看起来颇像是古代一起出游的才子佳人。
虽说远远看去之时,那个男人身上没有半分锋芒,但是温相宜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当初把苏玉凝给抓走的妖君仇渊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收回视线,传音入密,“不好了,我看到苏玉凝了!”
凌澜瞬间反应过来,“那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会是妖君仇渊吧!”
“没错!”
江少白当即立断转过身去,“未免起争端,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好。”温相宜压了压帷帽,连忙加快了步伐。
心中暗骂真晦气啊,怎么出来逛个鬼市还能碰到这两个人呢?
不会又要让她去走那该死的剧情吧?
三人故作镇定的转身朝外面走去,谁知刚走没两步,鬼市里面狂风骤起,那些绿油油的灯笼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着,发出吱呀的声音,周围的雾气不但不散,却越来越浓了。
狂风扑面,温相宜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视线骤然变得清晰起来,她头上的帷帽不见了!
“呵呵……”
面前传来一阵轻笑声,温相宜瞬间寒毛倒竖,她抬眸一看发现自己的帷帽被一个人拿在了手里。
那人一身青衣,头上戴着白玉簪,明明是一副儒生打扮,可是那张脸却格外的妖冶,男生女相,肤若白雪,唇色殷红,上扬的眼角如钩子一般祸人心魄。
不是妖君仇渊又是谁?
此时他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温相宜,眼底浮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是在打量一件收藏品。
温相宜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白布自动散开,她将长生剑握在手中,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她笃定方才仇渊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几乎是背对着他们三人,现在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面前?
温相宜正疑惑着,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旁边的苏玉凝,只见她摸着腕间的手镯,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好久不见,温师妹。”
温相宜心下了然,估计是镯子里面的东西提醒了苏玉凝,然后苏玉凝又提醒了仇渊来堵他们。
所以现在把他们堵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报复?出气?
思索间,她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苏玉凝,发现对方居然已经筑基了!
苏玉凝的资质很一般,目前还没有洗经伐髓把自己变成天灵根,而且先前的修为也没有到炼气期大圆满,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筑基,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她镯子里面的金手指给了什么很了不起的进阶秘籍,第二个可能便是用丹药堆上去的。
温相宜更倾向于第二个可能性,毕竟在原着里面写道妖君仇渊这条大鱼为了讨好苏玉凝,可是在她身上砸了不少的好东西,什么丹药、法器、功法……
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苏玉凝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一看都不是凡品,估摸着都是仇渊送她的。
“温师妹?她不是叫凤霸地吗。”仇渊开口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温相宜,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梭着帷帽上的白纱。
苏玉凝怔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她叫温相宜,是我的同门师妹,风霸地估计是她来留仙城这里用的假名。”
仇渊闻言唇角上扬了几分,玩味道,“她就是那个一直在门派里面欺压你,还抢你东西的温相宜?需要我帮你教训她吗?”
温相宜:我屮艹芔茻!
仇渊这么说的话,苏玉凝指定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不少的坏话啊!
而且照苏玉凝的性子,指定会夸大其词!蚂蚁说成大象,积水说成江流!
苏玉凝哼了一声,别过身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了,从前欺辱过我的人,我会自己解决掉,一个都不放过!”
温相宜蹙起了眉头,这是苏玉凝该说的台词吗?
要知道,苏玉凝展示在别人面前的形象一向是善解人意,温婉可人的。
现在这种充斥着报复心理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凌澜不着痕迹的往温相宜旁边靠了靠,传音入密道,“这苏玉凝怪怪的,怎么感觉像是在给自己立人设?”
立人设?
他这一句话瞬间将温相宜点醒。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仇渊,发现仇渊从自己这里挪开了目光,投向了苏玉凝那边。
眼中仿佛写着八个大字儿: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温相宜悟了!
说不定是仇渊喜欢这类型的女子,所以苏玉凝故意给自己立了这样的人设,好在他面前刷好感?
她正想着,仇渊突然又看向了这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对方眼中的神色更深了几分。
温相宜心里咯噔一下,她偏头对凌澜和江少白使了个眼色,然后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仇渊的修为远远高于他们三个人,跟他硬碰硬肯定是不现实的。
而且这里又是黑市,什么人都有,也不是一个适合战斗的场地。
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三人已经养成了足够的默契,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御剑,还不约而同的贴了一张神行符!
“你跑不掉的。”仇渊沉沉的笑了两声,听起来有些阴柔,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温相宜的面前,只是稍稍抬了抬手指便立刻逼停了长生剑。
此时黑市里面往来的人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跑的跑,散的散,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温相宜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一头栽倒下去,她立马稳住身形,足尖点地跃身而起,往后退了数十米,握紧长生剑警惕的看着仇渊
“你想做什么?”
凌澜和江少白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侧,面色皆是十分凝重,他们知道妖君仇渊这一次是冲着温相宜来的,看来一场恶战免不了了。
仇渊的手中还拿着她的帷帽,手指轻轻的勾起一缕白纱在尾指绕了绕,笑的一脸邪肆,“没什么,只想请温道友去喝杯茶而已,不知道友肯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