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这个世界的瞳色偏浅,像是琥珀色,而他现在吞食鲜血的动作,让朝晏有种错觉,对方是山林中的野兽成精。
“我没兴趣知道这种事。”朝晏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冷漠。
江声在并不算温软的皮肤上嘬了一口,语气漫不经心。
“血像是加了奶油的玫瑰茶,皮肤像是糯米做的点心,放在冰箱里冻了一会儿,不算软,不过很甜。”
他又来了一口,懒懒说道:“味道不错。”
朝晏怔了几秒,面色阴沉地抽回手。
江声也算是尝了好几口漂亮老婆,fork那种深不可测的恐怖饥饿感稍微平复一些,不过馋劲依旧在。
“这就不给吃了,小气。”
他站起来,随手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坐到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很是嚣张地翘起二郎腿。
这副姿态根本不像是一个集团的掌权人,倒像是豪门世家里面最桀骜不驯的公子哥。
朝晏忌惮地看着眼前的年轻fork,手里的匕首始终没有收起,就这样摆在两人面前。
这是在提醒江声他持有武器,别发疯乱来,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可以反抗fork的底气。
“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不是你的晚餐。”
江声赞同,也不赞同,他的视线在朝晏少年气十足的脸上打量。
上个世界的陛下是成年男人,不对,男鬼,那种阴森森的艳色很是勾人。
而这个世界的朝晏,十九岁的大学生,水灵灵的,还随身携带匕首,真带劲啊。
“认识一下吧,江声。”
朝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他没有细想,淡声说:“fork和cake说认识一下,我没办法不多想,我也不觉得我们需要认识。”
江声垂眸看了一眼朝晏的手腕,慢条斯理说道:“怕我吃了你?”
朝晏不说话。
江声撑着侧脸,笑意散漫地看向他。
“这个生日宴上的fork,应该不止我和刚才那个蠢货,他把你带过来,不给你贴屏蔽贴,还让你流血,显然是没安好心。”
“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觊觎你,也没安什么好心,不过要是我,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朝晏就没见过把别有居心,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又清丽脱俗的人,不过回想起fork刚才刻意避开他伤口的动作,这话似乎也有那么两三分的可信度。
“所以呢?”朝晏转了转手里的匕首,视线阴冷地睨了江声一眼。
江声起身走到朝晏面前,抓住他受伤的左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抚过其中一道淡粉色的伤痕。
“跟我走,你以后只需要担心我一个fork。”
朝晏愣在那里,小臂内侧传来了细微的痒意。
“我刚才没有说谎,你是我第一个接触的cake,我们可以各取所需,我保护你,不让其他fork打扰你,你呢,只要天天管我两顿饭就行了。”
江声说着,低头亲在朝晏的手腕上。
“平时,我们可以像刚才那样,每隔两个月,给我加顿大餐,用你的血。”
朝晏眼神怀疑地看着江声,说真的,如果对方真的能做到这样,他们确实可以各取所需。
可是,赌一个fork的本能,朝晏不是那样疯狂的赌徒。
“那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
朝晏握住匕首的刀柄,缓慢抵在江声的腹部,沿着深刻紧实的肌肉滑上去,停在胸口的位置。
他说:“刀就会扎进这里。”
匕首又继续上滑,停在江声的侧颈上,“或者,划开这里的颈部大动脉,到时候你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江先生,我说到做到,你确定还要各取所需吗?”
江声的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被眼前漂亮又乖张的朝晏勾得魂都要没了。
他放下朝晏伤痕累累的左臂,动作很轻,又抓住对方的右手手腕,故意使劲,用包裹着匕首的刀鞘在脖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我会尽量让你没有这个说到做到的机会。”
朝晏只是想拿这个威胁一下江声,好让他知难而退,谁能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答应了。
也不排除江声只是暂时敷衍,好稳住他。
“说得好听,我要是真的跟了你,你只会把我关起来,到时候我根本找不到武器杀了你。”
江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握紧朝晏的手,很随意地晃了晃。
“我饿了,先陪我去吃饭。”
朝晏微微皱眉,准备拒绝。
江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让保镖送屏蔽贴上来,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朝晏想要屏蔽贴,嗯了声答应。
保镖过来的很快,送完东西就立即出去了。
江声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屏蔽贴,在递给朝晏的时候,故意问了句:“要我帮忙吗?”
据说每个cake需要屏蔽的部位不一样,也不知道他老婆是在哪儿。
“不用。”朝晏接过屏蔽贴,起身进了浴室。
两分钟后,他走了出来,身上那股对于江声来说极为馥郁甜美的香气散得干干净净。
江声有些可惜捞起西服外套放在肩膀上,啧声道:“效果有点太好了,一点味儿都没了。”
朝晏没搭理他这话,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江声。
“朝晏。”
江声挑眉笑了笑:“我记住了。”
下楼,跟着江声停在小宴厅门口的时候,朝晏才意识到不对劲。
就算朝晏之前没有接触过朝家公司的生意,可今日举行生日宴的是a市有名的豪门,能进小宴厅的人,都是a市商圈响当当的人物。
江声,姓江。
朝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江氏集团的江总。”
江声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对,我很有钱,我看上了你,你跑不掉的。”
朝晏没想到江氏的掌权人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眼瞧着江声要带他进小宴厅,朝晏立即抓住他的手。
“你要带我进这里面?”
江声歪了歪头,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朝晏摸不准江声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想进去。”
也不适合进这间小宴厅。
江声沉默了两秒:“行,我进去和他们说一声,你等我两分钟。”
这种生日宴,人到场了就行,以前原主也不会呆完全场。
江声说有事得先走,又自罚了一杯,红酒醇香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
出去以后,看到在外面乖乖等他的漂亮老婆,江声的心情还算不错,带着他离开了这座庄园。
朝晏拒绝上江声的车,说是要自己离开。
江声知道这一离开,老婆就跑了,找不到了,他嗤笑了一声,气势汹汹地逼近朝晏。
他们之间身高相似,但是体型上差了不少,朝晏是少年人偏瘦的身型,而江声则是颀长精悍的成年男性。
朝晏被江声困在健硕的胸膛和价值千万的豪车之间,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也有血腥味。
江声懒散拨弄了一下朝晏额前的乱发,神情似笑非笑。
“朝晏,就算你离开那个蠢货,也不能一直隐瞒你的cake身份。我不是吓你,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
“选一个,是便宜别人,还是便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