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去请祥运郡主来,本公主就让你们当面对质!”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诧异地抬起头。
他们说的是杜小小,为何长公主要请祥运郡主?
且此次除夕宴,祥运郡主的位置虽留着,她人却并未前来。
莫非祥运郡主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杜丞相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硬着头皮问。
“臣斗胆请问长公主,不知祥运郡主和此事有何关系?”
长公主挑了挑眉,眼底的戏谑更甚。
“哦?杜丞相难道不知,你口中的杜小小就是皇上亲封的祥运郡主啊……”
但凡杜丞相能仔细调查,或是从当初的传旨官入手查证,都不会不知乔九就是祥运郡主。
刹那间,一股冷汗从杜丞相的额头冒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刚认回来的女儿竟然就是祥运郡主。
皇上格外珍视的祥运郡主,竟然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刻杜丞相心中复杂到了极致,有后怕还有些许的窃喜。
他的亲生女儿是皇上亲封的祥运郡主,不仅拥有封地,还有那些神奇的留颜果也是她的。
若早知道她就是祥运郡主,他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假女儿将这个亲生女儿得罪狠。
虽然之前不少人都在猜测,皇上封一个普通女子为郡主是否是想送她去和亲。
可他的心里却早早地就将这个答案否决了。
皇上若是想让祥运郡主去和亲,压根不会赐下封地。
他现在除了想办法弥补,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不过一旁的杜夫人却并没有这个觉悟,甚至心里相当埋怨乔九。
想方设法地在他们面前隐藏身份,难不成还怕他们对她做什么不成?
如果她早一些将身份说出,她又怎会那般对她?
不过再怎么尊贵那也还是她的女儿,连她这个亲娘都隐瞒,很明显她并未将她这个亲娘看在眼里。
再观杜舒乐,双拳紧紧地攥着,低垂着的眸子中只余浓浓的嫉恨。
她竟然是祥运郡主?
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土包子竟然能得封郡主?
凭什么!
……
“祥运拜见长公主殿下……”
乔九在迟迟和小桃的陪同下前来,一身华丽的郡主服饰,众人再也无法否认她的身份
“快免礼,不是和你说过了嘛,以后就和宝儿一样唤我姑姑就是。”
长公主亲切地拉起乔九的手,而后看向众人一挥手,让人进偏殿回话。
原本还格外崩溃的承恩侯,现在更崩溃了。
这是什么事啊。
祥运郡主爱慕他儿子,然后被他儿子亲手给推了出去。
一想到都是因为杜家惹出来的祸事,承恩侯就更气了,恶狠狠地瞪了杜丞相一眼。
本来他儿子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现在好了,为了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假小姐,把祥运郡主都给得罪了。
且看如今长公主对待祥运郡主这般亲近,他这儿子间接也算是得罪了长公主。
承恩侯越想越气,原本还心疼儿子受了那样的屈辱,现在恨不能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长公主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他哪里不知他这儿子为了给杜舒乐开罪,竟骗到了长公主这!
孽障!
“杜丞相还真是好本事啊,祥运郡主给你做亲女儿你都不要,偏要宠着一个假货,哼!”
杜家的这些事根本不是秘密,作为被退亲的前亲家,承恩侯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承恩侯心中气急,逮着能骂一个是一个。
偏殿内。
沈淮序也知事情不妙,嘴唇微微颤抖着,面白如纸。
可他之前都已经咬死了乔九对他心怀不轨,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他现在该祈求长公主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
可事到如今,这个想法太过可笑。
因这事还涉及南国使臣,皇上已经传了旨意来,命长公主全权负责此事,长公主自然要好好地审问。
杜夫人和杜舒乐仍旧不死心地将锅扣到乔九头上。
沈淮序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顺着他们,可不同于之前的信誓旦旦,如今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总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大皇子自然不可能说实情,一切只能说是不知,默认了被算计一事。
至于到底是被谁算计,他自然也是不知。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长公主自然要询问南国二殿下的意见。
“二殿下如何说?”
二殿下看着地上跪着的沈淮序,不怀好意地摸了摸下巴。
“滋味不错。”
沈淮序身子一颤,继而猛地扭过头,双眼赤红,对着二殿下怒目而视。
长公主忽视了二殿下的话,轻轻一拍手,一个嬷嬷从殿外走进。
“尔等都说是祥运郡主动的手,容嬷嬷,你来说,祥运郡主自离开保和殿后都去了哪?”
“禀长公主,祥运郡主离了保和殿后便一直陪在太后身侧…”
乔九离开保和殿压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沈怀序所说自然是假。
而此前出来作证的宫人也被查出来是收了旁人的银钱。
最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杜舒乐杜丞相。
药是杜舒乐从宫外带进来,杜丞相负责收尾。
至于沈淮序身上所中的药自然也来自杜舒乐,不过并非她所下。
是大皇子偷拿了药,准备下给琴国五皇子,却被沈淮序误喝了……
大皇子的事自然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
“杜丞相的手伸的可不是一般的长啊,这些供词,本宫自会禀明皇上。”
长公主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结束。
没想到沈淮序却膝行两步,朝着长公主重重磕了一个头。
“长公主,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是舒乐是无辜的,她只是太害怕去和亲了……”
“还请长公主放过舒乐,只要您放过舒乐,我、我愿意娶祥运郡主为世子夫人……”
“哐当……”
一直一言未发只当看戏的乔九,在听到这话后,手中的茶杯一歪,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无数碎片。
(o?o)
为什么啊?
她和沈淮序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她是皇上亲封的祥运郡主吧?
为什么沈淮序说要娶她为妻仿佛是她得了天大的好处,施舍她一般。
更甚者,仿佛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