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贵人这里对南召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乔柒又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何自杀?”
“你去见了白答应,我猜测我之前和暗线见面的事很可能也被她看见了。”
这个澜贵人倒是够警觉。
那么之前跪在御书房外想见她也只是她的伪装而已,想要降低众人对她的怀疑。
毕竟那样一个蠢货,又怎么会算计背后那么多的事呢。
……
从房间里出来,乔柒一个人独自外出了一趟,坐在云端俯瞰着城池中如蝼蚁一般的凡人,眼底是少有的迷茫。
穿越至今,她杀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男女主。
可这些奇怪的规则好像缠上了她一样,似乎想一步一步绊住她,拖慢她的步伐,甚至影响她的判断。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切的谜底好像都和雾隐有关。
所以她为什么要和段刃风一件一件地去搜集那些物品?
反正到最后他收集到的东西都只能是她的,就算三月期限一到,佛珠就会再次失效又怎么样。
少一些就少一些吧,她就不信雾隐一族没有存货,通通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且她完全可以以天下养之!
如今月国和琴国皇帝都听从她的调令,她想要什么,完全可以让他们为她搜集。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通通杀掉就好了,再扶持听话的人上位。
一直以来,她的手段似乎太过仁慈了些……
这方天道都不和她讲道理,区区金丹雷劫都想要她的命,她为什么要在这方天道之下遵守那些破道理?
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她穿越到这方世界也非她所愿……
随手召来一片白云,灵气团吧团吧团成一个软垫,乔柒就这么慵懒地躺在了上面假寐,任由身边一朵朵奇形怪状地白云飘过。
时光飞逝,天边的落日红的有些刺眼,她伸了个懒腰从云上翻飞而下。
曾经她只想做自己的事,万事只要事不关己,她也就懒得管。
可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
……
再出现时,乔柒已经是在月国皇宫。
“国、国师?”
御书房中,林妄正在和大臣商量事宜。
见乔柒忽然出现,不由得讶异无比。
“嗯。”
乔柒只是一个眼眸扫过去,一旁的苏公公立马就让人搬了一个椅子来,上面还贴心地放了软垫。
御书房中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敢往这边看。
“诸位爱卿先回去吧,朕和国师有些事情要谈。”
林妄一声令下,几个重臣立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行礼告退。
国师虽是女子,可他们却觉得比皇帝还可怕。
如今的皇上好歹也算是明君,不会一言不合就砍人。
但国师会!
她前脚砍了人,后脚皇上就能在后面拍着叫好。
“国师,怎么忽然回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卫旻不是禀报说国师非常看重那些东西吗?
三月时间还没到,怎么回来了?
乔柒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别的事。
“南召是月国附属国吧,现在是不是有投靠南国的迹象?”
这话已经是明知故问了。
南召和南国现在好的都快穿一条裤衩子了,可以说是完全没把月国看在眼里。
“是这样,可是南召哪里惹了国师不快?”
林妄皱起了眉。
这南召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嗯,看他们不顺眼,好好的附属国不想做,那就彻底将之归纳到月国之中。”
“啊?”
林妄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个老天爷啊,要知道以前国师可是从来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只要别惹到她身上就行。
这南召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惹得国师下这样的命令?
“可、可我的女儿还在他们手中……”
林妄脸色有些讪讪。
乔柒却冷笑出了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儿就激发出你全部的父爱了?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她从来就不信林妄会对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儿有那么深的感情。
遮羞布被揭开,林妄老脸一红。
“国师,我也不是有意和你胡扯,但我对这个女儿的确有几分愧疚……”
几分愧疚可以忽略不计。
林妄真正在乎的是南召所处的地理位置。
南召是连通月国和南国极为重要的枢纽位置。
一旦月国对南召发动进攻,肯定会让他转投南国怀抱,到时候处境就对月国极为不利。
所以林妄明知道南召的小动作,也只能暂时通过和亲的办法稳住对方。
后面再想办法一击致命。
“南国那边,我会让琴国去拖住他们,你尽管拿下南召便是。”
由月国出手对付南召,名正言顺。
她若是出手,死的人太多,因果可全要算在她头上。
“是!琴国那边还要拜托国师了。”
林妄瞬间大喜过望。
有乔柒保证,他自然信得过。
之前他也想过和琴国合作,可琴国大概率不会同意。
毕竟一旦彻底拿下南召,月国就是如虎添翼。
原本的三国鼎立局势就会出现倾斜……
“只是可否请求国师再缓几天,我再让人仔细寻一寻,实在找不到的话,也是她命中有此劫难了……”
一旦月国对南召开战,南召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怕就怕他们狗急跳墙,拿他女儿开刀。
她本该是月国尊贵的公主,可一天福没享过不说,反而被连累受了那么多的罪。
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乔柒本以为林妄会放弃这个公主,没想到他还有些良心在。
“我会替你把人带回来。”
以前她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询问三公主的消息也只是涉及南召顺口一问而已。
如今她改变了想法,即便澜贵人说的消息是错误的也不要紧,她直接搜魂南召王,不信带不回来人。
和林妄商量好具体事宜后,乔柒又给他留了一张通讯符,当即又回了琴国。
?
月色已深。
琴国皇宫,殷九州待在养心殿来回踱步,心情无比烦躁。
他静不下心批改奏折,也不想睡觉。
今日他已经命人将蛰伏在京城的南召暗线都抓的差不多了。
这本该是好事,可他却无比的烦躁。
想的只有一件事,国师好端端的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