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帮你照顾孩子?”齐之君冷笑一声,“对你的孩子有扶养义务的是你,不是我?怎么,你一天天搜刮家里搜刮我还不够,还得让我给你掏钱养孩子是吗?!”
一说到这,齐之君就想起来了,他为了还厂子里的钱,一天天节衣缩食,在食堂打饭都得挑最便宜的,连书都舍不得买一部,和小崔谈恋爱也得靠小崔花钱的事儿,简直是怒从心中来,恨不得掐死眼前的齐之芳。
齐之芳也生气了,她自幼就是家里的幺女,要什么有什么,爸妈还有齐之君哪个不把自己捧在手心上宠着,如今那个宠爱自己的哥哥居然对自己横眉冷对,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冷笑一声,讥诮的看着齐之君:“我差点忘了,我的好哥哥,可是正忙着处对象呢。齐之君,你还不知道吧,你当宝一样的崔淑爱,和王燕达搞过破鞋,她就是王燕达养在外面的小三!”
平地炸起一声雷,齐之君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打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塌陷…
“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红的好像要流血一样。
看到齐之君这大受打击的模样,齐之芳只觉得一种报复的快感电流一般蔓延全身,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齐之君,你就是个绿王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被齐之君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齐之君这一刻恨毒了齐之芳,自己的亲妹妹,居然把丈夫的小三介绍给自己!
他带着愤怒,重重的踹上齐之芳的肚子。
随着齐之芳的一声惨叫,她的屁股下面已经有了一大滩的血迹,齐之芳流产了…
“还真是活久见,当哥哥的居然把自己的亲妹妹打流产,不过这妹妹也是罪有应得,把自己前夫的小三介绍给自己哥哥。”
周康华叹息一声,医院是见到人情冷暖最多的地方,他们这些医护人员也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性,但是像这对兄妹这样的,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魏淑清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如果可能,她恨不得能亲手掐死齐之君。
这要是齐之君真的因为故意伤人罪进去了,那以后她儿子牛牛就是罪犯的儿子,这可怎么办?
王辰安看出了魏淑清的想法,他安慰的拉住她冰冷下去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暖着:“别担心了小魏,我在警察局有几个朋友,一会我帮你问问。”
第二天是魏淑清倒班休息的日子,她们工人不像白领一样有双休,而是每周只休息一天,一个月算下来也有四五天的假期。
她一大早就拎着炖的白白的骨头汤和金黄的鸡蛋饼来了医院:“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王辰安笑着说道:“我闻见炖肉的香味了,你这是给我炖了肉吧?”
魏淑清献宝一样打开上边的饭盒,里边是奶白的骨头汤和几块肉骨头:“我托食堂大姐带了点肉骨头,你尝尝好不好吃。”
“小魏,你对我真的太好了。”王辰安只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甚至还没和魏淑清结婚,就得到了魏淑清母女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何德何能啊。
一勺子汤喂到王辰安嘴边,魏淑清笑着说道:“行了,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感性,赶紧喝,一会护士还要来给你输液呢。”
齐之芳以故意伤人的罪名起诉了齐之君,但是因为不少邻居都看到了齐之芳和齐之君兄妹吵架,再加上两人的亲属关系,最后只定了个打架斗殴的罪名。
齐家兄妹两个坐在警察局里,如出一辙的精致样貌,一个满脸的委屈,一个则是满脸的漠然。
“你们毕竟是亲人,以后还是要互相扶持的。”负责这个案子的方警官语重心长的劝道。
齐之芳更委屈了:“我倒是想和他好好相处,但是他…我那没出生的孩子啊…”
相比齐之芳情绪激动,齐之君则是十分平静,他向警察们道谢以后,就跟着警察去了看守所。
他被判拘留十天,赔偿齐之芳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齐之君对此没有异议,服刑期间,崔淑爱来看过他,他也拒绝了。
他这一辈子,已经彻底被齐之芳毁了。
转眼十天过去了,王辰安已经可以出院了,他的胳膊还是用石膏吊着,但是已经自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辰安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魏淑清一起见了双方家长,然后上街道开了介绍信,火速扯了结婚证。
他吊着胳膊也得赶快把魏淑清娶回家,魏淑清实在是太好了,他怕自己一个不留意,这么好的姑娘就让别人抢走了。
虽然魏淑清是二婚,可是这次婚礼却比第一次还要隆重。
王家不仅摆了整整五大桌宴席,请了附近有名的大厨掌勺,还给了二百块钱的彩礼,三十六条腿都是买的现成的,样式时兴,质量也好,摆在宽敞的堂屋里,十分气派。
除此之外,王辰安还和人换了自行车票,给魏淑清买了辆自行车。
魏家人也都来了城里参加婚礼,他们带来了给魏淑清置办的嫁妆:大摆钟、洗脸盆,新的被褥,还有一台缝纫机。
看到这些东西,魏淑清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娘家也就是普通的庄稼人,这得掏空了半个家底,才能买这么一台缝纫机。
因为魏淑清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魏家人实在是太怕她被婆家看不起,过不好了。
婚礼上,魏父叼着烟卷,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小王啊,我们淑清脾气硬,你多忍让她一些。要是她实在过分,你就把她送回我们家,你可千万不要打她。”
一片慈父心肠,让幼年丧父的王辰安不禁红了眼眶。
他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对淑清好的。”
魏淑清早已经泪流满面:“爸,你放心,我这次肯定好好的。”
她也是爸妈和家人的心头肉,再也不会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而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