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场景……
任谁有过屡次昏迷的经历也会铭记。
——这一方难以想象的净土。
鸟为什么会飞?
因为它们别无选择。
当终焉的陨星在白垩纪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跳出既定的死亡。
仍有自由与孤寂,从未有过落幕。
死亡……
于生命而言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次轮回,对于文明来说,就更像是万千雪原中无数飘零雪花中的点滴零星。
轮回间,生命的诞生与死亡交替不止,可唯有存留的文明才能谱写生命曾出现过的痕迹。
人类从未惧怕过死亡,自始至终,值得担忧的事物唯有文明的留存。
这方世界,头顶的璀璨银河星海像是在尽情燃烧的萤火之森,是川流不息的热闹,是宇宙星际的瑰繁果实。
恍惚间的脚踏实地让顾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松软的雪原意外的温暖,让人有所归属。
晶蓝色的神迹冰川,熠熠生辉的雪原冰河、直行三万里不见边际而又声势浩大更比头顶星河,丝丝缕缕的寒意与零零散散的飞雪似乎在欢迎着这方世界原本的主人。
“真是不想看见你呢……可我又意外的没办法离开你。”
“可能,此时的你我相见间的想法就像是当初的曹操与贾诩吧?”
顾铖尽力冷着一张脸,虽表情平淡,可其中似乎隐藏着几分不太明显杀意?
对于此刻难言之隐……
世间最为难以忘怀的事物便是如此……他还有我。
他向前,面对着那张未曾改变过的王座走去。本来上、下两方世界交界处维持着什么平衡的那柄长锋阔剑悦动至手中,任其挥动。
【你怎会感受不到呢?】
【无论是‘世界’还是‘凛冬’,你完完全全成为了主人。】
【你明明猜到了……可为什么选择怀疑?】
【你在逃避什么?介意什么?】
【律者,崩坏……这是世界的选择,我们能做的……从来都不是妥协。】
王座上顾乘的神色似乎比起以往都要红润几分,不复曾经的虚弱与颓废。
他依旧高高在上,可不再是以曾经如同交代后事的落寞君王的身份,而是以……
真正的【乘】存在。
他傲然,他挺立,他不再疲惫,不再虚伪。
直至此刻,顾铖才真正知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我并不否定你的观点,但你的隐瞒与欺骗让我对你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仿佛我经历的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以第一律者的能力来复刻曾经、过往的【本源】,再通过第二律者的能力链接虚数空间窃取维持核心运作的【能量】。”
“让我想想,目前尚未得知的、来自第三律者的能力是否也会是你需要的【电池】?”
顾铖说完便再度向前,缓缓提起名为凛冬的长锋,凛冽寒芒直指对方。
“我该如何完全相信你?”
“律者,人类,这从来都不只是一种身份。”
“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这完全取决于你的答复。”
手中重剑剑锋距离【乘】不过仅仅几厘米,已经占据整间世界的雪原更是绽放出比起星空还要璀璨的光芒。
内敛却又特别,不至于突兀可仍能让人无法忽略。
【敌人?】
呵……
呵~
【小心点……】
【毕竟,她真能杀死我。】
轻微的嗤笑声在顾乘嘴中传出,可那种不着调又像是不屑的语气让人感觉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被顾铖一剑切开。
说着,顾乘用手轻轻推开剑锋,一步距离来到顾铖面前。
遍地的雪花积落,静谧的缕缕清风不请自来,由不知日月的昼夜交替不改过往。
【相信我,我对你没有说过一句谎言。】
“【欺诈师】对我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更何况……”
“似乎有一种谎言叫做蒙太奇?”
顾铖一句句回怼过去,让顾乘闭上了嘴巴。
对方那双幽幽的眼眸更像是饥肠辘辘的饿狼正在蠢蠢欲动。
【一个忘记本分的生物学家,你似乎有点分不清主次了?】
他满是讥讽,也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而时间也停留在此刻,唯有……沉默。
四目相对间满是复杂与“不知所措”,主动权于二者之间几乎没有半点解释。
一位精通生物学与崩坏史学的学者为何一定要通过再现科技的手法去通过学习工程学与机械学来展现理之律者的能力?
顾乘对于面前这个似乎在走弯路又在兜兜转转的迷途羔羊产生了些许不屑。
【丰收的凛冬】难道只会是一件纹身?
他的内心化作丝丝缕缕的漫不经心表现在脸上,凌驾于皑皑白雪,又在于头顶的满天星河争辉。
可他不会告诉顾铖,也不会去改变什么……
就像历史不会重演,正如他们相同却在某段时间又截然不同的人生那样矛盾。
究竟是平行的时空?是世界泡的锚点?亦或者是人生的重合、交替……
这样的话题或是可以说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
世界的本质、终焉的诞生、崩坏起源、律者……
只能说他们彼此都不愧是“顾铖”。
不说不问、不问不说。
正如顾乘从未解释过他不愿承认的欲望那样,顾铖也一直隐瞒着他内心的彷徨。
本来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与好奇,可顾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像是……有一双手死死的遏制住了自己的喉咙。
亦或者……
在不知不觉间,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将一切告诉过了自己,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或是触碰那份【崩溃的馈赠】罢?
呼~
即便没有诉说,可顾铖还是选择将这口气松了出来。
可能对方真的从未有过【谎言】,亦或者……面对另一个自己,顾铖他的确下不了手,也没办法说出口。
怀疑?欺骗?
似乎有,似乎又没有……但这并不重要。
再次看向手上那柄愈发清晰厚重起来的【剑】,顾铖释放出所有的熟悉与迷茫,眼中灰白色的光芒在此刻向着银色转变。
比起顾乘的桀骜、自信,他眼中更多的是疯狂、固执。
“既然凛冬与这方世界改变的原因与我有关……”
“那么我所追寻的真相与坚持的信念是否会同样因此而改变?”
他直视着面前的男人,而对方也只是轻轻一笑,仿佛并不意外顾铖此刻的疑问。
并不意外,因为……这本就是他曾经的选择。
【你为文明而存在,以历史长河为底滤,全然置身于名为爱的怀抱中释放能量,滋补本该亏空的本源。】
【意志、信念、真相……】
【无论是物喜己悲还是因人而异,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即便已知穷途末路却依然拥有为希望赌上一切的勇气。】
顾乘轻点顾铖心口,苍蓝色的眼眸中散发着似有似无的诱惑,似是蛊惑人心的恶魔,试图控制事物发展的方向。
【我们,贵在活着。】
顾铖体内平缓的崩坏能开始加剧,模糊的灵魂逐渐清晰,混沌……
何为思绪?
只愿此刻光芒不再流逝,萤火将永存颠倒星河,自白昼陨落,又会重新诞生于黑夜。
是希望,也是我们未曾放弃过的为自己量身定做额的枷锁。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呵……”
顾铖任由那股力量纵横在自己体内,也让对方肆意为自己唤醒着什么。
【人类?律者?这并不重要……】
【你认为你是谁,你就是谁。】
【铖岂会是死在牢笼中的老鼠?】
声音带有魔力,自信中的“天经地义让即便早已习惯这种狂傲性格的顾铖都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贯穿人心的力量。
【我们终将重逢。】
【但在此之前……】
【我确实需要第三律者的能力。】
“构造为质,能量为源……”
“你似乎要做一些我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同样的自信流露在顾铖眼中,彼此间流映的光芒已然成为满天星体银河的寄托,飘零的雪花为其点缀,成为盛放在无人之境中的千岛寒花。
【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无论律者还是神只,你总会做出选择。】
对方话音未落,顾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躁动起来,可脚下的雪原却像是一团正在吸附自己的棉花。
晕厥?
无力?
可顾铖只感到一股熟悉的安稳。
律者?
已经是很久很久都不曾铭记的词语了……
只是吸收掉了苏身上的能量,怎么会这么快就去触碰顾乘的记忆了呢?
无奈……
可当黑暗重新涌入视线后,顾铖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彻底放松——为了能够快些触碰这份【钥匙】……为了能够快些结束掉历史的黑暗……
任由自己被潮水般的黑暗吞噬也不过只是最为简单的付出。
一次沉睡去换真我的苏醒,怎么想都只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易。
“第三次崩坏?”
“亦或是第三律者?”
呵呵……
“你们的梦魇……”
【你们的梦魇……】
来了!
重合的声音夹杂着无穷尽的力量,穿透云层,打破雷电,让无数人为之胆寒的雷霆万钧彻底粉碎。
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医院残骸中,一只沾染着晶蓝色火焰光辉的手迎着余晖重生,带来新一次的冲锋号角。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着,我们的视角也来到了第三次崩坏将近的半小时以后…………热烈的炮火迎接新一次的灾难,冲天的火焰在蔓延。
眼前直晃晃的冲击波仿若铺天盖地的海浪,那种破坏力是无法被阻挡的果断,让人的内心中升起无力的渺小感。
该怎么描述?
是批图徒手与神明拼搏的勇士?
却也是无终而别,被太阳灼烧掉身后羽翼,彻底沦为凡尘过眼间的种种不平。
咚!
由实心的不知名材料所铸成的棒球棒重重砸在一位游荡散步的死士头上,大片凹陷的紫色纹路齐齐而断,而身体的主人则径直倒地。
“呼~”
凯文如释重负的擦擦汗,还不等有所恢复就再次扛起球棒猫在墙边警戒的观望起四周来。
还好,逐火之蛾的军队很是给力,以战区优先级划分的作战计划限制住了崩坏的扩散性影响,让剩余地带得以舒缓些许压力。
“凯文,你还好吗?”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他身后的梅面容略显忧愁,小心翼翼的跟在凯文身旁显得忧心忡忡,她微抿嘴唇,一双好看的紫眸中只存在凯文的身影。
紧张的小手还牵着凯文的衣角,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很容易吸取他人的保护欲。
更何况,还是面对本就内心有所期待的少年?
“不会,我被顾‘大叔’操练得很好,像这样的怪物打十个都没问题!”
“梅就跟着我突破到安全区就好啦~”
纯净的蓝色眼眸怎么看都是那样透彻,似是带着无尽童真与真诚,总能打动寻常人的期待。
梅抿抿嘴,即便凯文再过安抚,于她心中仍存有顾虑。
“虽然老顾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失联了,可怎么说梅你也是他们的内定人员,救援什么的一定也会来的。”
“再者说,以我和老顾的交情,他怎么舍得丢下我送死?”
凯文阳光的笑容下满是悠然,似乎这副健康又充满力量的身体就是支撑他的资本。
只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是相互排队买泡面的交情?”
“还是去顾教授的大学偷偷打篮球的交情?”
梅无奈的揭穿凯文所谓的交情。
什么线上交流互赠泡面、什么千羽学院的高中生坐车两个小时只为偷渡到某所大学打球参加比赛……这比起黄昏街的义盗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梅根本想不到那位奖项多如牛毛又德高望重的顾铖前辈居然真的能和凯文这样童真又纯洁的男孩子玩到一起。
即便他们的年龄其实也没差特别多。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这份不知质量的交情上,不如先找到安全地带等待救援。”
“虽然不可否认顾教授确实靠谱,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起码要做到不拖后腿。”
梅还是很理智的对凯文说道。
虽然凯文确实很给力,可梅并不认为只靠对方手中的棒球棒就能对抗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崩坏兽。
“的确……而且老顾那个家伙一看就虚的要死,咱们还是赶紧逃到安全区去救他吧。”
“而且沧海市好像比长空市这边安全,苏正好在市中心的医院学习,咱们还可以一起会合,前往安全区。”
凯文挠挠头,笑着又对梅伸出手,开朗的样子没有任何担忧。
少年此时不算瘦弱的肩膀仍然足够支撑少女的期待,让让彼此间的温暖依旧可以传递。
那份曙光之下,梅的眼中根本见不到其余建筑于天空。
可见的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眸,以及……
凯文身后拐角处突然出现的乳白色怪物。
“凯文!”
“梅,退后!”
梅的惊呼并没有让凯文陷入慌乱,他反而极为主动且自然的将梅再次护在身后,棒球棒被他猛然甩出,竟是挡住了这头怪物的攻击。
格外显眼的一双巨大手臂,乳白色的皮肤沾染着幽紫色的纹路,却更像是一层薄薄的铠甲。
“是崩坏兽!”
梅惊讶的呼喊出来,整个人更加紧张,她担忧的看着凯文与那头怪物,灵敏的大脑不断思考着可以逃脱的方法……
并没有。
无论怎么看,以当下情况判断,人类并没有“徒手”战胜崩坏的能力。
“梅,退回到学院门口,那里安全……”
“你怎么办!”
“它跑不过我。”
凯文还想让梅离开,自己留下来阻挡时间。
可一直理性的梅却怎么犹豫着,怎么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以最小的损失来计算效率。
“利用小巷的优势限制它!”
看着四周狭窄的小巷与崩坏兽那巨大的身体,梅很快就想到了方法。
“好,我左你右,我相信你。”
凯文蓄势待发的盯着那头崩坏兽,即便刚刚虎口被震得发麻也没有生出丝毫退意。
崩坏兽向来都是横行霸道的,哪里允许低廉的人类凝视自己?
它再次挥动手臂冲向凯文,像是一头变异的螃蟹,而同样以肉身素质出名的凯文再次抬起棒球棒反击。
只是这次不同,凯文在迎击的同时用手腕侧弯卸下了那股巨力,竟是再次挡下怪物的冲击。
“跑!”
梅看准时机敲碎一旁的消火栓,利用水流干扰崩坏兽的行动,再通过手上的粉尘灭火器迷惑它的视线。
凯文连忙拉着梅挤进小巷,随后利用身体优势各自分开,环绕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想要以此干扰崩坏兽。
可惜。
崩坏兽的身体素质哪里会是没有开启压力阀的水枪能够阻挡的?它也并不存在所谓眼睛一类的弱点,所以很快就从僵直中恢复了过来。
换句话说。
凯文能够接下崩坏兽两击不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也就是在凯文和梅分开的同时,崩坏兽盯准梅的方向一跃而起,跳进小巷就要冲击。
凯文的视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那少年热血的心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梅!”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亦或者是哪里来的决心,竟然停住脚步,反向追寻梅开始助跑蓄力,同样一跃而起,一棍猛然砸在崩坏兽的背部。
说来也奇怪,那在研究中坚不可摧的外壳竟然被凯文一棒打得凹陷了进去,崩坏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倒。
“凯文!”
梅吓了一跳,却没有犹豫,立刻选择和崩坏兽拉开身位,避免再次成为凯文的累赘。
凯文不负众望,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选择,一棒接着一棒,猛然敲打着崩坏兽。
直至球棒变形,直至……
吼!
崩坏兽猛然呕吼,凯文的攻击已经触犯到了它的尊严,它势必要吞噬掉这个低贱的人类来洗刷冤屈。
不过……
它注定要失败!
在凯文球棒应声而断的同时,紧随其后的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猛然的冲击甚至推开了一旁输出的凯文,化作能量脉冲的子弹竟是分解了崩坏兽的尸体。
“梅小姐和凯文先生。”
“我们是逐火之蛾的成员,抱歉来晚了……”
几名身穿逐火之蛾队服的战士全副武装,防爆装甲与阳电手磁炮全副以待,整齐的从小巷另一头的装甲车上走下来。
“我是逐火之蛾第一小队代理队长,很抱歉由于我们的疏忽没能及时在学院找到二位,只能跟随路上痕迹来搜救二位。”
“真是失职……”
队长带着隔离头盔所以并没有露出真容,可凯文仍然感受到了里面的“真诚”。
这人一身黑色的保护服,背上的逐火之蛾的图案比起其他成员又更显精致。
腰间的蓝色长刀与背后的超大电子脉冲步枪无一不再证明这个队长的武力值超高。
只不过,从对方轻柔的声音上看,似乎这个留着粉色头发的队长是个女孩子?
“没关系……”
“看起来我们的自救反而耽误了点时间……”
凯文陪笑着,又后知后觉的对梅尴尬的说道。
梅倒是没感觉什么,或者说,就在学校的存活率只会更低,狭窄的空间里遇上密集的死士群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一阵寒暄,逐火之蛾也是展现了他们行动的效率。
队长微微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分为两个批次,一方保护梅和凯文将他们护送到车上,另一方就趁此机会冲过去包围住了残破的崩坏兽尸体。
“没想到阁下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击溃崩坏兽,看起来顾教授推荐您入队并不是随意而为……”
在车上,这位队长似是惊讶的对凯文说道。
以一己之力对抗崩坏兽——于战士而言,那都是身经百战又经常训练的人才会存在这种现象。
更别说像凯文这样的高中生根本没有注射过逐火之蛾派发给战士的身体强化剂。
“我也没想到,就是一看到梅有点激动……嘿嘿~”
凯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梅,后者轻笑着摇摇头,似乎也在正视这份心意。
在他们说话间,队长也是脱下了头盔,露出了那如瀑般柔顺的粉色长发。
“请允许我正式介绍一下,在下是逐火之蛾第一小队代理队长、极东二号分区战场主力军成员樱,很高兴认识你。”
明眸善睐,坚韧无惧。
凯文和梅都被面前的少女惊住了。
对方的面容似乎基本是和自己相差不差年纪才会这班青涩。
这逐火之蛾既然如此卧虎藏龙?
“我是凯文,这位是梅。”
他压下心中的错愕,先是介绍一番,随后才卧住樱的手。
也就是他们相握的同时,一股猛然的剧烈震荡让装甲车差点侧翻、解体。
轰隆!
天空中的声响极为震撼,哪怕凯文不去抬头都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天灾的力量。
“怎么回事?”
樱皱眉回身问向副驾驶。
“是第三律者……”
“虽然武装部队按照计划已经将律者逼退至指定位置,可是因为某种原因,律者爆发的力量还是倾泻了出来……”
坐在副驾驶的来自于情报部的成员为樱汇报下具体情况。
“重点。”
樱皱着眉再次询问起来。
“律者拥有破坏和改变分子结构的能力,用来埋伏律者的核弹失控了,被律者的余波影响,改写的程序……”
“总之就是……沧海市没了!”
那个成员语气磕磕绊绊的还是说出了结果。
“什么?!!”x3
樱、凯文、梅三人发出了彼此最为难以置信的疑问。
一整座城市就这样没了?
梅不尽相信的将脑袋探出车窗看向外面,可那狼藉的天空与灰烬般的远方废墟还是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这个事实……
密密麻麻无数片灰烬轻飘飘的于晦暗的天空中漂流,火红色的光芒带着滚滚黑烟存在于远处曾经名为沧海市的地区。
长空市同样沧海市的柏油路已然崩裂,寸寸断裂竟是影响到了装甲车这边。
人间炼狱,绝对末日。
至此,我们不得不去相信,沧海市……
——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