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雪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子越非要她坐到前排来了。
两个人的手从一开始就被凌子越给牢牢牵住了,不曾放开,二十多分钟里,哪怕是两个人的手心微微发烫出汗,黏乎乎的,他依旧抓的紧,韩暮雪几次偷偷去掰那几根手指,无济于事,很快就又重新占领了“阵地”。
韩暮雪有些无奈了,多方努力未果,她鼓起勇气看向凌子越。
“你不热吗?一直这样牵着手不难受吗?”
从前也没发现他能这么粘人啊。
“不热,我愿意。”
他说的依旧那么傲娇,听的韩暮雪想打人。
“我不愿意,你松开。”
韩暮雪高高举起两人的手,嘟着嘴。
“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再忍忍。”
“我已经忍了二十几分钟了。”
“可是等你回去,我就握不到你的手了。”
他一转攻势,忽然态度软了下来,说的自己有些可怜。
“见不到的日子里,我真的很想你。”
这句有些委屈的情话一出口,让韩暮雪整个人都瞬间沦陷了。
她心底的理智在拼命的呐喊:韩暮雪,你醒醒,这个男人可是足足几个月把你晾一边不闻不问的!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想到这儿,她故意冷哼一声。
“撒谎!很想我,还几个月不联系?”
“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女朋友诶,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现在是老婆。”
“对啊,我现在是你老婆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凌子越叹了口气。
“还是公司的事,我能处理的好。”
韩暮雪有些沉默了。
“是资金链有问题?因为《未央行》那个项目腰斩了?”
凌子越不愿多提及细节,主要不希望韩暮雪太过自责。
“也还好,你别操心了,我们在找新的投资人,主要现在还涉及凌氏集团债券的问题,稍微有些棘手,不过问题不大。”
凌子越当然不想提及那个他从小爱护的小妹妹顾翩翩会趁虚而入,给他上了一课,大量购入凌氏的债券,如今更是用他当初对付林恒几人相同的手法拖垮父亲辛辛苦苦创办的凌氏。
韩暮雪也不是很清楚这里头具体的情况,只能柔声安慰着。
“会好的,我老公那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她侧头露出灿烂的笑脸,伸手摸了摸凌子越的头,像一个大姐姐安慰一个失意的幼儿园小朋友。
凌子越喜欢这样不炸毛又和煦如春风的韩暮雪,情不自禁握住那只伸过来的小手温柔贴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在给疲惫的自己充电。
“嗯~老婆的手是最好的良药,我现在感觉充满力量!”
“那就多充一点,现在开始,赐予你更多的力量!”
韩暮雪双手分开五指,虚空做了个搞笑运气的手势,又一下传递到凌子越身上,凌子越很配合,表情痛苦,如同正在接收来自韩暮雪的巨大能量一般,两个人有些幼稚了玩闹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指责对方幼稚,爽朗的笑作一团。
车到公寓,韩暮雪拿着东西下车,凌子越看着她打开门的手,怅然若失,忽然的深深的不安失落降临,他伸手拽回了韩暮雪,狠狠拥抱了一下,这让韩暮雪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
她轻轻把手放在凌子越背上拍了拍。
“如果太累了就不做了,我可以养你的。”
凌子越微微闭上了眼睛,贪婪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放松的时光。
“好了,你上去吧,我充好电了。”
良久,他松开了她,又趁机快速摸乱了她头顶的浓密的长发,像个恶作剧的小男孩。
韩暮雪反手就报复回来,也用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几下,有些生气。
“我说没说过,女孩子的头发很值钱,不要轻易碰!”
“行,我知道了。”
他趁着韩暮雪下车不注意,又顺手拉了一下她的长发,又迅速关上门,一脚油门开走了,临了还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跟她得瑟地挥手告别。
韩暮雪站在原地,盯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看得出神:天天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要是能一直这么可爱该多好!
借着月光,她又忍不住摸出那张结婚证,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张两人的照片。
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些已婚的实感。
她仰头看着夜空,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此时挂着的星星都亮。
“妈,你看,我结婚了,貌似是个很好的男人,你会祝福我的吧?”
她拿起结婚证摊开对着那轮圆圆的月亮,希望住在里头的母亲,同样可以感受到这份幸福。
“雪儿姐,你回来啦!”
上楼开门,出来迎接她的,却只有小云。
“阿黄呢?”
平日里总会摇头摆尾求她摸摸抱抱的阿黄不见影子。
韩暮雪伸头看了又看,一心在找阿黄的身影。
“阿黄好像是出门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下,有些不开心。”
“是吗?”
韩暮雪放下包,有些心疼,急忙跑去跪在地板上查看趴在地上,情绪低落的阿黄身边,看了看她的腿,除了略微有点红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我给她抹过消肿药膏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小云在她身后补充道。
“好,那辛苦你了小云。”
“那个雪儿姐,”小云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
韩暮雪抬头看着她,等着她下文。
“我有个选房表妹来c市了,要我照顾,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准备跟她一起住,顺便照顾她。”
她目光露怯,有些不安,韩暮雪一眼就能看穿她在说谎。
但没有揭穿。
小云,也不该总这样一直跟她绑在一起,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那你赶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路上小心。”
“谢谢雪儿姐!”
小云一脸感激,拿上外套急的很转身冲出了公寓,彭地关上门。
韩暮雪又来找阿黄,她盘着双腿坐在地板上,摸着阿黄柔顺的毛,倾诉心事。
“阿黄呀,姐姐今天完成了一项人生大事,给你找了个正式的姐夫。”
她娓娓道来,好像在给阿黄讲故事。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还养过你几天。”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呀?”
她把崭新的结婚证又亮给阿黄看,阿黄原本蔫蔫的,耷拉着耳朵,忽然集中关心,歪头竖起耳朵,向前凑了凑,看了看这张大红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