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如此说的楚如烟表情严肃,低头希望父亲能够改变决定。
在她看来,哪怕抛弃感情,这个时候干扰楚离也是一步坏棋。
不只会招致众人厌恶,还会使得楚家看起来气量狭小,无法容人。
就连家族出去的后辈都要迫害,其他家族又怎么敢前来效忠?
然而听到楚如烟这些话,楚凌天却露出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如烟,不错,你说的很好。”
“但是可惜,已经晚了。”
“孙家的长老早已离开。”
“现在,恐怕已经追上他了。”
“什么?”
听到楚凌天的话,楚如烟一时间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孙家不止派人,而且居然派的还是长老。
这明显就是与楚离有私仇啊。
想到这点的楚如烟顿时担心起来,急忙道:
“父亲,赶快终止孙家的行动吧,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楚家,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一切都晚了!”
楚如烟苦口婆心的说着,然而听到这些的楚凌天却不以为意。
“哦,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确实,帝京武院的那个院长听说极为厉害。”
“但是帝京武院的学生有数千之多,有天赋者更是不少。”
“她为什么要在意平平无奇的楚离?”
如此说的楚凌天表现得极为傲慢,而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在楚家时,楚离的表现确实不能算亮眼。
十六岁的年纪,也只是后天境,刚刚达到获得武神骨的资格。
与三个姐姐相比,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然而楚凌天忽略的是,楚离在楚家时没有丝毫修炼资源,而现在的楚离早已脱挣脱牢笼,今非昔比。
一无所知的楚凌天,继续分析道:
“南宫家确实可能反应激烈,但那又如何?”
“他们本就是我楚家的敌对势力。”
“难道我楚家,还要看南宫家的脸色行事不成?”
“楚家确实不需要看南宫家的脸色,但皇室呢?”
听到楚凌天的这些话,楚如烟也忍不住发问。
然而听到这些,楚凌天的脸上却露出嘲讽的笑容。
“皇室?”
“确实,皇室不想让世家大族插手帝京武院。”
“但是难道就为了一个学生,就与我们楚家闹掰?”
“区区一个楚离,哪有这么大能量?”
“他与皇室又有什么关系?”
楚凌天如此说着,一旁的楚婉灵与楚潇儿也不由失笑。
“二姐,你如果找不到理由,就不要硬找理由了。”
“说什么为楚家着想,简直是笑话。”
“我看你就是想帮楚离吧?”
“如烟,你还是想想阿明的事吧。”
“再这么偏袒楚离,阿明的心里得有多难受?”
听着楚婉灵与楚潇儿的话,楚如烟只感觉心中压着一块石头,分外难受。
什么叫偏袒楚离?
她这个做姐姐的,这么久以来欠了他不知多少,这也叫偏袒?
反倒是楚明,全家都在为他着想,你们怎么不说在偏袒他?
咦?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的想法令楚如烟瞪大眼睛,忍不住按住额头。
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奇怪想法的来源了。
反而是另一个人的言行,让她感觉很不可思议。
那便是楚凌天。
“楚离与皇室有何关系?”
“父亲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楚离幼年时,明明经常进出皇宫啊。”
“我记得他还说过,在宫中找到了朋友。”
搜寻着小时候的记忆,楚如烟微微眯起眼睛。
楚离幼年时进出皇宫这件事,对外是保密的,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但是楚如烟恰恰是个例外。
因为那段时期大姐楚婉灵已经展露出武学天赋,开始频繁在外训练。
三妹楚潇儿还小,不太懂事,整天只知道玩乐,也不管他这个弟弟。
因此能和楚离说话的,除了父亲楚凌天,便只有卧病在床的楚如烟了。
不错,这就是很奇怪的一个点。
那便是楚离懂事特别早,只是几岁便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楚离向楚如烟说出的情况。
那便是父亲楚凌天,经常带他秘密进皇宫,并与当朝武帝商议什么事情。
“明明几年前,带楚离进皇宫的正是父亲。”
“为什么他现在反而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盯着楚凌天,楚如烟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而在另一边,孙家的人也已经赶到了楚离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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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寺外,一位老者正行走在树林间。
此人名为孙庆,乃是孙家的一名长老,修为已至紫府境。
不过虽然说是长老,但是其实在孙家,他的地位很是尴尬。
因为虽然也姓孙,但他其实是一个外姓长老。
孙家的孙,是孙姓的孙。
而他的孙,是孙子的孙。
因为都姓孙这个误会,孙家的不少下属对他还算客气。
但是真正的孙家人,对他可就苛刻得多了。
因为近些年孙家走下坡路,孙庆这个外人分到的修炼资源越来越少。
反倒是脏活累活,与过去相比有增无减,就比如眼前这一个。
“让老夫去打伤一个武院学生,阻止他完成任务?”
“妈的,神经病吧?”
回忆着任务内容,孙庆骂骂咧咧。
他好歹也是个紫府境高手,跑了这么远,居然就为打学生?
实在是太丢人了,甚至让他觉得可笑。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庆也只能一路向前,来到了佛音寺外。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赤红色的阳光照在佛音寺厚重的围墙上,有着几分岁月沉淀的美。
孙庆仔细看了两眼这佛音寺,缓缓皱起眉,只觉得分外古怪。
但他也没有细究,只是掏出一块玉查看了一下目标的方位。
“不错,就是这里。”
孙庆喃喃自语着,想着先进寺中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猛然停下该脚步,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寺门前,正冷冷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