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道算到了曹牧之会有这么一劫,但是他算不到曹牧之究竟做了什么。
但曹牧之从小到大没少闯祸,想来这一次无非就是闯的祸大了点罢了。
曹牧之看着面前的青衣老道还是没能张口,青衣老道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曹牧之,心中不禁生起一个猜想:“难道三元说的是这小子?”
青衣老道正起身之时,曹牧之却退后了。
见状,青衣老道一愣,什么时候他们师徒两人的关系竟然到这个地步了?
青衣老道那双洞悉天机的慧眼,变得黯淡无光,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他那皱纹交错的面庞,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嘴角微微下垂,勾勒出一抹凄凉的弧度,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你很怕我?”
“牧之,你认为我会杀了你?”
“或者说,你犯的错让我难以原谅?”
曹牧之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师父的眼眸,两只手拽住自己的衣角,缓缓说道:
“师父,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听着这话,青衣老道倒是感觉有些意外,小声喃喃道:“难道是情关?”
然而,曹牧之又开口道:
“后来他被人主之子当着我面凌辱了”
说着,曹牧之眼眶微红,泪光闪烁,仿佛星辰坠落夜空。
唇齿轻颤,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像是初春的柳絮,轻轻飘散在寒风中:
“而后,神秘人出手相助,弟子宰了人主之子,但弟子的宁儿在也回不来了”
“师父你们等人和龙族撕杀的幕后之人正是帮助弟子的神秘人无疑”
“他虽然神秘故意隐藏身份,但其身上的龙威不禁泄露了一丝,所以必是龙族无疑”
“弟子犯此大错,还请师父了结了弟子。”
说完,曹牧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之上。
老道士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那双历尽沧桑的眼眸,瞬间瞪得浑圆,眉梢不由自主地挑起,仿佛两道剑气直冲云霄。
嘴角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风雨惊住了航行的老舟。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手中的拂尘无力地垂下,仿佛连同他的思绪一起,陷入了深深的错愕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青衣老道从震惊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得无比迷茫。
他呆立原地,如同木雕泥塑,面对曹牧之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是前所未有地不知所措。
“弟子求死。”
曹牧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青衣老道扭过头看向了曹牧之,手中的拂尘终究是不能狠心打下,这毕竟是他的徒弟。
看着面前的曹牧之,青衣老道既心疼又气愤。
“我会对外宣称曹牧之葬身于大荒界”
“走吧,从今天开始中天界再也容不下你了”
青衣老道扭过头,不敢再看曹牧之一眼,随后挥了挥手。
曹牧之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在嘴边始终不能说出。
停顿了两下之后,曹牧之披上黑袍转身离开。
来也悄悄,去也悄悄,这座乾坤宫从今以后再与他曹牧之无关。
他刚走两步,身后的一道熟悉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
“以后在外,小心行事”
“记得吃饱饭。”
听着这话的曹牧之瞬间泪目。
“师父……”曹牧之的声音哽咽而坚定,他俯身一拜,头低得几乎触地,表达着心那无尽的敬意。
“弟子给您丢脸了……”
话音落下,曹牧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夕阳的余晖下,山间古道的两旁,
翠绿的竹林随风轻摆,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牟。”
一道牛叫声传来。
曹牧之身子一怔,回头看去,青牛正一脸不舍的盯着曹牧之。
“牛哥,你怎么来了?”
曹牧之俯下身摸了摸青牛的角,他从小就是在这牛背上长大的,两者感情十分深厚。
抬起了头,牛鼻微动,气息吞吐间,一抹金光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璀璨。
曹牧之这才发现牛鼻子上的竟然是金刚镯。
摘下金刚镯之后,曹牧之将其握在手心,看了一眼牛,抬头看向远方的山头。
山巅之上,青衣老道扭过头,佝偻着腰,喃喃道:“谁也不能欺负我徒弟,人主也不行……”
……
青平州,忘情宫
其坐落于云端之上,隐于烟霞之中,宛如仙子遗世独立的琼楼玉宇。
宫墙高耸,白玉为基,碧瓦朱甍,飞檐翘角,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息。
忘情池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荷花亭亭玉立,鱼儿穿梭其间,如同置身于仙境。
宫主慕容冷着脸看向下方跪着的纳兰玉儿。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呀?”纳兰玉儿的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份委屈在眼中流转,如同春日细雨中的梨花,楚楚动人。
“事到如今,你还不招?”
“当初我为你放下话来,任何人不得协助归墟福地,如今归墟福地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你却依旧如此模样”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会如此蛮横无理!”忘情宫主眼神凌厉,柳叶眉皱起,看起来愤怒至极。
纳兰玉儿见自己如此生气吓得浑身颤抖,她不知道究竟是谁通风报信了惹得自家母亲如此生气。
如今场景,唯有搬出她那死去的父亲方才能化解,故而,纳兰玉儿不断抽泣着,声音哽咽而颤抖,似断线风筝,飘忽不定:“父亲……父亲你……你离我而去,独留女儿在这冷漠世间,受尽委屈。”
见纳兰玉儿搬出了自己的爱人,宫主慕容也有些动容。
叹了一口气后,朝着纳兰玉儿说道:
“玉儿,你大师姐已经去了归墟福地历练”
“既然你做出了如此荒缪的事,你也去归墟福地历练一下吧”
纳兰玉儿听着这话连忙大哭:
“母亲!不要啊”
“那叶玄天可是连麒麟子都敢杀啊”
“女儿要是去了说不定……”
宫主慕容听见这话,眉梢上挑,微微一怒:“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罚你禁足三十年!不到十一禁不准下山”
“我一生英明都毁在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