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终于相见,皆是满满的想念之情。
绿豆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姑娘,奴婢得知大奶奶要来甘州看望您,便苦苦恳求大奶奶带奴婢一同前来。您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里,奴婢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姑娘。可您…您明明可以带着奴婢一块儿来甘州,为何却将奴婢抛下,不来找奴婢啊?姑娘,您是不是不想要奴婢了?”
说罢,那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粉嫩的脸颊滚落下来。
温以缇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酸,连忙起身走到绿豆身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拼命地摇头道:“不会,怎么会呢?绿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当初我来甘州之时,正巧遇到诸多麻烦事缠身,实在是来不及带你一同前来。况且,甘州之行吉凶未卜,我又怎能让你跟着我一起涉险呢?”
绿豆和温以缇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更是深厚。
绿豆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温以缇,斩钉截铁地说道:“姑娘,奴婢不怕!只要能跟在姑娘身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奴婢也绝不退缩。让奴婢去哪都愿意,只求姑娘不要再抛下奴婢。”
温以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伸手轻轻拭去绿豆脸上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傻绿豆,我又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
“姑娘,您说奴婢不在您身边,您怎么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瞧您都弄成这副模样了,奴婢第一眼瞧见您,心都要碎了。”说着,绿豆说着说着,声音再次哽咽。
温以缇连忙起身抱住她,柔声道:“绿豆,不过是一两年没见,怎么变成小哭包了呢?”
虽说绿豆年纪比温以缇大上一些,可二人相处时,她待绿豆总似像妹妹一般。
绿豆一听,赶忙止住泪水,抽噎道:“绿豆不哭,能见到姑娘已是天大的喜事,绿豆绝不能哭。”
恰在此时,温晴和常芙也缓缓走了进来。
“姐姐,你醒了。”常芙笑着说道,“既然姐姐醒了,那快坐下,我和晴姐姐给您装扮一番就去前厅用晚膳吧,姐姐这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温以缇笑着应道:“阿芙,你方才见到绿豆了吗??你们两个啊,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呢。”
瞬间,屋内几人陷入一片安静。
绿豆与常芙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气氛怪异非常,二人都沉默不答。
温以缇满心疑惑,将目光投向温晴。
温晴赶忙笑着打圆场:“见过了,见过了,方才咱们就见过绿豆了。大人,您还是先坐好,快些装扮好就去正厅用膳吧,大奶奶她们都等着呢。”
随后,温晴拉着以缇到了妆台前,绿豆和常芙互避着对方的目光,也慢慢走了过来。
温以缇满心不解,可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她俩怎么了这是?
直到过程中,听着绿豆讲述这一两年自己不在进宫之后以及来到甘州之后,温家发生的种种,常芙在一旁都默不作声,她才恍然大悟回过劲来。
温以缇无奈地转过身,看着二人,轻声道:“阿芙,绿豆,你们都是我至关重要的人。咱们自幼一起长大,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生分?”
常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绿豆则神色焦急,慌忙开口:“姑娘,奴婢……不是…”
就连一直耿直的绿豆此刻都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温以缇轻轻一笑,抓着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开门见山道:“我明白,绿豆这是觉得你在我身边的位置被阿芙抢了去,而阿芙又觉得自己的地位变得有些危急,所以你们两个人才变成这般,是也不是?”
温以缇向来为人坦率,说话做事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遮遮掩掩。
但此刻这番直白的话语,也着实令站在一旁的温晴有些惊诧。毕竟,绿豆和常芙虽说与温以缇自幼相伴,感情极为深厚,但归根结底,她们二人身为下人,身份低微。
然而,温以缇身为主子,却能如此毫不避讳地将这层矛盾直接点明,并且不计前嫌,这般举动,明明白白地彰显出在她心中,是真真切切地将绿豆和常芙当作了至关重要之人。
温以缇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在人与人的关系中,何必非要争个高下,比谁与谁更亲近呢?我们三人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哪怕阿芙后来不在我们身边,但感情依然如初。我与绿豆相处时间虽长,却不代表对阿芙的情谊淡薄。在我心中,我们三人情同手足,不分彼此。”
温以缇言辞恳切,目光诚挚,绿豆和常芙听了,都面露羞愧之色。
随即,绿豆率先开口,对常芙说道:“常姑娘,对不起。”
“什么常姑娘,就叫阿芙,说的那么生分干嘛!”温以缇佯嗔道。
绿豆连忙点头,对常芙道:“阿芙妹妹,咱们还是和好吧,别再互相埋怨了,不然姑娘该伤心了。”
常芙也随之点头,对绿豆轻轻莞尔一笑,道:“绿豆姐姐,好久不见。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吗?”
绿豆重重地点了点头。
温以缇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起身拉着温晴的手:“既然如此,咱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吧!”
说着,便紧紧地抱住其他三人。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四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如春花绽放,明媚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