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西将军哪肯听他这无力的解释,冷哼一声,“误会?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敢狡辩,今儿个你就是说破了天,也得跟我走一趟,到温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去!”
说罢,不容分说地又揪起方县令,拖着他就往马车那边走去,方县令虽奋力挣扎,却也挣脱不开平西将军那铁钳般的大手,那场面看上去竟透着几分滑稽,就好似一只弱小的绵羊妄图从猛虎的利爪下逃脱,却只是徒劳罢了。
方县令吓得腿都软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毫不留情面的人,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喊着,“来人啊!快来人!”
县衙里的那些衙役们见状,赶忙冲出来想要阻拦,嘴里喊着:“将军,使不得呀,这是我们县令大人啊,您不能擅自动粗啊!”
平西将军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大喝一声:“都给老子滚蛋!谁要是敢拦,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嗓子,犹如炸雷一般,吓得那些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大气都不敢出。
张县丞这个时候,才带着一帮衙役晃晃悠悠地赶来,那脚步不紧不慢的,好似这事儿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似的。
可到了拐弯处,瞧见平西将军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还有被揪住的方县令,立马就变了副模样,脸上瞬间堆满了紧张的神情,两条腿也撒开了劲儿,一路小跑着过来,边跑还边喊着:“哎呦,平西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呀?快快快,有话咱们好好说呀,可千万别冲动啊!”
跑到近前,张县丞喘着粗气,脸上赔着笑,赶忙又说道:“将军,快放了县令大人啊,您瞧瞧,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百姓们可都看着呢,多不好看呀,传出去也有损您的威名不是?”
平西将军一听这话,恶狠狠地瞪着张县丞一眼,大声吼道:“你也给老子滚蛋!老子为甘拼命流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享福呢!这甘州百姓,哪个敢瞧不起我?
这小子竟敢污蔑我家女儿名节,他还想要脸面,做梦去吧休想!”
那吼声震得周围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方县令一见到张县丞来了,就仿佛溺水之人瞧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切地喊道:“快快快,张县丞 快快调集人手来救本官呀,这……这粗鄙的武将,实在是太蛮横无理了呀,根本就不讲道理啊!”
说着,还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平西将军的束缚。
平西将军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朝着方县令的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
其实他本想狠狠地给方县令一巴掌的,可刚一抬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想对方好歹也是个县令,这要是真把脸给打了,到时候怕是更说不清了,这才改了方向,朝着肚子打去。
这一拳下去,方县令顿时疼得弯下了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哎呦,疼死我了,你……你竟敢打人,我……我定要到布政司告你去!”
张县令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心里暗自腹诽:“这彪人下手还真是够狠的啊,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可面上却还得强装镇定,继续讨好笑道:“哎,将军,您看啊,咱们好歹都是这一方的父母官,有什么怨什么仇什么冤的,大可按照规矩来嘛。您要是觉得委屈了,大可到州衙去告状呀,到时候温大人自会召集县令大人前往调查的。您这般在动粗,终究是不好的呀,传出去也落人口实不是?”
平西将军却根本就没心思,听他在这啰里吧嗦地说个没完,冷哼一声,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直接拽着还在哼哼唧唧的方县令就往马车那边走。
张县令见状,还想上前阻拦,刚伸出手,平西将军一个眼神扫过来,那眼神里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吓得张县令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愣是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平西将军三两下就把方县令给扔到了马车里,自己也利落地翻身上了马车,拿起马鞭,朝着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嘴里喊道:“驾!”
马车便扬起一阵尘土,疾驰而去了,只留下张县丞和一众衙役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的百姓们则还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方县令这是出啥事了呀?”
“看这架势,平西将军好像很生气,他怎么这么对方县令啊?”
“对呀,这方县令从京城来的,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咋就惹了这个煞星了呀?”
“哎,我刚听人说好像是跟平西将军的女儿有关系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嗨,就是这几日传的平西将军女儿被人贩子拐走那事儿呗,难道这方县令还跟这事儿有关联?”
“嘘,可别乱说呀,咱也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呢,等着看后续呗,平西将军这不带他去找温大人了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远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