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所有人坐在地上休息。
接近凌晨十二点,冷风越来越大,这栋房四处透风,净元道长打了个喷嚏,“有被子吗?请不要虐待老年人。”
菇青青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姐姐,这个给你,我们都是妖精,夜晚一般直接睡地上,你不一样,小心点别着凉了。”
“谢谢。”
两米长的被子,林溪盖一半垫一半。
净元道长酸了,小蘑菇严重双标,他呲牙咧嘴,“喂喂喂,还有我。”
菇青青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哦,只有这一床被子。”
净元道长全身上下剩一条单薄的斗篷,冷的发抖。
他裹紧斗篷,蹲在角落生火,“可怜咯,一把老骨头今天折在这里。”
慧明双腿盘坐,挺直背,闭眼养神。
云彦靠在墙上,默默看师父点火。
净元道长用火柴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燃,云彦实在看不下去,拿出打火机帮忙。
净元道长高兴喊道:“徒儿,你最好了。”
云彦懒得搭话,默默生起火。
滇南四只妖精各自找了块地板,眼睛一闭,呼呼大睡。
林溪完全没有睡意,她刚掏出手机,铃声响了。
她按下接听键,傅京尧的声音传来。
“溪溪,你去哪了?”
林溪抬手挡住嘴巴,小声道:“有点急事,我在滇南。”
“这么远的地方,注意安全。”
“嗯嗯,放心吧,我没事。”
“溪溪,发个具体位置。”
“你要来?”
“刚好去滇南谈个合作,我马上飞过去,在那等我。”
林溪发了个定位过去,傅京尧要来啊。
现在看见他脑海中自动浮现吴妈的话,多关爱大少爷,他太可怜了。
林溪补了句,“路上小心,我在这里等你过来。”
“好,溪溪也要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林溪抓着手机发呆,傅京尧的病怎么治?
刘管家聪明绝顶,鬼主意一向很多,要不问问他?
林溪给刘管家发消息,他秒回。
【少夫人,无须担心,我正在找朋友取取经,稍后联系,?( 'w' )? 】
林溪搓了搓脸,滇南历史悠久,应该能找到方法。
明天找碎片,搞定一切等傅京尧过来。
林溪收起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
净元道长露出蜜汁微笑,“嘿嘿,小师祖一定有秘密,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人不一般,我要挖出这个秘密。”
云彦无奈劝道:“师父,你不要搞事情,一个电话而已,小师祖下山这么久,有几个朋友非常正常。”
“你不懂。”净元道长的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以我多年看狗血剧的经验,绝对不只是普通朋友。”
他悄咪咪靠近,“小师祖~”
林溪一巴掌拍开他,“老头,滚一边去。”
吃瓜不能半途而废,净元道长的好奇心达到顶峰,“小师祖,刚刚谁啊?”
林溪直接掏雷符,净元道长尖叫一声,赶紧溜了,“小师祖,饶命。”
云彦拿出一副新的银手铐,“师父,你再这样,脚也拷上。”
净元道长翻了个白眼,“钥匙没有,手铐带了一大堆,你真是我的好徒弟。”
“欸,难道你不好奇小师祖和谁如此亲密?”
云彦神色淡淡,“不好奇。”
净元道长跳起来敲他的脑壳,“无趣!你这样木,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徒孙?”
元清观的道士无任何限制,允许结婚生子。
云彦侧头看他,“你六十岁了还没结婚。”
这话杀人诛心,净元道长哼了声,,“不跟你说了。”
云彦一点都不好玩,小师祖有趣多了,她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嘿嘿嘿,迟早挖出来。
次日,菇青青又熬了一大锅蘑菇汤,“放心吃,有我在不会中毒见小人。”
众人吃完早饭,围着一圈坐下。
云彦拿出一张地图,“昨晚白修远发来卫星拍的大概图像。”
他指向三山包围处,“在这里。”
这个墓不大,盗墓贼几个月前进去过,带出来一些金银珠宝和棺材板。
诡异的是按照盗墓贼的说法,却找不到他们进去过的那条路,墓地仿佛凭空消失了。
白修远连夜调出卫星地图分析,最终圈定了这个地方。
三山环绕,峡谷最低处。
云彦介绍,“此地位于大森林中心,道路崎岖,蛇蚊虫蚁多,容易迷路。”
豹金币出声,“我从小生活在山林,背你们去,青青是蘑菇精,可以指路。”
菇青青点头,“有我的孢子在,不会迷路。”
“好。”云彦道,“我叫白修远计算出最短的路径,等下就出发。”
位置确定了,剩下墓主人的身份。
这种被盗墓贼毁了的墓,一般要上报到相关部门,请专家进行保护性发掘。
这个墓特殊,阴气重,甚至有僵尸。
净元道长提出关键问题,“不用管里面的东西,直接杀进去吗?”
“不行!我跟你们一起进去,保护有价值的东西。”
鸟飞飞戴起黑框眼镜,瞬间有了几分博士的气质,他抱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我以前去考察过,那一片是距今千年的墓地。”
“根据棺材板上的图案分析,可以确定是一千多年的临国。”
净元道长好奇地打量白毛鸵鸟,“你竟然懂这些?”
鸟飞飞开心地转圈圈,屁股后面冒出小尾巴,一摇一甩。
他抬起下巴,“介绍一下我的第二重身份,滇南大学考古系的教授,专门研究滇南历史。”
净元道长鼓掌,“厉害啊。”
“咳咳,继续说正事。”鸟飞飞推了推眼镜,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发黄的纸。
“临国曾经辉煌一时,共有过六位王,墓主人和王室没关系,经过我的调查,她是一位普通的妇女。”
“整个墓地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她就是墓地的主人。”
净元道长惊讶,“女性?!”
古代女主人的墓很少,一般和丈夫合葬,或者在当时有名有权才能拥有自己的墓。
奇怪,一个普通的女性单独立墓,还拥有许多陪葬品。
鸟飞飞自信地说:“女性,而且是一名村妇。”
净元道长皱眉,“村妇有自己的墓地,有丰厚的陪葬品,你这话自相矛盾。”
鸟飞飞没有搭理他,疯狂翻笔记本。
林溪问:“她的墓谁建的?”
“找到了。”鸟飞飞翻出一张更黄的纸,上面写着徐罗氏。
“没有名字,只有姓,墓主人姓罗,她的丈夫姓徐,叫徐世胜,年纪轻轻考中状元,官至宰相。”
“墓地是她丈夫建的,这就合理多了。”
净元道长忍不住说话,“状元和村妇妻子,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鸟飞飞瞪他,“你属狗的?”
“你猜错了,没有阴谋,县志记载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