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刚嘴里的那口牙膏沫差点儿咽下去。
他举着手机快步走到厕所，把嘴里的那口牙膏沫吐在洗手池里。
“吐～”
“金敏浩……怎么被撞死了？被车？”
“对，吕局，被车撞死的。”
吕思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他破口大骂道：“他被车撞死了，他妈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脑子进水了？”
朱旭光“啧”了一声，说：“吕局，一言半句我说不明白，他是先被一群人砍了，仓皇逃窜的时候在马路中间被人开车撞死了！”
吕思刚漱了漱口，又拿起毛巾擦了擦水。
“然后呢，你接着说。”
朱旭光顿了顿，接着说道：“吕局，我们现在怀疑这个事儿是宋雁平干的，他说昨晚他跟您和别人一起吃的饭，所以我想跟您确认一下。”
吕思刚把毛巾往洗手池里一扔，阴阳怪气地反问朱旭光：“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同谋？”
朱旭光赶紧回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宋雁平昨晚是不是跟您一起吃的饭，想排除一下他是否有不在场的证据。”
“朱旭光，昨晚我跟宋雁平，他的一个弟兄，还有一个姓郑的律师一起吃的饭，吃到大概十点左右，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朱旭光看着宋雁平，问吕思刚：“吕局，那你们吃了饭去了哪里？”
“宋雁平的那个弟兄跟我们一起先把那个姓郑的律师送到了酒店休息，然后又把我送回了家。”
“你回了家，宋雁平和他的那个弟兄去哪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吕思刚回道。
朱旭光想了想，说：“吕局，宋雁平和他的弟兄后来去了哪里，这个我们要带他回去落实一下。”
吕思刚沉吟片刻，说：“行，你把电话给宋雁平。”
朱旭光举着手机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手机给宋雁平。
他把手机的免提打开后，递给了宋雁平。
宋雁平迟疑了一下，把手机接了过来。
“喂，吕局。”
电话那头的吕思刚叹了口气，问道：“你昨晚跟我分开以后，跟你的弟兄去哪儿了？”
“吕局，我们分开以后，我跟王敏去了一家串串店，本来我们两个要喝一点的，但是他开车，所以就没喝，我自己喝的。”
“你们几点回的家？”
“三点多吧，我们没回家，回了冷藏厂。”
吕思刚心领神会宋雁平说的冷藏厂。
“我知道了，你跟朱所长回去，好好配合他们的调查，我等会就过去。”
宋雁平“嗯”了一声，说：“好的，吕局，我知道了。”
宋雁平把手机还给朱旭光，朱旭光对宋雁平和王敏说道：“把衣服穿上，跟我们回去一趟。”
宋雁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朱所长，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可不可以先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晚一点过去接他。”
朱旭光点了点头，说：“打吧！”
宋雁平从床头拿起手机，给郑迟打了过去。
“开免提。”朱旭光说。
宋雁平冷哼一声，打开了免提。
“喂，郑律师啊，你起床了吗？”
“刚起来，我这就下去吃早饭，我在酒店大堂等你吧！”
“哎，郑律师，不着急，我这边要去趟派出所，可能晚点过去，你先回客房休息，不好意思啊！”
郑迟问道：“需要帮忙吗？”
宋雁平说：“没什么事儿，我这边结束了就过去接你！”
“好，那我等你！”
宋雁平挂了电话，把衣服也穿上。
“走吧！”
宋雁平和王敏跟着朱旭光他们回到了城北新区派出所。
审讯室内，朱旭光开始问宋雁平。
除去一开始他带着王敏跟郑迟和吕思刚一起吃饭的那个时间段，朱旭光着重询问了宋雁平和王敏后来去了那个串串店的事情。
宋雁平努力地回忆着那个串串店的名字，说道：“记不太清，店里只有一个女老板，好像叫什么串串香还是什么的，记不清了。”
“你们吃到了几点？你喝了几瓶酒？”朱旭光问他。
宋雁平说：“三点多，刚过三点，我喝了四瓶啤酒，那个老板娘送了我一杯散装白酒，我喝了半杯。”
朱旭光让两个民警通过警务系统将宋雁平的照片打印出来，并让他们开着车去宋雁平所说的那个串串店进行核实。
朱旭光手里转着签字笔，歪着头问宋雁平：“你那天那些小弟呢？”
宋雁平两只手一摊，回道：“遣散了啊！”
“遣散？什么意思？”
宋雁平不屑一顾地说：“那天那个事儿，我在你们这儿把我那几个弟兄打了几拳，人家后来合伙商议之后，就跟我结了工资全都回老家了。”
朱旭光笑道：“那你这个人缘儿也不怎么地啊，一人打了一拳，人家就不跟你了？”
“正常啊，我打你一拳你会跟我玩儿吗？”
朱旭光脸色一沉，厉声斥责宋雁平：“你严肃点儿！”
宋雁平一撇嘴，说：“朱所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别着急，我让他们去你说的那个串串店落实情况去了，如果你说的属实，我就让你走。”
“好，那你们快点儿！”
宋雁平昨晚一夜也没怎么睡好，此时此刻他依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四十多分钟后，朱旭光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朱所。”
“讲！”
“监控我们调过了，老板也问过了，宋雁平昨天晚上的确跟他的那个朋友在串串店吃饭，我看看他们从串串店离开的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十二分。”
朱旭光“嗯”了一声，说道：“监控录像拷贝回来一份，我怕以后万一韩国城的人来找，这个也能作为证据。”
“知道了，朱所！”
朱旭光挂了电话，把正在熟睡的宋雁平叫醒。
“宋雁平……宋雁平！别睡了！”
宋雁平睁开睡眼。
“啊？哦……我可以走了吗？”
朱旭光白了宋雁平一眼，说：“走吧！”
宋雁平站起身走出审讯室，跟王敏在走廊上碰了头。
王敏给宋雁平使了个眼色，说：“平哥，等会儿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