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宝到了医院,问了具体情况。
知道是狗蛋推得柳寡妇摔倒了大出血,早产生下了个女儿,以后还再也无法生育了。
王大宝气的医院里的媳妇儿孩子也不管了,一路从镇上跑回清水村要找狗蛋算账。
王大宝回到家,家里家外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狗蛋的身影。
昨天人多事忙,大家到后来都顾不上狗蛋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王大宝想了想狗蛋也没地方去,他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还不是回了李家,只有李家人能包庇他!
尤其是那个李婆子,王大宝知道柳寡妇没少以狗蛋的名义骗李婆子手里的钱!
王大宝气急败坏的跑到李家找人,李婆子看到王大宝很是心虚,刚开始死活不承认狗蛋在自己家。
后来还是王大宝不管不顾的硬是冲到屋里才把人揪出来。
王大宝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王老头儿和王老婆子都管不了他。
更何况李婆子这个软性子的老太太了,对他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王大宝当着李婆子的面把狗蛋打了个半死,李婆子想拦都拦不住。只能一个劲儿的喊:
“别打了,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王大宝混蛋劲儿上来了,指着李婆子鼻子喊道:
“你要是再敢拦一下,我连你个老婆子一起打!”
李婆子上去挡在狗蛋身上,贴身护着狗蛋,对着王大宝说:
“好!好!你有能耐!你要再想打我孙子,就先打死我这个老太婆!”
王大宝到底顾忌着李婆子是个身体虚弱的,常年吃药的老太太。
王大宝不敢对着她下手,万一出了人命,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想进去吃牢饭!
王大宝不能动手,就指着狗蛋破口大骂:
“你个小畜生,白眼狼!你娘又没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对你娘干那么恶毒的事儿!差点一尸俩命,你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们老王家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王大宝越想越生气,又继续骂:
“你娘要是没了,你个小畜生还想有好日子过?我不打死你就不错了,你别想再进我王家的大门,滚去街上要饭吧!”
狗蛋听到王大宝的骂声,还有身上的疼痛一阵阵的,早就吓破了胆,情绪早就崩溃了!
现在一听王大宝说“他娘没了”,更是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是小姑!是小姑说的,小姑说我娘要是生了弟弟出来就不要我了,全家人就都不要我了!小弟弟不能生出来!我要娘,不要弟弟!”
王大宝和李婆子一听狗蛋的话齐声说道:
“你小姑?大红?”
“不,这不可能,大红不是这样的人!”李婆子不敢相信。
王大宝则想到了他之前那一推,直接把李向红推倒了地上,让李向红脸上留了疤。
所以李向红这是在报复他们?
王大宝想着李向红最近一直没动静,以为这事儿早就过去了,李向红吃了闷亏,不敢多说什么。
原来是记在心里,背地里使坏,来挑唆狗蛋!
王大宝推了她摔到脸,留了疤,她就要报复王大宝,狗蛋这一推,直接让他断子绝孙啊!
王大宝简直快要气疯了,大声嚷道:
“狗蛋,你小姑都是怎么挑唆你的?她都说了什么?你老实交代出来!”
狗蛋早就吓破了胆,不想再挨揍了。
听完王大宝的话,赶紧全部交代出来。
李向红倒没有说别的什么,无非就是这些话,什么你娘有了弟弟就不要了,你就是个没人要没人管孩子了。
有了弟弟以后,哥哥吃饭也吃不饱,冬天衣服也穿不暖,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计,只能受苦受累。
昨天中午李向红把狗蛋叫到家里,给他拿了一块糖,又和他说起了“弟弟”的事情。
还说了隔壁村子里一个女人怀孕,被人撞了一下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掉了,生不出来了。
小孩子们可得小心点,不能撞着怀孕的大人。
要不肚子里的小弟弟就会掉了,再也生不出来了!
狗蛋晚上回了王家,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有一碗红烧肉,肉不多,只有几块。
狗蛋想吃肉,这个年纪正是嘴馋的时候,夹了一筷子肉,刚要吃,王婆子就开口了:
“狗蛋,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嘴馋呢!就这么几块肉,让给你娘肚子里的小弟弟吃吧!小弟弟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柳寡妇也是个自私的,把肉都扒到自己碗里。
“奶奶说的对,给弟弟吃吧!你就吃一块得了,剩下的娘替弟弟吃了!”
狗蛋当时可听不得“弟弟”这个称呼,听到娘他们开口闭口都是弟弟,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要吃肉,我还要吃肉!我不要弟弟了,弟弟抢我的肉吃,不要弟弟了!”
啪!王老头儿把筷子一扔,对着狗蛋严厉的说道!:
“胡说八道,不要你都不可能不要弟弟,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寡妇见状,打了几句圆场,这事儿才掲过去。
可狗蛋这孩子却还没过去,心里恨得不行。
越想越气,后来再也忍不住,直接撞上了柳寡妇的肚子,让弟弟再也生不出来,多好啊!
弟弟凭什么还没生出来,大家就都围着他打转。
他可不想要弟弟,弟弟生不出来才好呢!
狗蛋看到当时自己的娘倒在地上,疼的直哎呦,也很是害怕和心虚。
王老头儿知道后直接揍了他一顿,狗蛋听到屋子里人来人往,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
院子里有些凉,平常睡觉的屋子里人们进来出去,狗蛋也不敢靠近,怕再挨一顿揍。
狗蛋只能趁着月色,偷摸的跑去了李家,奶奶肯定得护着他,他还是先过去躲躲吧!
王大宝还没回来,要是他回来了,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祸,估计要打死自己。
狗蛋提心吊胆的在李婆子家过了一夜,以为躲了过去,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王大宝最后还是找到了李家,狗蛋这一顿打肯定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