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云却突然提醒道:“单纯的生死对我是无效的。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将生死之道轮转过许多次了。如果不能直接斩灭我的灵魂或者直接伤及我的结界的体悟。只要我还有一点残留便能通过结界再生。”
虚一言不发,手中的无刃镰劈砍而下,在触及到天元的前一个刹那骤然停止,镰尖轻轻地点在天元的颅顶。
一道与天元一模一样的灵魂被他从天元的体内勾出,与他的一副清风月霁的模样不同,这个灵魂显得无比混乱,看上去简直就是无数层妄念的累积。
这妄念的灵魂怒吼着、咆哮着向着天空伸出手,似乎在渴求着一个可望却不可及,终生追求却始终无法取得的虚幻之物。
虚面无表情,刚刚的战狂模样在此刻消散于无,在黑色的雾气弥漫之下,勾出天元灵魂的无刃镰横斩。
无刃之镰划过这怪异灵魂的脖颈,这灵魂炸成了无数碎块。
但笼罩一切的结界一如既往的运转,这炸裂的无数碎片融入结界,连带着此前被地藏王度化的诸多纯净念头再一次涌进结界之中。
结界运转,又一个天元展现。
“相当不错的即死系能力,但相较于《死亡笔记》还是差了点。”
“我提醒过你了,单纯的杀死我或者单纯的破灭结界都是没用的。”
虚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意,在黑雾的笼罩之下,他与眼前一派清秀模样的天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居然还抱着一点让地藏王来纯化念头的想法,你难不成还修了阳神的鬼仙之道?”
“那位易子的宏愿我倒是敬佩,但我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那人人如龙的大愿离我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你到底修行过多少种超凡体系?”
天元微微摇头。:“早就数不清了,等你到了我这般岁数却始终无法突破限制。多元中出现过的一切超凡你都会尝试。但至于无论你将他们修行到什么程度,无法突破就是无法突破。”
“如果说单体晋升伪多元的难度是百,我这种跌落之后想要再度成就伪多元的难度便是万。”
虚接过话茬:“如果要与群星这样的大人争道,难度便是亿吗?”
“不是亿,是不可能单体永远没法想象伪多元眼中的风景。”
“但我是见过的,我是知道伪多元眼中的世界是何模样的。”
天元从结界中以抽,一柄由无色无瑕晶体构成的长剑被他从虚空中抽出,一点宛若苍穹般的血色云气在剑上飘荡,一点勃发的生机在剑中孕育。
天元看了看剑,又看了看眼前的手持无刃镰的虚,将这剑重新塞回结界中。
“怎么,不以生对死吗?”
“对你这抱阴而复阳的存在,单纯的生死也是无效的。这样试试如何?”
天元的指尖轻点。整个咒回世界发出战栗。
世界内部,尚在母亲腹中孕育的胎儿停止了发育;吊着一口气,即将就要死去的老者却突然稳住了呼吸;被执行死刑的罪犯挨了数枚子弹却仍然活着。
整个世界一时陷入了非生非死,无死无生的境地。
而笼罩的虚的黑色雾气在这一刻飞速消退,象征着死的无刃镰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化身为咒回世界死神的虚,在这个无生无死的世界中完全失去了死之权柄。
“你对死的体悟还是太浅了,只是简单的非生非死就能让你失去对死的运用。”
天元再度向虚探出了手,而仍然持有灵子和器子的虚·一边将众人的力量从死之权柄中抽出,重新注入两道,一边狼狈地应付着天元的攻势。
天元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物质测的构成之法,灵魂基础,这两种力量你都远远未曾达到顶端,却还要分心死亡之道?”
天元一指点出。原本结合的无比融洽的灵子器子骤然分离。他们之间似乎不再是互相转换、互相影响,而是互相敌视,互相否定。
虚发出一声怒吼,生生以自己的意志将互相敌视的两者压制,纠结不休的灵子器子在他的手中化作一黑一白两柄长刀
但无论虚的表现如何凶猛,天元始终坚定不移地向他的眉心探出了手,虚咬着牙身形又是一变。
李只出现了1秒钟,在与天元对视一眼之后,他的形貌再度变化。
“还有个掌握时间的,但仅仅观察未来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李昂出现,天元去面色一喜:“还以为你们还有其他的同位体呢,这位是修行世界之大的同道,对我的结界可有想法。”
李昂环顾四周,在他的眼中,天元现在所展露的结界与其说是结界,倒不如说是以结界形式而体现的世界。这世界甚至会因天元的意志和面临着对手而自行变化。
无论是佛教体系的咒,基因锁体系的无限,死神体系的虚,型月体系的李等人展露出何种力量,天元似乎早已做准备。
本来。在知晓天元的目的之一便是找出那位修行世界之道的他我时,众人是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让李昂出现的,但天元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不是力量上的差距,准确来说,当众位单体的力量累积,他们其实是在单纯的能级上超过了天元的,而当中他我的境界累积时,理论上拥有李昂这种单体极限的存在。众人应该是不会在境界上逊于任何单体级数的存在的。
但天元,唯独天元是从伪多元境界跌落的单体。即使失去了范式,那份曾经的眼界和记忆仍在影响着他,那份从第一次多元大战活到如今的经验也在影响着他。
通过天元,李昂也有所明悟,即使未曾晋升伪多元,未曾证明范式,自己仍能在道途上不断前进。由此推论,哪怕是伪多元们无法将范式升华为影响多元宇宙的概念,他们仍然能在自己的范式上不断累积。
单体中有天元这样能在自己的宇宙中迎战全盛伪多元的单体,那么伪多元中是否会有如他这般能够在自身之道上迎战全能的伪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