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穹的彼端,握着神秘法器的手微微颤抖,洛安险些失手让它坠落。他沉吟片刻,低垂的瞳孔中闪烁着疑问。
“言和……她如今处境如何了?”
“情绪恶劣得很。刚才接通了伯父的传音,只有她一人,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回来时她的眼眶都泛红了。”乐正绫轻声细语:“似乎就是这样,离开前还吩咐我们不能传讯给你,若非我找借口悄悄溜走,恐怕等我们到你家时,言和已经收拾好行囊离开了。你这无牵无挂的傻子还在外面游荡呢。”
瞥了一眼天边即将消逝的夕阳,洛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懵懂无知的傻瓜。”
“你明白就好。好了,我溜出来的时间已太久,必须尽快回去。否则让言和知道了,只怕她的心情会更糟。你也快回家吧,要是晚了,言和真的走了。”
乐正绫平日里虽严厉,此刻却满是关切与柔情,她深知洛安与言和之间发生了变故。
“……嗯,我知道了。”
洛安默默收起法器,回应乐正绫的善意。
“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时间已晚,我们该分别了。”
面对古明地恋察觉到自己异样的关心,洛安淡然一笑。他轻柔地拂去她额前的秀发:“乖乖回去吧,玩了一个下午,再不回家,你姐姐可能会担心的。”
“好吧。”
尽管不舍与洛安分离,古明地恋也想撒娇让他陪伴,但她是个懂事的女孩。感受到洛安的困扰后,她从中午那个理直气壮的任性少女,瞬间变为乖巧可人的存在。
没有反驳洛安,她轻声道:“那安路上小心,以后也要常来找恋恋玩哦。”
“嗯,如果可能的话。”
洛安微笑着点头,便在古明地恋眷恋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目送洛安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消失,古明地恋先是不满地撅起小嘴,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眼睛一转,又绽放出笑容,随即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小巧的翠绿色翻盖法器。
打开法器,手指灵巧地滑动,一条信息跃然于某个通讯群之中。
恋:“呜~安不要恋恋了。只陪恋恋玩了一个下午,恋恋还想和安玩。”
芙兰朵露:“呜啊!难怪芙兰今天一直没见到安哥哥,臭恋恋,你偷偷跑了!”
红萌馆的三小姐:“同意同意,恋恋你偷偷跑了。露米娅以后不跟你玩了!”
琪露诺永远是最强的:“我今天在神社和蕾迪等了一整天,都没出去玩呢!居然这么自私,恋恋你这个讨厌鬼!”
露娜:“我也等了一天哎~还以为他会来博丽神社,你怎么不带他来啊?”
比琪露诺还强一万倍的桑尼大人:“咦咦,等等。原来今天露娜你拉着我们去神社捡东西是因为这样啊。笨蛋,你就不会主动去找他玩吗?要知道,幻想乡的兔子太聪明,守株待兔是抓不到兔子的!”
斯塔:“你在说帝吗?还有,跟露娜在一起,你发什么消息啊!”
藤原酱:“原来来了啊。@白泽。来了都不知道叫我,慧音你真差劲。”
白泽:“我还想说呢。来了居然没找我,也没传音给我,洛安他也真差劲!”
受兔:“我见到他了!”
闲者:“这些事先不说,@月夜见。你是不是太过激了,竟然做那种事。要知道,因为你,他被吓得躲起来了。”
绵月依姬:“月夜见大人?”
月夜见:“想战?”
闲者:“……怕你?”
玄姬:“哦豁,有战斗吗?加妾身一个如何?”
黑白的魔法使:“喂喂,都冷静点,火气太大了吧?”
红白巫女:“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看到有人吵架?玄姬姐姐,是紫又惹你了吗?别理她,冷静一下。”
玄姬:“……老地方?”
闲者:“老地方!”
月夜见:“哼!”
——闲者、月夜见、玄姬已下线。
七色的人偶师:“发生什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红白巫女:“不清楚哎,我一上来就这样……黑白,你整天到处跑,知不知道玄姬姐姐她们发生了什么?”
黑白的魔法使:“这种八卦你得问文文。还有,我不叫黑白,只是穿的衣服是黑白的!”
红白巫女:“嚯嚯,死黑白。想让我不再叫你黑白老鼠,等你哪天改掉乱摸东西的坏习惯再说吧。话说回来,恋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恋:“不知道哎,恋恋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红萌馆的三小姐:“居然是随便玩玩……臭恋恋,露米娅以后不跟你玩了,不玩!”
恋:“嘻嘻。”
全然不知在遥远之处,有人因奇妙的因由起了争斗。洛安疾步来到时空之门,穿越旧街,抵达乐正绫提及的驿站。
然而,遗憾的是,尽管他一路疾行,洛安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赶到驿站,除了归家的旅人,洛安并未见到言和她们的身影。
他在人群中不甘心地搜寻,但最终还是未能找到言和她们。
所以……
“迟了吗?”
洛安轻轻叹息,犹豫片刻,他取出法器,拨通了言和的号码。
“嘟……嘟……”
铃声响起,却无人接听,反而是被挂断了。
盯着被挂断的法器,洛安愣了愣,旋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洛天依的。
——“洛安,你这个大笨蛋!”
洛天依同样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与言和如出一辙。
洛安苦笑着无言,正准备换号码拨打乐正绫的,忽然收到了三条短信。
洛天依:“笨蛋洛安快回家,言和姐要走了!”
乐正绫:“已在车上。”
心华:“快回家。”
心中一暖,洛安收起法器,找了一辆返回家园的灵兽巴士,启程回家了......
在一辆神秘的灵云车上。
洛安在灵界通讯中故作威严地咆哮了一声,随后偷偷瞄了眼身旁的言和,悄声向洛安发送了紧急归家的信息,洛天依随即嘟囔道:“难怪找不到仙侣,洛安这家伙真是个修炼蠢材。”
“不是蠢,是魂魄缺失了一丝灵性才对!”
“嗯嗯,还很恶劣。”
学着洛天依的样子,乐正绫和心华各自给洛安传去了警告之言,一同指责他的过失。
并非有意为之。
心华俏皮地吐了吐舌,睁大眼睛,满脸欣喜地说:“明明是一起出游,却始终见不到人影,洛安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说的没错,好不容易相聚,却一直无法相见,洛安做得太过分了。”
洛天依偷偷瞥了眼沉浸在窗外幻境中的言和,见她对诋毁洛安的言语毫无反应,不禁皱起了可爱的小脸。
完了,完了,说洛安坏话都没反应,言和姐姐似乎真的生气了。
她挪动身体靠近心华和乐正绫,面色紧张地抱怨:“连说洛安坏话都没用,我也没办法了。”
“不如直接问吧。如果直接问,言和应该会告诉我们的。”
“问什么呢?没看见之前言和的眼睛都泛红了吗?问她,是想让她再次伤心吗?”
心华翻了个白眼,吐舌不再说话,乐正绫陷入了深思。
“话说回来,洛安这家伙不在我们身边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叔父打电话催促言和回家,甚至让如此坚韧的言和都差点落泪呢?”
与言和共度三年同窗,如今更成为至交,乐正绫对言和的性格了如指掌。外表柔弱,内心刚毅,这个词用来形容言和再合适不过。然而,就是这样的言和,接完电话回来后竟然眼含泪光,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言和姐姐才不会哭呢,只是沙子进眼睛了。不过阿绫说的对,洛安那个傻瓜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叔父召唤言和姐姐回家。要知道,言和姐姐住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洛天依不满地强调,也陷入了困惑。心华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片刻,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思绪中的言和,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出她的猜测:“难道……洛安已经有了喜欢的仙子,然后被言和的父亲发现了?”
乐正绫惊得一跳,呆毛差点歪掉。她咬了洛天依一口,让她哎哟一声叫出声,才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没看到被无辜咬伤的洛天依委屈的眼神,乐正绫愤怒地盯着心华。
“别乱说这种颠覆常识的话,今天洛安在昙华仙院求医时你不是也在场吗?没看到洛安最后的反应吗?明明昙华仙院的大夫是那样的反应,洛安却吓得逃之夭夭。就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会有喜欢的仙子,你说的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哎呀,说的也是……呃,天依,你怎么了?”
“阿绫她咬我!”举起印有浅浅牙痕的手,泪眼婆娑的洛天依几乎要哭出来了:“明明只有我能咬人,别人不能咬我。阿绫她今天居然咬我,太过分了。”
和洛安相处,总是洛天依咬他,绝对不可能有洛安咬她的事情。今天竟然被乐正绫咬了,洛天依感到极度委屈。
乐正绫、心华:“……”
原本有些心虚,但听到洛天依这么说,乐正绫忽然毫不心虚。捏了捏说只有她能咬人的洛天依的脸颊,让她更加委屈,变成一个受气包后,乐正绫才大大咧咧地说:
“咬人这种小事先放在一边。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言和的事情吧。看她这样,如果我们不帮那个蠢货洛安想点办法,说不定她真的要离开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心华捧着脸颊,愁眉苦脸地说:“我又没谈过仙缘,怎么帮言和想办法呢?”
“为什么要谈过仙缘呢?本大小姐也没谈过啊?”
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乐正绫也想不出任何办法。皱着眉头沉思许久,她咬牙切齿地说: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让洛安自己想办法。那家伙虽然蠢,但心机深沉,而且这是他自己的事,他应该不会什么都不做。”
“太不负责任了吧?”抓住机会,洛天依气愤地质问乐正绫:“要是你一直这么不负责任,小心我以后不让洛安娶你哦。”
乐正绫:“……”
若非在灵云车上,乐正绫肯定已经跳起来了。狠狠捏住口无遮拦的洛天依的脸颊,气急败坏的乐正绫咬牙低声道:“洛、天、依!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是在找死吗!?”
洛天依被乐正绫愤怒的模样吓得颤抖,拼命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给我闭嘴!”
狠狠瞪了眼颤抖的洛天依,见她像小鸡啄米般点头,乐正绫这才怒气冲冲地松开了手。
心华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天依你少说两句,阿绫你也别生气了。别忘了,言和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乐正绫反问道:“那都是谁的错?”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洛天依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天然呆,尽管还在揉着可怜的脸蛋,现在竟还敢直言不讳:“虽然叔父霸道且喜欢用拳头说话,性格硬得像石头,以至于只有婶婶看得上他,后来还因为怄气而分开,但他可没说过洛安只能娶言和姐姐。如果你阿绫多讨好我一些,比如带我去洛阳楼享受一次盛宴,我就多为你和洛安说好话,那样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呢。”
说到这里,洛天依还皱了皱小鼻子,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着洛天依说出这样的话,还敢不知死活地摆出“快来讨好我”的姿态,高傲的乐正大小姐气得脸色苍白……
\"洛天依!!!\"
\"阿绫,手下留情啊~~!\"
在这疾如闪电的灵兽车上,洛天依的悲鸣声与乐正绫的怒吼交织,穿透虚空。
...
洛安匆忙归家,刚踏出灵能升降台,便看到言和背负灵兽背包,提着法器行李,正准备从门口启程。她的出现显然让洛安感到惊讶,言和看到他时明显怔了一下。
站在言和面前,洛安摘下面具,脸上还残留着激斗后的微红痕迹,他轻声问道:\"要走了吗?\"
\"嗯,我父亲说了,除非你改变心意,否则不允许我再待在这里。\"
\"改变心意...?\"
\"呵呵,他说女子未嫁前,不宜在男子家中居住。\"
言和避开洛安复杂的眼神,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洛安,你这蠢货!\"洛天依突然从言和身后跳出,肩扛小巧的灵兽背包,手里提着微型的法器箱,指着洛安,气鼓鼓地嚷道:\"居然惹伯父生气,害得言和姐要走。告诉你,我今天也要离家出走!言和姐不回来,我就不回来!她若不回来,你这蠢货就一个人在这里做孤魂野鬼吧!\"
\"尽管你们兄妹俩都爱口无遮拦,但洛安,既然赶回来了,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言和离去吗?\"
乐正绫眼神犀利,嘲讽之余不忘提醒洛安快想个办法留住言和。
洛安望向面带冷色、内心关心的乐正绫,以及她身后向他示意的心华,陷入了沉思。
静默笼罩,气氛一时凝固。
良久,洛安嘴角牵动,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打破这尴尬的寂静。
他说道:\"天依...往后就拜托你了。\"
...
\"诶?诶!?洛安,你在说什么啊?!\"洛天依一愣,随即大惊失色,急切地说:\"我只是做做样子,你干嘛不挽留啊?\"
他们俩相依为命,洛安为她承受了多少辛酸,洛天依岂会不知。她怎可能因为一时赌气离家出走?别说离家出走,就算一天见不到洛安,洛天依都会像失去了什么般无精打采。就像最近她在乐正绫家练功,明明在学校就能相见,她还不是每天一大早就赶回家?收拾行李,说要离家出走,只是为了震慑洛安,让他乖乖留住言和。可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未能留住言和,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一想到以后真的要离开,不能每天见到洛安,洛天依急得快哭了。她迅速丢下手中的行李,如同被遗弃的小灵兽,泪眼汪汪地看着洛安。
\"洛安,洛安,你快留住言和姐。我、我不走了,好不好?\"
\"说出口的话就得负责。天依,我不记得教过你半途而废的道理。\"
洛安以调侃的语气回应,取下背上的灵兽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支灰玉发簪。他向前一步,将发簪插在洛天依的青丝之中,看着她几乎落泪的表情,温柔地说道:\"你长大了,天依。是时候学会独立了...哈哈,真是的,和言和在一起算哪门子独立呢?这支玉簪算是我给你的成人礼。记住我的话,到了武宗之后,别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给言和添麻烦,懂了吗?\"
\"呜,洛安...\"
\"别哭鼻子,武宗离这里有多远?就算离家出走,也没人禁止你回来看看。还有学校,别忘了,我们还在同一所学院呢。\"
洛安揉了揉抽泣着鼻子的洛天依的脑袋,然后狠下心不去看她,分别将乐正绫和心华的礼物递给了她们。
最后来到言和面前,洛安摊开手掌,手心托着一枚水滴状的耳坠,笑道:\"原本是耳钉,但是没找到,只好用这个代替了。放心,这耳坠不会乱动,就算你戴着练功也没事。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收起来不戴也没关系。\"
洛安强硬地将耳坠塞给言和,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茶叶。
\"这是我从别处讨来的茶叶,不多,你带回去喝。记得让你父亲也尝尝,对他有好处的。\"
言和握着那枚耳坠,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面对洛安的叮嘱,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别让你父亲知道这是我的礼物。否则,他现在还在气头上,肯定不会喝。\"洛安不在意言和的冷漠态度,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最后说道:\"最重要的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言和看着洛安的笑容,许久才艰难地说:\"你也...一样。\"
\"哈哈,我又不是天依,所以言和你就放心吧。\"
洛安爽朗一笑,弯腰捡起洛天依慌乱丢掉的行李,推着泪眼婆娑、不愿离去的她进入灵能升降台,然后提着空荡荡的背包,在言和复杂不明的目光中擦肩而过,独自走入家中。
...
反锁房门,将自己封闭在这个无人能看到的世界,洛安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倚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斜洒的晚霞从阳台方向照进屋内,将洛安的侧脸染成一片绯红。
——你要记住,一定要陪在我身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陪在我身边。
因为,洛天依,洛安的妹妹,她喜欢,最喜欢,最最最...最喜欢那个超级大笨蛋洛安!
洛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一条短信,怔怔地看着短信的最后一句,夕阳映照下的屏幕色彩倒映在洛安的眼眸,令他的双眼泛起一片红霞。
\"洛安,洛安...\"
伴随着门外的敲门声和少女的呼唤,寂寥空荡的屋子里,洛安紧紧抱住手机,低头闭眼,低声喃喃道...
“抱歉……”
......
星辰璀璨,无云的夜幕如墨,月光如银丝般洒落,映照出一个奇幻的世界。悬于天穹的明月,宛如触手可及的仙玉,将万物披上神秘的薄纱。
洛安独坐天台边缘,手持灵酒,身边堆放着两箱同样珍稀的饮品,他的目光深邃,凝视着长安城闪烁的千家灯火。
“今日欢愉今日醉,明日忧愁明日解...呃哈,虽无法沉醉,但仍要...敬酒~!”
他忽然举酒对月,用指尖开启瓶塞,朗声大笑,将大半瓶仙酿倾入喉中。
“月色宜人。哈哈,若天依在,或许又要抱怨这是被谁咬过的月亮饼吧?还有言和...唔,她不像天依那么贪吃,但她看到我饮酒,肯定又会絮絮叨叨吧?”
喃喃自语,洛安一口饮尽,豪迈地吞下剩下的一瓶仙露。
“话说回来,为何买酒回来独酌?言和、天依都不许我多喝,自己也并不喜此道,为何还要购酒呢?”
困惑袭上心头,洛安右手托腮,陷入沉思,左手则从酒箱中抽出一瓶酒,解开封印。
“饮之不醉,何足挂齿?或许是我太过悠闲,手中尚有些余裕,才会一时失策吧?”
“不至于吧?我这样的智者怎会失策...没错,世间最俊美的我,智慧无人能敌,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并非失策,只是渴望品酒而已。”
“嗯嗯,说得对。言和、天依不在,难得的自由,我自然要尽情享受...哎呀,一个人饮酒,哪称得上洒脱?”
洛安突然嘲笑起自己,又灌下半瓶,放下酒瓶,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脸上掠过得意的微笑,继续自语。
“孤身一人的日子,何其自在,利用这个机会摆脱天依那个贪吃的麻烦鬼,我真是聪明绝顶,哈哈...真聪明,哈哈...”
洛安并未醉,笑声中却满是迷茫,他紧紧抱着晃动的酒瓶,摸索着从口袋掏出钱包,打开,取出夹在其中略微泛黄的合影。
照片上,笑靥如花的洛天依,左边是微笑的言和,右边是洛安,这张合影正是摆放在他房间电脑桌上的那张。
至今洛安仍清晰记得,这张照片是两年前的暑假,在游乐园附近摆摊时所摄。
原本他是不愿拍照的,但抵挡不住洛天依的撒娇和言和自掏腰包的决心,最终在附近找了人帮忙拍下这张合影。
他还记得那天因这张照片花费了六百三十七枚金币,相当于他摆两天,甚至三天摊的收入。
拍照花了十枚,之后因看到洛天依和言和对游乐园的渴望,他带着她们游玩,门票又花去三百二十枚。剩下的三百零七枚,全用来给天依买零食了。
那天回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他走在前方,洛天依手持跟在他身后,言和则抱怨自己太高,如果能像天依那么矮,还可以省下几十枚门票钱。
“突然发现,两年前的我,已经和现在一样帅气。哈哈,明明是女子,却比我这个男子发育得还慢,天依啊天依,你这小吃货,吃的东西都去哪儿了?言和你也一样,只长个有何用?身材也不见发育,难道打算一直男装示人吗?真是的,以为穿上男装就能瞒天过海?那双修长的双腿,难道真有人会视而不见?”
思绪沉浸在过去的岁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柔情闪烁,洛安轻声哼唱起歌谣:
月光下的街角
灯光熄灭的那一瞬
消散了无果的故事
桌上泛黄的照片
目光已模糊不清
星辰照亮辉煌的圆圈
心被幻象牵引
昔日昨日的往昔
脑海中反复播放相遇的画面
身体忘记了疲倦
闭目沉醉一次又一次
仰望星空倾诉愿望
凝视天际无痕
谁仍在坚信
永恒的记忆难以遗忘
舍不得抛弃
时光渐渐逝去
初生的无畏勇气
昨日的羽翼
堆积成泛黄的回忆
疲倦的足迹
挥之不去
未曾想过会为
谁而改变在谁的心间
遇见你是重生般的永恒
回忆音讯全无
你在越来越远的远方
徘徊在梦与现实之间
忽然忆起
那只消失的纸鹤
那个牵手
有你有我那些曾经
舍不得抛弃
漫天的流星
请带走我的祈愿
因为你离谁的梦想更近
蜕变的印记
你的梦想美丽得只能遥望
无声流逝的时光
注定随风飘荡
天平两端我选择
孤身一人的勇气
两人间的温暖注定
永恒或短暂
静谧的忧伤
温暖的心照耀着天堂的孤独与平凡
这首歌献给你
来世再带你观赏
更多的风景
等你
“天依,这首歌献给言和,我们一起干杯!!”
举起酒瓶,一饮而尽,月色下,洛安的背影显得既潇洒又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