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绫并没有打算把心底的想法告诉洛天依,毕竟在她这位都市名媛的眼里,那些所谓的三线网红歌手根本不算真正的明星。
忽略了洛天依实际上已经在网络上有一定人气的事实,乐正绫依旧一本正经地为洛天依剖析着娱乐圈的生存法则。
“当然,除了这三个要素,个人的实力也不能忽视。至于你嘛……”
她瞥了一眼穿着家居服,脸颊微红,显得格外俏皮可爱的洛天依,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摇头。
除去擅长卖萌和食量惊人这两点,你这家伙简直一无所长!
然而,这样的话语乐正绫自然不会当面说出,以免打击到洛天依的信心。于是她收敛起对洛天依的轻蔑之情,语气豪迈地说道:“虽然你现在看似毫无用处,但是没关系,有我这位精通十八般乐器,又能歌善舞的全能型大明星在,只要你积累足够的知名度,我们就一定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偶像组合!”
尽管觉得乐正绫有些过于自我陶醉,而且似乎还对自己有所贬低,但看到她如此激情澎湃的模样,洛天依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鼓起了掌。
“哇哦!阿绫你好棒!”
洛天依装出一副崇拜的表情,兴奋地叫了两声,随后疑惑地问道:“不过阿绫,这跟咱们做直播有什么关系呢?”
乐正绫顿时一阵无语。
都已经解释得这么明白了,洛天依竟然还问有什么关系,这让乐正绫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她眉毛一挑,从沙发上猛地起身,扯下了分析家的假面具,愤然地质问道:“你这个傻瓜!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虽然你没什么实际作用,顶多就是个卖萌担当。但有我在,我负责展现实力派的一面,努力和天赋这两项不就有了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需要提升知名度,而知名度怎么来?当然是通过增加曝光率啊!”
“我们不做广告代言,没有签约公司,也不是正式艺人,在这样的条件下,如果我们不开直播,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迅速提升知名度呢?像洛安那样制作视频作品吗?笨蛋!那样只会让大家更加关注陈于安稳,而不是我们!”
乐正绫对着一脸懵懂的洛天依一顿数落,把她训得头晕脑胀之后,才恶狠狠地说:“少废话,立即行动,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去注册直播账号!”
“哎呀,阿绫,等等,我还没化妆呢!”
洛天依的惊呼声中,雷厉风行的乐正绫已经拽着她直奔洛安家的客厅——也就是她们临时的直播间。
......
“洛安,洛安……洛安!”
随着少女焦急的呼唤,洛安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呼,原来是个梦。”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身处自家的卧室,洛安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按了按略微疼痛的太阳穴,一边舒缓紧张的情绪,一边露出一丝苦笑。
“糟糕,我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声音模糊不清,每次都会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如今已是农历初八,自从洛安去言式演艺公司拜年后,乐正绫作为客人暂住在洛安家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
这一周以来,洛安的生活并不如意。
不知是因为神经变得过于敏感,还是年初一时在公园遭遇的那个诡异事件留下的阴影,过去的一周里,洛安时常感到一种令人心悸的不安。
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坏事降临一般。
那是幻觉吗?
洛安不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由于这份突如其来的不安,他的春节过得并不舒心。
神经高度紧绷,频繁地被莫名的心悸感从梦中惊醒,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开始有些神经衰弱。不仅如此,他还失去了以往欺负乐正绫和洛天依的乐趣。
如今已经是初八了,除了最初几天洛天依回家时,他还有心情逗弄她们之外,其余的时间里,洛安几乎没有再捉弄过洛天依,更别提像以前那样亲切地称呼乐正绫为傲娇绫了。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更惨的是洛安发现,原本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就会逐渐消失的奇怪不安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到了今天,洛安甚至都不敢轻易闭眼。一旦闭上眼睛,那份心悸感便会袭来,而且越来越强烈,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一场大灾难。
这一切究竟源于何处?是哪次午间遇到的奇异事件?是前几天电视上反复播放的紧急通告?还是其他一些未知的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洛安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在找到并消除这份不安的源头之前,他恐怕再也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更别提每天都能开心地欺负洛天依和乐正绫,或是悠哉地宅在家里睡上一整天了。
“真是够倒霉的。”洛安坐在阳台上,面对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和飘洒的小雪,不由得叹了口气。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紧锁眉头:“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会感到那样的不安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思索良久,仍无头绪的洛安再次轻叹一声。
他拿起搁在膝盖上的茶杯,浅尝一口温润的茶水,试图借此平息内心的纷乱思绪。然后,他又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飘落在阳台上的雪花,让它们一层层覆盖在栏杆上,形成一片洁白的世界。
此刻,洛天依和乐正绫都不在家,屋子里只剩下洛安一人,因此随着他陷入沉思之中,整个家变得异常寂静。
滴答,滴答,滴答。
伴随着客厅壁挂钟指针不疾不徐的转动声,时间悄然流逝。
直到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八点五十分时,洛安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真是难熬的日子啊。”
他用空闲的手揉了揉脸庞,活动了一下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略显僵硬的脖子,忍不住抱怨道:
“紫也是,平时不需要她的时候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人影,打电话过去,还说什么下雪了要冬眠……真是的,她又不是松鼠,一个大妖怪为什么要冬眠啊?”
洛安发着牢骚,又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试图缓解心中的烦躁情绪。接着,他回忆起最近几天的经历,再次低声嘟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