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乾在安抚完难民后,紧接着便回到了驿站。
他亲自书写了一封奏折,将金陵城河堤溃败的真相详细写明,并立刻派人快马送往上京。
第二天晌午时分,在河堤衙役的陪同下,赵胤乾亲自来到了遇龙河堤坝溃败的现场。
此时洪水已经逐渐退去,水位也在恢复正常。
他看到河工们正忙碌地修复堤坝,心中稍感安慰。
站在堤坝上,赵胤乾望着滔滔河水,不禁问道:“这遇龙河的河水最终汇集到何处?”
一名河工闻言,恭敬地回答道:“殿下,这遇龙河西起雁山脚下的一处泉眼,一路向东流淌,贯穿整个赵国,最终止于瓮城。”
河工顿了顿,继续说道:“遇龙河的水患由来已久。我们金陵距离瓮城不过几十里路,都处在遇龙河的下游。虽然修筑河堤可以阻挡一部分水势,但一遇到大雨,河水还是会漫出堤坝,严重时甚至会冲垮堤坝。所以这堤坝也是反反复复修了好多次了。”
一旁的魏雅芝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问道:“你们治水多年,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河工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倒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实施起来阻力重重。”
魏雅芝闻言来了兴趣,抢话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赵胤乾看到河工有些支支吾吾,便鼓励道:“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河工深吸一口气,说道:“小民想着,如果我们能在遇龙河的尽头瓮城,开挖一条副渠,将漫出的河水引入东海,那么日后金陵和瓮城就再也不用惧怕水患了!”
听到“东海”二字,赵胤乾不禁想起了他曾经看过的赵国地理志。
上面记载着,赵国和魏国的东面都是一片汪洋大海,因此被称为东海。
而东海之东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却鲜有记载,因为没有人到过那里。
赵胤乾好奇地问道:“瓮城距离东海有多远?”
河工回答道:“不到二十里路。”
赵胤乾继续追问,“你刚才提到的阻力重重,到底是何意呢?”
河工轻叹一口气,“殿下有所不知,挖掘一条新的河流并非易事。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投入,同时还要征收沿途的田地。小民粗略估算,开挖新渠至少需要二十万两黄金!”
赵胤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了,待我返回上京后,会向陛下奏明此事。”听到赵胤乾的承诺,河工激动地下跪道,“殿下仁爱!此事若成,遇龙河下游的百姓将从此免于水患之苦!”
赵胤乾扶起河工,“你叫什么名字?此事若行,本王定会力荐你来监工!”
河工起身拱手回道,“小民李朔!”
落日余晖洒在金陵驿站,赵胤乾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愈发坚定。
此时,一个金银司的传令兵策马飞驰而来,进门急报:“启禀殿下,押送赈灾黄金的车队已经抵达金陵郊外三十里处扎营,明日便可进城!”
赵胤乾眉头微皱,问道:“为何比原先约定的日期晚了三日?”
传令兵有些支支吾吾,回答道:“是金银使范大人让我们晚三日出发!”
赵胤乾闻言,心中顿时警觉。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在运送赈灾黄金的过程中从中作梗。
而范尹若没有赵奕哲的授意,怎敢如此行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对传令兵说道:“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传令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赵胤乾站在原地,凝视着远方的夕阳,心中已有了决断。
庙堂的夺嫡之争,他再也不会退让半步。
待他无情,必还以无情!
等他返回上京,必将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二天晌午时分,金银司的押金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金陵城,百姓们无不欢声雀跃。
赵胤乾也按照之前的承诺,给十万难民每人派发了二两黄金,帮助他们渡过难关。随后,他又拨出了三万两黄金用于河堤的维修和加固,确保金陵城不再受到水患的威胁。
剩下的七万两黄金,赵胤乾则交由金银司跟随他一起返回上京。
这一日,浩浩荡荡的车队驶离金陵,百姓们纷纷夹道相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恭送镇北王殿下!”
“殿下慢走!”
赵胤乾掀开车帘,看着金陵百姓们的热情欢送,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深知普通老百姓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他们的命运如同水中的浮萍一样飘摇,如果连统治者都不关心他们的话,那他们可真的无处安身了。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萌生出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正当赵胤乾沉浸在百姓的热情之中时,魏雅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乾哥哥,不错呀你,转危为安,一下子就赢得了民心!你那几个在皇城的哥哥不得嫉妒死!”
赵胤乾放下帘子,转头托起魏雅芝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咦,那你呢?”
魏雅芝闻言脸颊微红,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什么?”
赵胤乾轻笑道:“是不是更崇拜我了?”
魏雅芝闻言,羞涩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眼中充满了崇拜和爱意:“我看上的男人,那肯定是一个盖世英雄!”
数日后,赵国上京乾清宫大殿内,百官齐聚。
“宣镇北王赵胤乾觐见!”洪公公一声高亢的宣读声在殿内回荡。
随着声音落下,赵胤乾大步走入殿中,跪拜道,“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皇端坐在龙椅上,抬眸看着赵胤乾,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起来吧!”
赵胤乾缓缓起身,站直身体。
赵皇的目光转向众皇子,扫视一圈后继续说道,“你们这几个当兄长的都好好看看,老九是怎么做事的?朕原本调拨去金陵赈灾的五十万两黄金,到了他手里,只用了二十多万!”
赵皇的话音刚落,十一皇子赵弘翎站了出来,他此刻已经解除了禁足。
他拱手说道,“父皇,镇北王赈灾有功不假,但他目无法纪,金陵五品的知州,说斩就斩!他将刑部和大理寺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