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没有见到剑灵,但孙慧丽不打算强制收回斩青剑,毕竟这剑是林以安的武器。
她既不是剑修职业,也不可能将剑变成无主之物,斩青剑对她而言,只是把废铜烂铁的剑。
“就当白刀如昼夜说的是假话吧,昨夜应该另有其人帮了他,且知道我们已经到来,才佯装被玄龟灵音盾震碎,逃之夭夭。这小子真是好运呢!”
孙慧丽心里嘀咕道。
而看着林以安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又暗自叹了口气,没成功报了那日早晨的仇,难免心中有些不愉快。
随即,孙慧丽挥了挥手,让金童停下马杀鸡,问:“金童,你觉得他的剑真有剑灵吗?”
“我、我觉得没有,他才一阶的等级,剑灵要到超凡境界才能凝聚出来。”金童摇晃着憨厚的小脑袋。
孙慧丽道:“但是,烟雨楼的叛逃者,说他的剑是神级武器,其特殊技能是剑灵。”
金童还是摇头晃脑,小脑袋瓜子想不明白。
孙慧丽接着说:“我仔细看过他的剑,品质是上等,但与神级武器差远了,所以武器的特殊技能不存在。”
只有神级武器才有特殊技能。
“难、难道烟雨楼的叛逃者在说谎?”金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孙慧丽另有想法:“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帮他。”
“是童姐姐?”
“不是她,她出手,烟雨楼的叛逃者不可能活下来!”
童一的等级为四阶,一刀下去,整个地下停车将被火海淹没,二阶的白刀如昼夜根本没抵抗力。
孙慧丽猜测可能和月神教有关,但具体是何人需要认真调查,而眼下一堆麻烦事没有解决,她没必要僭越童一的家事。
“算了,与我无关,烟雨楼的另一个叛逃者,还没有抓到呢!”孙慧丽接着说道,妖娆的脸庞尽是玩腻。
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金童冷不丁地问道:“孙、孙姐姐,他和童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嗯哼?就如同你和玉女的关系!”
“可玉女她老欺负我哦。”
“我也经常欺负你呢!”
“……”金童震惊,在灵音阁中,他是个卑微无助的小朋友。
偌大的农庄中。
没了金童带路,林以安迷失了方向,在林荫的小道上,疾步前行;但数分钟的时间,依旧不见来时的三岔路口。
“难道我走错了路?我记得是往这个方向呀?可真是麻烦,没有金童给我带路,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林以安越走越没有方向感。
这时,表妹的电话打来,她已经和阁主聊完,而听电话中的声音,似乎表妹与阁主相谈甚欢,她与林以安相约在庄园大门口见面。
“但庄园的大门又在哪?”
看着茫茫前路,以及右侧柳枝飘荡,和感受着荷塘拂面的清风,林以安略微有些哀愁。
而正当他准备拿出手机导航时,余光中忽然多出一道身影,如同白雪下屹立而望的佳人,一袭白裙随着清风而摆动。
她就站在荷塘的岸边,以玲珑的身姿背对着林以安,似乎是在眺望荷塘对岸的高楼,以及河面映照的蓝天白云。
狗子?
这个外号兀自出现在脑中,将白裙少女的背影与童沁柠相重叠,林以安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外号,可惜白裙少女无动于衷。
“看来是认错人了,狗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又不是灵者咯?”他无奈地笑了笑。
大概是两天没有见着童沁柠,看到与她极其相似的背影,不免泛起对她的想念,有时间约她出来聚聚吧?
林以安做好决定后,继续掏手机导航,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这才想起来手机在昨晚已经被毁,且一身青衫长袍根本没有装手机的口袋。
“我居然这么久没玩手机,太不可思议了。”他惊诧。
但就在这时,岸边的白裙少女,忽然化成一道白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过来。
“想搞偷袭?”
林以安略微一怔,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他眼中只有一道模糊的虚影。
眼看着虚影越来越近,林以安的心脏加速跳动,由于旧疾的能力没有出现,他明白对方并没有恶意。
果然,就在虚影即将抵达面前时,又突兀地消失不见,像一道光束远去,然后出现在不远处,同样是以背影相对。
“嗯?不是偷袭,那她到底是想干嘛?”林以安猜不透白裙少女的想法,就好像看不穿刚刚的孙姐姐一样。
这位被金童叫做孙姐姐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暗藏玄机,但林以安想了半天也猜不透她真正的意思。
不过好在孙姐姐最后没有刁难自己,否则只能求助于阁主来取回斩青剑。
而看着挡在前方以背影相对的白裙少女,林以安忍不住地问道:
“这位小姐姐,您刚刚吓唬我是为何?我和您素不相识,且我初到贵地,不知归路,随意走走,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白裙少女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这个“您”字的用法很精髓,如果小时候你就这么有礼貌的话,也不至于挨那么多打了。
童沁柠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憋不住的笑意,便伸出右手一挥,闲庭信步地走在前面。
林以安看她架势,当即眉开眼笑,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一边暗说阁主还派个好心的领路人过来,一边对前方行走的白裙少女道谢:
“谢谢小姐姐,谢谢您带路,太感谢了,灵音阁的人果然都是大好人啊!”
“……”童沁柠莫名其妙。
林以安想追上她的脚步,看一眼她的真实面貌,因为从背后看她的倩影,玲珑的身姿与童沁柠一模一样。
而那久处后才有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然而,每次当林以安想加速冲到她面前时,她的脚步总是能未卜先知提前加速,让林以安只能跟在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童沁柠!”林以安索性喊出她的名字。
但白裙少女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让林以安有种认错人的错觉,还真不是狗子啊?
很快,林荫小道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两栋精致的别墅呈现在面前。
而进入别墅间的过道时,便见远处有扇漆黑的大铁门,铁门下站着清爽打扮的表妹。
“多……”
林以安正想对白裙少女道谢,但前方少女忽然消失不见,如同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不免疑惑从心间起:
这年头做好事的人连声谢谢也不要?
远处,表妹在挥手招呼:“以安哥,以安哥!”
林以安跑出过道,放慢奔跑的速度,慢慢地来到表妹面前,问:“舒婷,你刚刚有看到我前方少女的模样吗?”
“怎么了?以安哥,你看上人家啦?”
“不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我在路上遇见了她,她直接领着我过来,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就挺好奇她的模样。”
“我没有看清楚诶。”范舒婷摇摇头。
林以安又马上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像童沁柠?”
“童沁柠?我没注意看,她不是住你斜对面的邻家姑娘吗?难道她也是灵者?”范舒婷说:
“以安哥,如果你喜欢人家的话,就趁早表白啦,不然到时候你的邻家姑娘被人抢走了,你就只能看着别人幸福成双对了。”
很多时候的喜欢,因为犹豫而败北,如果连爱意都无法表达出来,那么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天堑。
林以安瞪了一眼表妹,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范舒婷吐了吐舌头。
随后,两人推开铁门,坐上阁主准备的小车,回家。
期间,林以安询问表妹,和阁主聊了些什么,她说聊到了她的师父半亩花田,以及她和宇文徒婚约的看法。
她向阁主袒露了真实想法,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答应与宇文徒订婚,但她内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灵音阁的阁主对她说:“我已经知晓你的想法,我也答应过你的表哥,会想办法解除你与宇文徒的婚约,但不是现在,还需要一个时机,暂且等候便可。”
所以,此时的范舒婷,如同吃了蜜一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对林以安说:“以安哥,谢谢你呀,没想到你还说动了灵音阁的阁主,她想来是一言九鼎的人。”
明明是个文静的姑娘,却意外地活泼开朗,林以安笑道:“没事,咱们是一家人,理应该相互帮助。”
但话又说回来,阁主向表妹保证解除婚约,这是林以安没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