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哥,不是圆儿不愿留在你身边,实在是圆儿不忍心再拖累你!圆儿只愿你此后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必再为了我豁出性命去冒险,这五年来,你对圆儿的点点滴滴关怀和照顾,圆儿都会深深烙印在心间,永生永世绝不会忘记!”话至此处,少女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臭小子,圆儿之前莫名失踪,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到如此偏远之地来。想必定然是跟你有所关联之人将她带至此地交予你手。见她安然无恙,老夫便不再追究你以及那个拐卖圆儿之人的罪过。不仅如此,老夫还会下令让族内众人日后不得再来寻你麻烦。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切莫得意忘形!”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闻少女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之情,随即便一把将少女拽到自己身旁。
突如其来的离别,让解池不知所措,他只呆呆的看着少女。
“池哥,在我床下,有伯父伯母给你留的书信,他们说倘若有一天如果我离开了你,就把这书信给你看,我已经看过了,我也很愿意留下来和你一起度过这平凡的一生,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你在为我冒险了……”圆儿掩面哭泣道。
那老者你从那匹怪马身上下来,隔空将少女轻轻托起,放到那匹怪马上。
“日后我要去哪里找你呢,圆儿?”解池喃喃轻语道,仿佛这个问题已困扰他许久。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但最终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知道如何能再见到眼前这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别妄想了,小子!”老者怒喝一声,打断了解池的思绪。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解池,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你不过是个平凡之人,肉体凡胎,寿命短暂得如同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即便你用尽毕生精力,也绝不可能抵达我们所处之地。在此安居乐业、娶妻生子,安度此生,才是命运给予你的最佳归宿。”
说到此处,老者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威严:“我这孙女自幼喜爱各类小物件,这头黑元猪便当作礼物送给她吧。”言罢,他不再理会解池,转身带着少女离去。
“我......”少女欲言又止,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轻咬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默默地跟随着祖父渐行渐远。
还未等解池再说出一句话,那匹怪马便腾空而起,老者站在马匹旁边,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看到这一幕,解池愣在原地,即使现在喊破喉咙,那声音你只会在这野外回荡,不可能传到圆儿耳朵里,更不可能将她唤回。
他放下扫帚,走到他们经常一同玩耍的院子里,那里有很多木桩,是用来当做凳子的,解池随便找了一个坐下。
突然,他想到了圆儿告诉他的话,他便像疯一般的冲向偏房,在那张小床下,果然看到一小木盒子。
盒子上已经有些许灰尘了,没有上锁,解池很轻易就打开。
信封上用来密封的蜡,也被拆开过,看来这就是解池父母留给他的信。
“池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想必是圆儿离开你了吧,我曾叮嘱她,只要她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便不要将这封信给你看,为父很抱歉,没有能多陪陪你,见证你的成长,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关于圆儿的身世,我只能告诉你,在我们游历时,看见了圆儿,她似乎是因为离家出走,并不想回到那个家,所以,我们就把她带了回来,想让她和你有个伴,如果等你们长大了,你也喜欢她的话,你可以娶她为妻,圆儿身上有难以去除的寒气,我们留下来的药,也只有五年期限,之后需要你和她一同想办法,才能遏制寒气。但如若她家人寻来,你放她离去,她的族人应当不会为难你。我和你的母亲,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你,只希望你能在那平静的地方,平平安安过完一生,我心足矣。”
在看完这封信后,那小木匣子中还有一封信,好奇心驱使下,解池再次打开了这封书信。
“当池哥看到这封信,圆儿已经离开了。”
“几日前爷爷来寻我,圆儿本想趁你休息便离开,可圆儿不忍心……”
“池哥,陪伴在你的身边是我最大的愿望……”
“但圆儿身上的东西,会给池哥带来危险,圆儿不想看到池哥这样,在家族中,圆儿身边的所有人,都因为圆儿的身份,而对圆儿毕恭毕敬,然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有阳奉阴违,勾心斗角,圆儿实在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待一秒,当年离家,遇到了杀手,才跑的离家族驻地很远,想必又是我哪个堂哥做的好事,也幸好伯父伯母路过,将圆儿带来了张家镇,并遇见了你。”
“只有你与爷爷,是诚心待圆儿,和池哥在张家镇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圆儿才发现生命的意义,在圆儿的生命中,有你,有张家镇,没有遗憾了。盒子最底下,是圆儿用本命之灵浇灌的同心玉,留了一半给你,只要你将他带上,圆儿便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最后,圆儿在此,遥祝池哥万事顺心,保重!”
看完,解池将书信放回匣子,同时取出存于最下方的同心玉,用心佩戴,并将它收进衣服,紧贴皮肉。
解池将装有书信的小匣子,放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又将地上的扫帚捡起,把一个月不曾打扫小家,认认真真打扫一遍。
自从五岁开始,他便独自在这张家镇求生,直到11岁,才有了一个妹妹与他相伴,再到如今,虽然他心性已经远超常人,但这朝夕相伴的亲人离去,还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待到打扫完成,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解池就坐在凳子上,直到寒风吹来,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于是转身准备进屋。
“小子,心情如何?”背后传来刘药师的声音。
“刘药师,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外面风大,快请进!”解池推开门,请刘药师进入。
“您救下舍妹大恩,还不知如何回报,今日登门,但凭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当义不容辞!”解池拱手道。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那应该不是你亲妹妹吧,我从她看你眼神中,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还有,你是不知道,在你离开这段时间,她每次做梦,都会在梦中呼喊你,可见你们的关系,没这么简单。”刘药师打趣道。
“刘药师见笑,我与她一直以兄妹相称,却不知道她是我父母认同的儿媳妇,这些年来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意,实在是我太过愚笨。”解池语言平静,眼神也没有波澜。
“好了,我来找你并非为了我救了她这点小事,今日,我催促你们离开,就是感应到有强者前来寻他,我有不能见那个人的理由,更不能出手阻拦,至于你两人的分开,我也早有预料。”刘药师不再隐藏,说出了催促他们离开的原因。
“莫非刘药师也是和圆儿的爷爷一样,是仙人吗?”解池原本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