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办事速度就是快，易燃电话打出去没几分钟夜视仪就送了过来。
为了谨防意外发生，两人特意挑选了信息素等级略高的医生和护士，几人戴上夜视仪进了房间。
“呀……这么黑……”进去后的第一瞬，一名护士小声低呼道，心想等会能抽血成功吗。
韩昀以为房间至少能有一点光亮，哪怕昏暗点也好，可没想到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祁烬啊，你怎么不怕黑了呢？
韩昀借着夜视仪看向病床上的alpha，一天的时间祁烬家破人亡，三天的时间祁烬消瘦几乎瞧不出生机。
他伸手探进被下摸了摸祁烬的手腕，皮肉紧贴，削瘦硌人，若不是指腹下的手腕脉搏跳动，韩昀差点都以为人死了。
韩昀暗叹了口气抽出了手，说道：“给他打营养剂。”
护士专业素养过硬，借着夜视仪摸着脉搏走向给祁烬打上的营养剂，医生拿着仪器开始检查起来。
滴滴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明明吵闹不堪，可躺在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这副场景就像是小孩过家家，易燃他们扮演的是医生，祁烬是扮演病人的布偶，无论打针也好抽血也罢，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一番检查完祁烬都不见醒来的迹象，医生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不压声线地说起了情况：“病人三天未进食，有点虚脱和营养不良，除此之外各项指标无异常。”
“那为什么还没醒？”易燃急切地说，“还有他为什么见不了光？见光就会信息素暴乱？”
“这……”医生犹豫一瞬，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见不了光和信息素暴乱的缘由可能得等信息素血液检测结果出来才知道。”
“多久能出？”韩昀问道。
“半小时内。”医生将从祁烬腺体内抽出的高浓度信息素血放进仪器。
易燃站在床边，胸腔好似火烧，太阳穴也突突地跳动着。
在他眼里，祁烬永远都是一副肆意张扬、生机昂扬的模样，而不是躺在这死气沉沉如同失魂的傀儡。
’物理上的折磨不什么，心理上的才是极致’
脑海里浮现起靳司琰那嚣张挑衅的话语，易燃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遭雷劈挨千刀的混账！”
差点入狱，被x组织的人追杀，家里人罪行被揭发，风光无限的人如同丧家之犬，某种角度来看，这些事与靳司琰并无直接关系，毕竟这一切根源都是祁震埋下的因，但是最终承受着最大后果的却是祁烬，而靳司琰这个混账则彻底发挥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如果行刑的人不是靳司琰，如果祁烬没有看到靳司琰亲手枪毙了祁震，如果靳司琰没有在枪毙祁震，承认接近是为了复仇后没对祁烬说那番恶心人的话，祁烬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世上没有如果，怕黑的alpha被创得丢了半条命，毫无生机地躺在曾经最怕的环境里，谁也不知道这薄被下的少年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说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
“检测结果出来了。”医生手里拿着结果，语气复杂：“韩少，易少，我们出去说吧。”
离开病房后护士被遣走，办公室里就韩昀易燃和医生三人。
易燃虽然看不懂专业术语，但仍旧死死地盯着检测出来的结果：“二次分化？什么意思？！”
他猛地看向神色复杂如同见鬼般的医生，满脸惊愕：“你弄错了吧？！祁烬他怎么可能二次分化？！他都s级alpha了，还能分化成什么？！”
接着易燃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咋咋唬唬地高喊：“别告诉我他要分化成enigma？！”
enigma？！
医生想到这高危且极稀有的性别，心想你这脑洞开得有点大，除非基因自带，不然哪有人能分化成enigma？
“他是腺体二次分化？”相比于易燃的大开想象，医疗界巨头韩昀将结果推断了出来。
医生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病人之前患有腺体分化异常症，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它导致人体内分泌系统出现问题，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并发症，其中包括信息素紊乱、信息素激素异常、情绪波动大且易怒不受控制，以及间歇性头疼等症状……”
遭受过祁烬这一系列症状的受害者韩昀和易燃顿时讶异。
“也就是说他这一系列毛病不是天生，是因为腺体分化不全导致的！”易燃思绪可算是摆正了一回，他现在想起祁烬在nikita踢的那一脚都隐隐作痛。
“原来祁钰说的是真的。”韩昀喃喃自语。
“什么真的？”易燃探头问道，“那小豆芽说什么了？”
“说祁烬小时候虽然皮，但脾气没那么暴躁，是个典型的阳光大男孩。”说完韩昀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易燃不明所以，心想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惹到这位爷了。
“他腺体二次分化完成后，易感期和信息素会跟常人一样吗？”韩昀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也是对祁烬最重要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医生说道，“等病人二次分化完成后，他身体的各项器官和指标会跟信息素等级彻底同化，也就是说他是真正的alpha了。”
这话一出，韩昀和易燃纷纷变了脸色，突如其来的惊喜叫俩人无所适从，连带着心脏都快跳了几分。
“果然……”易燃唇角上扬，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果然只要，只要离了那个混账，祁烬就好起来了。”
靳司琰克祁烬，对！靳司琰克祁烬！
韩昀接着问道：“那他不能见光又是什么原因？”
医生微微摇头，又犹疑不决地点了点下巴：“您知道破茧成蝶吧？”
破茧成蝶？
韩昀和易燃两人站直了身子。
“每个人在二次分化时的状态都不一样，有些人可能跟睡一觉就完成分化了，有些人可能会遭受器官分化的痛苦才能完成分化，而有些人，就像是祁少一样，将自己完全放置在最害怕的环境里，等分化完成之际，便是他破茧成蝶之日。”
医生一本正经且严肃地说完了话，紧接着空气中便响起一道惊异高调的声音：“操！破茧成蝶！酷毙了！”
“……”韩昀瞥了眼不着调的alpha，正准备问祁烬还得破多久的茧才能成蝶，结果还没等张嘴，“砰砰”的敲门声便打断了话头。
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护士急切焦灼的声音响起：“不好了不好了！605房病人不见了！”
605？！
那不是祁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