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额······是我记错了吗?”好尴尬啊。
但她记得香菱说的就是这道菜啊,她那时还想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因此记住了辛焱的大名呢。
辛焱扶额,“应当是香菱问我她的“创新菜”好不好吃时,我“嗯”了一声,让她误解我喜欢的是爆炒火史莱姆了吧。”看来做人还是得诚实一些啊······
认亲成功后,辛焱把自己的情况说得更具体了一些。
“我常年在外东奔西跑做表演,你们旅行者小队在璃月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这次也是应德沃沙克大叔的邀请,来稻妻演出的。”
“谁知道从北斗姐的船上下来没多久,走在路上一脚踏空,掉进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式大将非常愧疚,“实在是我这个寮司没有管理好决箓阴阳寮,害得几位落入此番境地。”
“没关系没关系,”辛焱拿出几张和式大将几乎一样的小纸人来,“说来我还得谢谢这些小纸人,是它们引导我一直走在安全的地方。”
式大将认出来了,“这些······是我的拓本!有了它们我就能补充一些力量,记忆应该也会恢复了。”太好了,这样它更有把握将客人们好好地送出去了。
拓本们和式大将力量汇合,在光芒中式大将变成了······更厚实的小纸人。
苏略失望,她还以为会有更酷炫的效果呢。
达达利亚笑哈哈地说:“苏以为式大将会像我那样来一套变身吗?”
达达利亚一说变身,苏就想到了他的魔王武装。一想起魔王武装,就想起了他在璃月惹的麻烦。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不想让裟罗和辛焱陷入危险,精神璃月人的苏早就抄家伙给达达利亚一顿狠的了。
“哎呀不要瞪我嘛,”达达利亚接收到少女的眼神后,无奈地挠挠头,“之前的不愉快是因为我们立场冲突,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这倒也是,她们旅行者小队和钟离一样,都很喜欢达达利亚牌钱包。
于是同时,式大将终于消化了拓本中的力量和记忆。
它睁开眼睛情绪复杂,“大家,我全都想起来了,这座决箓阴阳寮的过去,还有它的本质。”
这座决箓阴阳寮并不是基于什么邪恶目的被制造出来的,而是为了——守护。
式大将带着众人向道路深处飞去,这里留存着过去的记忆幻影。
有武人的幻影在饮酒庆祝,有人大笑,有人痛哭,他们一同高声呼喊着:“我们终于拥有战胜黑暗魔物的力量了!”
式大将静静看着这群激动的武人,“我们的国度曾遭到黑暗的侵袭。那次变故夺去了我主最珍视的人······他十分悔恨,因此开始渴求能够抵御邪祟的力量。”
“于是他渡海前往璃月,寻访仙人,修习仙法,将这种奥妙之术与自身研习多年的神通相结合,缔造出了最早的阴阳术。”
“随后他创造出我和这种阴阳寮,召集有志报国的武士来此训练,用符法配合武艺,更为稳妥地对抗魔物。”
式大将和决箓阴阳寮的使命,就是不断创造战斗,帮助武人锤炼自身,获得守护他人和家乡的能力。
只是后来······
武士的幻影毕恭毕敬地向一位灰白头发的男子汇报,“惟神大人,外界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还需要追求极致的武艺吗?”
那位掌握着无想的一刀的神明赶回了稻妻,迅速镇压了灾厄。付出无数汗水和鲜血的武人的努力都仿佛变得渺小又可笑。
决箓阴阳寮寥落,关闭后陷入了沉睡。
苏看着那个曾在留念镜中出现过的人影,“······惟神晴之介。”
不仅式大将惊讶地看着苏,“小姐您认识我主?”
旧日幻影中和武士对话的灰白发男子也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小姐您认识小生?”
“哇啊!”辛焱抄起开刃的琴对着对方,“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情况不亚于看剪影戏时幕布上的人突然走出来了一样惊悚啊!
惟神晴之介:“小生只是一抹留存尚久的执念罢了。”
苏确实认识这个人,她们旅行者小队曾在留念镜里,见过这个和花散里对话的轻浮白毛男,把五百藏封印成石像的事情也是他干的。
后来她问过神子,意外知道了这家伙还和浅濑响以及呆头大叔昆布丸三人一起在影向山上和天狗学艺过,被称作影向役人三人组。
听到苏的简单介绍,九条裟罗眼神闪动,作为天狗的她曾听长辈说起过这位人类强者。
惟神晴之介,他是稻妻最初的阴阳师,精通符法。
在漆黑灾厄中目睹了人类的无力,远走他乡寻求人类的自救之法。回到稻妻后,带领一群武艺超凡有特殊手段的武士抵抗妖魔。
只是他活跃的时间不长,大御所大人回归以雷霆之力配合神樱树终结了惨痛绵长的战争后,他便销声匿迹了。
他的人生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生不逢时。
九条裟罗:“前辈您······是后悔了吗?”作为能力有限的人类,一生心血与努力在神明的力量下仿佛一场无用功。所以才有这样强烈的执念留存吗?
“唔?后悔什么?”惟神晴之介顺着九条裟罗的视线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恍然大悟。
“需要斩杀的对象不复存在,需武士守护之人已求得平安,这样便足够了,我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小生并非是因心生不忿而执迷不悟。”
惟神晴之介看着手中的烟枪,这是并不抽烟的他仿制狐斋宫手中那柄所作,“小生所努力的一切,只是想帮助她的后人,镇守这片领地而已。”
他真正想要拯救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啊。
人类渺小,有很多事都力尽而不可及。
但世人可知,神明亦有无可奈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