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孩们都完成洗漱重新换上干爽舒适的衣物后,又一起钻出了尘歌壶。
虽然壶里的房间更舒适,但果然和大家一起在星空下露营的机会更难得。
苏散着一头长发吹风,她的头发最长最难干,导出了大部分水后还有一丝潮意。
旁边的躺椅上,可莉和派蒙手上正套着布偶在玩耍。
可莉手上套着狼布偶,“嗷呜——我最喜欢钩钩果啦!”
派蒙手上套着仓鼠布偶,“嘿嘿,我喜欢甜甜花酿鸡!”
琴:······
喜欢吃果子的狼和喜欢吃鸡肉的仓鼠······这就是小孩子无所谓常识和规则的童趣世界吧。
琴旁边的芭芭拉正整理着一束从尘歌壶庭院采来的花,形似百合的花朵在夜里发着朦胧的荧光,随微风摇摆时自有一番梦幻迷离的美。
芭芭拉在尘歌壶欣赏了很久,苏见状直接摘了一大束送给她,还说回城后可以挖几株送给她当盆栽。
说到盆栽,苏想起了那颗泡了净化池水后种在花盆里的种子。
“这么久了还没发芽?”苏咕哝着,干脆伸手把种子从土里抠了出来,“不会是烂在土里了吧?”
种子没烂,还是饱满圆润的一小颗,但是看起来也毫无出芽的迹象。
苏捏了捏有弹性的种子,重新把它种回了花盆,又给它浇了一杯净化池水,然后去洗漱了。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苏的头顶,带着一缕清淡的香。
芭芭拉从苏身后绕出来,调整少女头上的花环,“比我想的还要适合。”
派蒙在一边看得ptsd要犯了,她想起了箱庭里那个破碎的头纱花环。
苏伸手摘下花环,找了个借口,“头发还没干呢,压住会影响吹风吧?”
芭芭拉眨了眨眼睛,体贴地没有说什么。
天气晴好,浪声涛涛,正是十分适合散步谈心的时候。芭芭拉想和琴一起去转转。
琴犹豫着看了看可莉、派蒙和苏,觉得最好还是得给她们找个监护人她才能放心。
最后正巧路过的凯亚被抓了壮丁,琴和芭芭拉放心地离开了。
凯亚左手套了个孔雀布偶,右手套了只山猫布偶,正和两边的可莉、派蒙左右互搏。嘴上还得回答苏的问题。
“其他人哪去了?雷泽和空去夜游了,丛林小狼想学游泳,空觉得新手独自一人挑战夜晚的大海太危险了于是陪他一起去了。空真是个好人啊。”
“迪卢克的话,以他的习惯,突然出现这么大一片未知区域,当然是要尽快去探索摸清情况的啦。”
“至于阿贝多,我远远看到他在海边支着画架,应该是去写生了吧。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画的。”
凯亚陪玩了一会后,因为洗漱而清醒了一阵的可莉困意重新上涌,最后抱着手偶和派蒙团在一起睡着了。
苏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软绒绒的毯子给她们盖好并掖住边角,然后对凯亚招了招手,又指向不远处。
凯亚会意地跟着少女去了不远处的角落,这里能看到可莉和派蒙,说话的声音也不会打扰到她们。
苏掏出“金属大丸子”递给凯亚,“没能量了,帮我充能。”
这东西用元素力用灵力都充不了能,不知道用的什么能源。
“就这么点小事呀?我还以为苏要和我说什么悄悄话呢。”凯亚接过金属大丸子在手里抛接了两下,八卦道:“比如,你和空还有阿贝多之间,有什么故事?”
他发现那个总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阿贝多视线总是跟随着苏呢,而且空似乎和阿贝多私下有龃龉的样子。
“要听悄悄话?好呀,”苏嘴角一翘,“我们来聊聊凯亚和坎瑞亚的······”
她和空都已经确定凯亚是板上钉钉的坎瑞亚遗民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坎瑞亚诅咒的,但是考虑到这可能是一段凯亚不想提及的过去,所以并不准备揭开凯亚的秘密并向他追问的。
但凯亚这么不懂事,上赶着挨欺负的话,满足他!
“好了好了好了,是我不知好歹了。”凯亚举手投降,“原谅在下吧殿下。”
“补偿我,”苏伸出手,“给我一点好东西。”
凯亚娇俏地把自己的手搭在少女的掌心,“要、要对人家好哦······”
苏嫌弃地把凯亚的爪子丢开了,看了这个充满神秘感的男人几眼,干脆自取了“补偿”——凯亚的发绳。
少女叼着发绳,把干了的头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
海风吹乱了凯亚的长发,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却露出了他微弯的嘴角。
约好了取回金属大丸子的时间后,苏一甩长辫离开了,“睡觉去了,晚安。”
凯亚仰头看着头上的星河,“人感觉到幸福才能温柔又宽容,请让她一直幸福下去吧。”
他知道少女一开始其实是很不喜欢他的,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就躲在空身后避开他,表现地很明显。
但并不喜欢他的少女,却主动为他准备了花束和礼物。
理由么,应当是觉得大家都有却只有他一人没有的话,他可能会难过。
天真又单纯的推己及人。
而他竟然也被打动了一瞬,拿出了并不该送出的“礼物”。
凯亚自言自语自我分析,“嗯······难道,那时的我也是感到了幸福所以变得温柔又大方了吗?”
看来赠送礼物和收到礼物都是一件会让人感到幸福的事,以后出差的话,要不要给大家也带些伴手礼呢?
——*——*——
画到一半又失去了兴趣,阿贝多干脆收起了画架往营地走去。
他静静站在躺椅前,可莉和派蒙抱在一起,软绒绒的毯子好好地盖在了她们身上。
旁边的躺椅上躺着苏,只有肚子上搭着从隔壁躺椅上拽来的毯子一角。
“只有一条毯子吗?”阿贝多取出一团基础物质,打算炼成一条新毯子。
阿贝多看见了挂在躺椅上的花环后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手中出现的却不是毛毯而是一条头纱。
轻盈,半透明,有精致繁复的同色花纹。
阿贝多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纱,一道人影被月光投在了沙滩上。
他转身,看见了拿着毯子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