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令在婢女带领下,到了青玉殿。
张玉清早早的就在殿外迎着,见着自己母亲撞入视线,紧忙上前。
“见过母亲。”张玉清同闺阁时一样,朝着自己母亲认真的行了个礼。
“哎呦,太子妃这是做什么,臣妇受不得。”
刘婉令紧忙扶起,朝着殿内走去。
进了屋,采莲上了杯热茶,便识趣儿的退下了。
刘婉令看着茶杯的茶,话头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这茶闻着倒真是不错,不知太子妃心中如何?”
刘婉令将话牵过去,眉头紧皱。
张玉清淡然一笑,“母亲怎的这样问?女儿心中自然是平和啊。”
刘婉令冷哼一声,“你现在还笑得出来,等那侧妃来了后,你如何笑得出来。”
这话也算是掘到张玉清心坎儿上了,看着像是不在乎,那心中怎能如此?
“母亲说的好,那女儿又能怎么办?圣旨没改动前,倒还好些,无非就是以太子妃之礼……”
说到这,张玉清环顾一圈,靠近刘婉令,声线微低,“入东宫罢了,难不成以后我入主中宫,她也能以此礼吗?您这一番……”
张玉清狠狠的叹了口气,拿起茶盖撇着浮沫。
刘婉令一愣,猛地回过头,“我与你父亲,不都是担忧你吗!谁知皇上竟封了她做公主,简直……”
刘婉令不与说下去,唉声叹气地。
寂静无声的屋内,不断响起叹息声。
良久,声音响起,“只要你早日诞下长子,什么都好,在这宫中,只有孩子是你的靠山。”
“历任皇帝,哪一个不是嫡长子继承大统的。”
张玉清沉默着,刘婉令见状看着一言不发的样子,气打不出来。
刚想开口训斥两句,却猛然发现,如今面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是大周朝的储君之妃,不再是自己的女儿了。
语气又软了下来,“她身份特殊,以后难免会对你造成威胁,处理好,永绝后患才是。”
张玉清应下,还没等有反应,就见刘婉令站起身,“时辰不早了,臣妇就先回去了。”
张玉清起身将她送出殿外,愣神之际,就听自己母亲在耳旁轻声道:“万不可心慈手软,难保以后这份不忍会害了你。”
张玉清目光微闪,轻点头。
刘婉令心中不舍,却也只好默默转身离去。
回了青玉殿,张玉清心中烦闷,和采莲在宫中散步。
也不知是为何,走着走着,竟走到了许多宫人清理的殿中。
这是,林湘韵入东宫后的住处。
张玉清迈着小步踏进殿中,众人见状皆是快速低头行礼。
环顾着殿内,可真是一尘不染。
金银玉器,比比皆是。
朝着内殿走去,张玉清看见了个眼熟的东西。
是那紫檀木的屏风。
想起初见这屏风时是在秀屿湖,张玉清在殿外等着林湘韵归来。
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什么,许是笑自己目的达成?
可这紫檀木,终究她还是没有。
采莲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家主子,适时开口道:“娘娘想要什么没有?这檀木瞧着有些许年头,若娘娘喜欢,区区檀木,制成床榻都是可的。”
讨好的话,也是让张玉清心中一暖。
她也倒没有多么羡慕着什么檀木,不过是羡慕她的人生罢了。
越过屏风,采莲笑不出来了。
张玉清脸色也不怎么太好,驻足一瞬就出了内殿。
出了殿外,还没赐名的牌匾,心中一顿。
呵。
连牌匾都是金丝楠木的。
真是够了。
那是寻常之人可用的吗?
分明是皇上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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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已过,林湘韵入东宫的日子也已经提上日程。
张玉清这几日也没闲着,跟周时潇商议几番,才定下这林湘韵居住宫殿的名字。
珠璇殿。
区区两个字,二人可是想了许久。
周时潇想要个能匹配的上林湘韵尊贵身份的二字。
可……
又不能太过于显眼。
张玉清提出这两字,可真是恰恰中了周时潇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