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的艾泽瑞尔世界,吴不克敷衍地点头,随后恍然大悟,脸色剧变,僵硬的神情下藏着颤抖的双手,他低沉地问:“李宁,你的言外之意何在?莫非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我并无他意。”李宁挥手宽慰,眼神闪烁,“不必慌张,亦无需激动,如此反应,倒让人误以为我揭露了什么。”
吴不克面色如灰烬般黯淡。
他发现仍未能充分估量眼前的青年,对方语调平缓,笑容温和,然而话语却如同利刃,直指他的咽喉。他感到侧方透出刺骨的寒意,即使不转头,也清楚这冷意源自陈道林。
“吴总,既已光临,请多停留片刻,何必急匆匆?”陈道林客气地说道,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冰寒的光芒,令吴不克浑身颤栗。
“是,既如此,那我便稍作停留。”吴不克勉强挤出笑容,坐在冰冷的铁凳上,如坐针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宁瞥了他一眼,未加评论,领着药灵步入病房。经过陈道林时,他在陈道林耳边悄声说:“留意此人,同时抓紧寻找证据。”
陈道林微微点头,表情毫无波动。
进入病房,药灵才按捺不住问道:“师父,您认为陈老先生的突然病发,与那位吴不克有关?”
“可能性很大。”李宁点头,“老先生并未服用速心丹,那必是有人恶意陷害。目前看来,吴不克嫌疑最大。”
药灵笑道:“看样子,师父心中已有定论。”
李宁瞪他一眼:“少奉承,先给陈老先生服下草药汤剂。”
“是!”药灵立刻挺直腰板,调皮地行了个礼。
李宁坐在床沿,陈老先生则躺在床上,身上已插满三十六根银针,犹如生命之树的守护。
陈老先生的气息稳定,脸色比先前红润,而李宁的脸色却愈发苍白。他的体内灵力只剩下不到两成,事实上,若将这两成也注入老先生体内,或许更为稳妥,但李宁不愿那样做。
失去灵力的感觉痛苦难耐,且恢复需时日,他不愿再次体验那种滋味。况且,陈老先生的病情并非无法解决,不必让自己承受那份额外的痛苦。在救助他人之前,他也得顾及自己。
“师父,情况如何?”药灵焦虑地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无法插手。尽管内心想帮助李宁,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口中询问。
“经络枯朽如朽木,元气消散,气血匮乏,说实话,即便我能治愈他的心脏病,恐怕他也命不久矣。”李宁说道... ...
药灵轻轻颔首,微笑中闪烁着神秘:“对于陈道林而言,老者寿终正寝远胜于病痛折磨,至少他的内心能多一丝安宁。”
说到这里,药灵深深地吸了口气,苦涩地感叹:“世人皆赞陈道林孝顺,他确实体贴,但孝顺也应有度。如今他已忘乎所以,只因他人称颂其孝,老者年迈,即使离去亦属自然,可陈道林仍为老者的病情奔忙不息。”
“陈道林并非愚钝,他清楚即便治愈老者,其寿命也无多长,但他依然坚持,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人称赞他的孝道吗?”药灵说完,眼中尽是嘲讽,或许是嘲笑陈道林的愚忠,或许是对那些为他人而活的人感到惋惜。
李宁摆手,低声道:“此事已与我们无关。”
“师尊所言极是。”药灵庄重地点头,“我们能做的,都已做到。”
李宁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拔出最后一支灵针,李宁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走吧。”李宁说。
“他已经没事了吗?”药灵问。
“嗯,对了,这颗灵丹稍后交给陈道林,待老者醒来后再服下,效果更佳。”李宁回答。
药灵点头,随李宁一同离开了病房。他们刚出门,陈道林便焦急地迎了上来,热切的目光凝视着李宁,尽管未言一词,但他的心意无人不知。
“老者已无恙。”李宁说,“若你不放心,稍后可带他做一次灵能检测。”
“嗯。”陈道林点头,眼中满是惊讶。
一旁的医师,穆亮医师,已走近前来:“我立刻安排,为老者进行灵能检查!”
“好。”李宁说完,药灵走到陈道林面前,递上那颗灵丹。
“这药,待你父亲醒来后再给他服用。”药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是。”陈道林恭敬地应答,谨慎地对待眼前的两位灵能大师。
既然李宁说老者已康复,那便是真的没事了。毕竟,他们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对他们并无益处。
李宁走到李潇潇面前,轻声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潇潇浅笑,两个甜美的酒窝显得格外迷人。她柔嫩的手在李宁的额头上轻抚,嫣然道:“没带灵纸,只能用手帮你擦汗了,累吗?”
“还好。”李宁想躲避,但又觉得那样会失礼于李潇潇,只好僵硬地站在原地。美人恩重,这句话一点不假,此刻的李宁颇感尴尬。
李宁转过脸,看着陈道林,低声说:“陈书记,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在他的话语背后,蕴含着对陈道林与李氏家族关系的微妙探询,然而此言若是直言,无异于在陈道林的脊背上挥舞魔剑。毕竟,陈道林乃是一座城市的执政巫师,李宁这般强硬的口吻,无疑会让他陷入尴尬之地。
“李神医过于幽默了,若你们有意离去,自当无人阻拦。但我想,如果时间允许,你们或许更愿待到这场魔法对决的尾声再行离去。”陈道林回应道。
李宁微微扬起眉梢,问道:“陈巫师是说,事情已有转机?”
陈道林淡然一笑,未作明确回答。
他似乎正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不多时,陈道林衣袋中的魔导通讯器响起振动。他取出装置,瞥了一眼闪烁的来信标识,低语道:“都进来吧。”
通话结束后,五六个隶属于古里布的执法者跟随其后步入视线。
古里布走近,目光掠过李宁,短暂一笑,旋即恢复庄重,下令:“逮捕他!”
他身后的执法者立刻上前,将先前假装事不关己的伍不刻压制在地。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本就是伍不刻刻意伪装的。
陈道林注视着伍不刻,缓缓说道:“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你,称赞你心思深沉,但如真有智谋,此刻又怎会束手就擒?说你欠缺智略,你的每一步却又走得如此精准。”
伍不刻脸上波澜不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陈巫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家那位女仆,没见过多少世面,只会说些乡间的俚语。她做事干练,就是过于胆小,古局长的手下稍加恐吓,说她若沉默不言,便会被黑暗审判,她便全盘托出了。”陈道林笑着叙述。
伍不刻的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但他竭力维持平静:“这跟我有何关联?”
李宁首先发言,凝视着伍不刻,摇头轻叹:“你真对不住你的名字,伍不刻,你克服得了什么?克制自己的妻子吗?既然要摆出老成持重的姿态,至少要有几分底气吧?几句挑衅之言,就让你无法掩饰情绪,既然藏不住,就别强迫自己,因为这看起来实在太假了。”
伍不刻怒目而视。
“你或许在想,就算那女仆泄露了所有,跟你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你自始至终未曾现身,只是派了个街头混混与女仆接触。但你难道不知道,你找的那个混混,胆子比女仆还要小吗?”陈道林微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在与你嬉笑言谈,因为现在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说完,他转向古里布,沉声下令:“带走他。”
“遵命!”古里布点头,命令手下押送伍不刻离开……
吴克瑞的脸色惨白如霜,尽管他尚未走到绝境,但他深知,以陈道林的贵族身份,绝不会仅凭空穴来风的指控行事。否则一旦被敌对阵营抓住把柄,陈道林的地位将摇摇欲坠。所以此刻陈道林派遣守卫找上门,意味着他们已握有确证。
“果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吴克瑞。”李潇潇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疲倦,“商业战场犹如魔法竞技场,错综复杂。”
“你又何尝简单呢?”李宁瞥了李潇潇一眼,反问。
李潇潇满是无奈:“我以前确实单纯,但现实逼迫,你以为我从未见识过吴克瑞这样的对手吗?我经历的困境多得数不清,就像幼龙初次展翅,一次次跌倒,才逐渐站稳脚步。如今面对他们,我也必须机智应对。”说着,她指向吴克瑞离开的方向,“若我不足够聪敏,恐怕早已被他们吞噬得连骨屑不剩。”
“所以,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这样,你可以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共度一生。”李宁微笑道,“相夫教子或许更适合你。”
“煮水一流也能相夫教子?”李潇潇挑眉反问。
李宁低头苦笑:“当我没说……”
一旁的江建华轻咳一声,看向李宁:“李先生,我有个问题可以问您吗?”
李宁看着他,点头道:“请说。”
“我想知道,您之前给陈议员的疗心丹,对治疗心魔之痛是否有效?”江建华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