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杨椿除了点头只有点头,随后就跑回楼上。
半分钟后,杨椿领着柳小绿三人小心地拉开了后厢房的门
后厢房的装饰和二楼差不多,只不过宽敞了不少。仇情坐在席前,一个紫砂壶——看纹路明显更高级一些——在木台子上沸腾着。
“请坐。”仇情头也不抬地看着杯中的茶叶,燕长安立在一旁,脸上满是沉闷,
“先说明,人不是我们魇的,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杨椿带头在蒲团上坐下,抢先一步说,
“我当然知道。”仇情挨个给四个杯子倒了半盏茶:“我想见各位,也并非是因为方才的动乱,”
“那是因为?...”杨椿追问
“杨小姐博学,可知此人?”仇情说着从桌下取出一张画像,墨迹似乎还未干,画中的男人虽然是黑白,但也能看出种种特征来,
“这就是我能记起的所有细节。那个怪人的样子就是这样,八九不离十。”燕长安解释,
“恕我直言,未曾见过。”杨椿仔细看了看,最后摇摇头:“纵使我巢内巢外都有去过,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马库斯却皱起眉头,努力搜寻着记忆:“嘶...在哪来着?...对!是在l公司连着标本送过来的相片上!”
马库斯猛地一拍手,茅塞顿开,对仇情说:“二位可曾听闻l公司?”
“世界之翼,有所耳闻,”仇情点了点头:“小姐可知那人来历?”
“且慢,”杨椿打断对话:“云上阁不是不管外事吗?如今怎么关心起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来了?”
“和你们说说也无妨。”仇情喝了口茶水:“自从那人来之后,云上阁便出了种种怪事,进店的客人多带有些妖邪和煞气。云上阁的客人们变得如此,和那人肯定脱不了关系,仇某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好,那我继续了?”马库斯左右看了看,继续说:“那个人似乎是另一个叫‘叶澜’的人的下属,前不久他们刚刚袭击了l公司,夺取了一瓶蜂后的组织液,后来又在桃李中学引发了一起重大扭...妖邪入侵事件,作恶无数,如今出现在巢里,恐怕是有所预谋。”
“原来如此,罪大恶极之徒,来我霓华街。”仇情给自己加满茶水,云淡风轻地说:“那就叫他有来无回便好,”
“没人去管,我们管”
......
不知何时,天桥上多了几个长衫的人,四处散发着传单,
“云上阁老板仇先生开恩!凭此券免费入座,赠一壶银针茶!先到先得!散完即止!”
云上阁的服务生们,不断地将一张张黄符塞给过路人:“卷用后也不要扔这是江掌柜亲笔写的转运符,戴在身上保平安又招财!”
“先生,来张转运符吧,凭此卷还可在云上阁免费入座一次,”一个服务生将一张黄符塞进一个身上溢散妖气的男人手中,
接触黄符的瞬间,男人眼神就清明了起来,打了个寒颤,随后呆呆地收起黄符:“感谢”
“多来光顾,”服务生微微欠身,随后就小跑向另一处妖气来源——幸亏仇老板临时给他们开了阴阳眼,他们才能看清楚有些谁被妖气侵染,从而精准驱邪,
与此同时,云上阁中
前台无人,江兰青和燕长安在后院临时搭起了案几,在一张张黄纸上奋笔疾书,潦草地画出一张张符,
“怎么突然要如此多的驱邪符?”江兰青将画好的一摞符收拾好,拿绳捆住:“都够把云上阁贴满一层了!”
“时代变了。”燕长安半开玩笑地说:“云上阁要向整个霓华街拓展顾客,这点还远远不够呢。”
......
杨椿她们,当然也没闲着,
摩斯所说的齿轮教团已经攻到了霓华街,好在天桥上下道路单一,易守难攻,暂时是能由本地人类警卫队守住的。
生活在天街上的平民们,对扭曲袭击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仍然是该摆摊的摆摊,该吃饭的吃饭,
“桥上平民对危险的感知很差。”杨椿站在桥边,看着桥下涌动的齿轮信徒们说:“即使兵临城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们从未经历过危险,更别说防范扭曲了。”
“如果让齿轮教团攻上来,”马库斯哈出一口白气,严肃地说:“绝对会引发一场灾难。”
三只雨天神鼠衔着并无异常的柳叶从各处回来,爬上柳小绿的肩膀,
“这里没有,”柳小绿看了看柳叶,说——若是有较强的异常污染,柳叶会发黄甚至枯死,
“下一处,”杨椿背起已经走累的梅小殷,招呼其他人跟上,
到了天街中心的十字路口,柳小绿把三只雨天神鼠再次放下。雨天神鼠们向三个方向跑去,蹦跳的小老鼠并没有引起路人注意,
其中一只向着关门谢客的酒楼跑去,从门下的破洞钻进了门内,
柳叶,却在瞬间变得枯焦。
大厅里,两名服务员机械地重复着擦地板的动作,大厅正中,头戴巨型齿轮组的主教双手展开,吟诵着不知名的经文。
雨天神鼠僵在原地,身上的毛炸成了球,几秒钟之后飞一般地从门洞里钻了出去,一路狂奔回柳小绿脚边,钻进她的衣服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柳小绿弯腰拍了拍衣服里的雨天神鼠,后者只是将一段枯死的柳叶扔了出来,接着便往上钻了钻,
“找到了,”柳小绿捻起枯叶,看向紧闭着门的酒楼:“在那里”
“走,小心为上。”杨椿与马库斯相视点头,摸向了酒楼的门口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杨椿伸手轻推了一下,门果然锁着,于是走到另一旁的纸窗前,拿发夹戳开一个小洞,
朝里看去,一名似乎是引渡者的人站在戏台正中,对着周围的员工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酒楼的员工们跪在地上,诡异而又荒诞,
“没错,是一个引渡者,这里说不定就是窝点。”杨椿小声地说,示意马库斯也贴上来看
马库斯凑了上去看了看,然而在看到那个女人以及她头上的巨大齿轮组时却脸色一白,猛地把头移开,难受地捂住头,说:“不对!这不是一般的引渡者!”
“这是,齿轮教团的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