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啦!”鸠小跑到户外的灶台旁边,抱了一下正聚精会神地炒土豆丝的基诺,
“玩得开心吗?”基诺右手握着锅铲,翻炒着滋滋作响的土豆丝,习惯性地想用左手摸摸鸠的头,但考虑到手上的油之后及时收手,转而注意到了鸠的衣服:“咦?这件衣服?...我记得不是...”
“嘿嘿,”鸠脸颊微红,退开几步,转了转沙滩裙的裙摆:“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基诺把鸠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呆住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好看。”
鸠脸肉眼可见地更红了几度:“我就说嘛,肯定好看的!”
说完,鸠便又蹦又跳地跑进了石门,差点和端着一盆泡在水里的削皮土豆的扉勒撞在一起,
“回来了?”扉勒看着窜回房间的鸠的背影,自言自语,接着便跨出门槛,向基诺走去。
然而,刚刚到灶台旁边,扉勒却看到基诺双手撑在灶台边上,垂头丧气,旁边的平底锅熄饿了火,传出一阵悠悠的糊味。
“什么糊了!”扉勒条件反射般疾步上前,捏着鼻子看向锅里焦棕色的土豆丝,难以置信地说:“你已经连炒土豆丝都能炒糊了!?”
“不,不是,我只是...走了会儿神。”基诺扶着额头,想要解释刚刚转瞬间发生的一切,
“你...唉,”扉勒并不理解基诺的苦处,把铁盆放到灶台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正好,走在后面的林朔四人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统一地与扉勒和基诺打了招呼,
“累了吧?进去休息吧。”扉勒苦着脸,对一行人说,却在看到米小卓肩上的筐时将他叫住:“等一下,你背上的是什么?怎么还有雪?”
“这个呀?”林朔一下子来了兴致,把米小卓肩上的包小心地卸了下来,搬到扉勒面前,拆开,扫开上面的雪和水,说:“你看,这块肉,是咱们去年渔猎节收网的那个湖里,鸠和米小可两个人下去抓上来的,整条鱼比一个人还大呢!”
“鱼?真的假的?”扉勒显然有些不相信这么大而平整的肉是出在一条鱼身上的,蹲了下来摸了摸手感,却被它嫩滑的肉质震惊到了:“刚入夏,竟然有这么肥的鱼?!”
“对呀,大到只能把最优质的那一块儿切下来扛回来,剩下的只能放在那儿了。”林朔说起来滔滔不绝:“我们还在那儿切了一块儿烤着吃,味道真的好!”
扉勒边听边点头,用指甲刮了点肉沫,送到嘴里抿了抿,略有些腥味,但其中的鲜甜证明了它确实是一块上好的鱼肉。
“好,那就放到冰窖里冻上吧。等鸠生日的时候拿出来做几道菜。”扉勒稍微欣慰了些,说
林朔得令,把筐搬回了冰洞里。扉勒则把土豆从盆里取了出来,拍到案板上,气势汹汹地开始和基诺算账:“我就去切了两个土豆,你就能把锅炒糊?重来!这次我看着你做!”
基诺开始痛不欲生地切土豆丝。
接下来的几天,便相对平稳地度过了。米小卓三人和其他所有人,包括alpa和beta,都混了个脸熟,每天由鸠或者小七领着,到冰川的各种冷门景点参观,
日子很少有这么悠闲过,杨小文甚至萌生了将来在这里养老的想法,扉勒表示欢迎,但要到时候再说。
鸠的生日将近,小七和白夜都向收尾人协会报了假,霞也难得地不去接单,而是忙上忙下地帮队里采购需要的东西,韶化也在正兰的劝导下暂时戒掉了《天国》
唯一不甚喜人的,也就只有基诺的学菜进度了,尽管天天都被扉勒赶到灶台旁边练习,但他的水平还是没什么提高,只是偶尔能做出一道勉强能吃的菜,根本没有到能操办一桌席的水平。
扉勒对此不得不担忧,加大了训练力度,但除了把基诺弄得满头油烟外仍然收效甚微,
不过,即使再着急,时间也是在照常流动的
鸠的生日前夜,说到就到了
......
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到房间,但仍然有人清醒着。
基诺和扉勒,在冰洞外的临时厨房,开始收拾东西。
“行,我认输。”扉勒把一箱西红柿封好,泄气地坐到上面,对拆卸锅灶的基诺说:“你还是和一开始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总会有方法的...”基诺的动作顿了顿,回答,
“还有什么方法?难道我替你做?然后说是你做的?”扉勒休息了一下,站起来,继续收拾食材:“但鸠肯定能吃出来不对,而且就算吃不出来,你也没有履行契约。我相信你没有那脸”
基诺并非烂泥扶不上墙,他知道基础的食谱,也知道该如何操作,什么时候放什么料,他都能背下来,但就是成功率感人,即使掌握了方法也常常在某一步搞得手忙脚乱,导致整道菜的失败,五次有一次成功算是好的,
但到了要临场发挥的时候,他肯定拿不出手来,
明天就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将洞外的陈设收拾好,基诺和扉勒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扉勒衣服也不换,僵僵地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翻身把台灯关掉,睡了。
基诺坐在鸠的书桌前,对着在桌上的架子上摆得满满的小收藏发呆——一团用粥狼的毛团成的毛球,一个做了一小半的粗糙木雕,像是alpa,一串好像是扉勒送的塑料手链,一个做了一点镂空的纸杯,放在一本从不让他看的日记本上。一个玩偶,手掌大,坐在桌角,还有一个侧放着的塑封纸的袋子,基诺将它翻了过来。上面是一张照片,背景是来冰川之前的03小队的驻地,他和扉勒,将鸠夹在中间,地上有积雪,鸠的脸上还有不少稚气和畏缩。
照片已经些旧了,基诺只好捏住塑料袋的边角,尽量不去碰它,看了好久才将它小心地放回原位。
他又想起鸠刚来的时候了,那会儿,小队里还只有他们三个人,就连正常运行都是个问题,远不及现在的安逸稳定,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三个当时过得也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