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二副,给我上!”
碍猫捡起弯刀躲到一旁。
那两个副手身形百变,宇唯只好沉着应对。
二副耍起短戟就刺,也不管刺不刺得中,空中好像同时出现几十把短戟,宇唯左闪右躲,换做是别人早被扎得千疮百孔。
就在大副准备动手时,两根魔杖出现了,原来四大长老四把魔杖魔性非凡,两两配对就可以产生各种雷火风木土等的忌命术,对付这两个小毛贼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那二副被飓风扫过,手里的短戟与地面垂直地转起圈圈飞向半空,二副则被吹出了好几十米远。
兽长老跟植长老还没收手,两根魔杖轻轻一碰,这次卷起一阵龙卷风,将那失落的短戟对准二副射去,二副就差跪地求饶。
宇唯想要阻止,此生没能阻止匪雷杀梦季杜,已是大大的遗憾。
两个长老没想到宇唯贼心不死,会帮起外人,两根魔杖被推开,风消失了。
但好像为时已晚,就在短戟靠着惯性快要取命之际,一把忌命锤打着飞旋飘了过来。
将短戟打到了数米开外,宇唯这才松了口气。
那使锤的大副一个俯冲,接过依然打着飞旋只是慢了一点的锤子,甩起了忌命舞。
那是……宇唯还来不及惊讶,两个魔杖就朝他挥舞过来,宇唯闪躲不及,两手格挡,骨头被砸得生疼,后退两步,忙解释道:“打人可以,不要杀人。”又急中生智道:“海盗为何会有黑人岛的地图?难道二位不想活捉人质,查他个水落石出,邀功领赏吗?”
一下子就说到两个长老的心坎上。
这时宇唯听得身后一声尖叫,回头一看绵黎正被碍猫扯住了头发,弯刀正架在她脖子上,不由得一阵担忧和心疼。
“快把魔杖交过来!”
碍猫厉声道。
“相公,快救我!”
其实绵黎想躲开碍猫的挟持轻而易举,只是那海底针想玩一玩,试一试,故意让碍猫得逞,以激发宇唯对她的感情。
哪怕冷若冰霜,也要变得炽热滚烫。
宇唯上前走了一步。
“再动一下试试!”
碍猫恶狠狠道。
那弯刀就快要嵌入绵黎细嫩透亮的脖子。
“这就交,这就交。”
两大长老看到绵黎被抓,吓得魂不附体,若是族长追究起来,他们难辞其咎。
可是忌命锤又从后面逼近,正在两相为难之际,绵黎一个金蝉脱壳,影子却还在碍猫的身前,让他抓了个寂寞。
两根魔杖已脱离二长老的手,宇唯左手黑虎掏心,右手海底捞月,将两根魔杖紧紧地抓在手里,越过绵黎,只是这下尴尬了,他不知如何使用,只好收住脚步,停在了地上。
兽长老召唤出了一只铁包金毛发的藏獒,凶猛异常,阻挡忌命锤的进攻。
植长老的手变成了枯藤老树,将绵黎卷起挪到身边,保护起来了。
“相公,打死他!”
绵黎煽风点火道。
“刚你的那个的影子属于蓝魔幻影功法吧?”
宇唯问绵黎。
“你说是就是啦,相公。”
“别喊我相公,你我推心置腹都达不到,只有无赖耍心机,连朋友都做不了。”宇唯气道,“你有这样的功法却不早点使出,却把我们当狗使唤,亏有那么多人为你鞍前马后,是何居心?”
说得绵黎眼泪汪汪,十分委屈,万分迷人。
眼下冰檐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帮忙,拿着两根不属于他的魔杖,宇唯开始想念他的凌隆锤。
它消失在去万物国前,万物国里也没有它的身影,不是他遇到危险就会出现的吗?内心疑惑不解,从小就有依赖凌隆锤的经历,自己不用动手,反而坐收渔翁之利。
八岁那年灵羁阁水中仙去他世门做客,总结道:“正是因为这孩子在家温文尔雅,在外随性散漫,才使得他的忌命物难受控制,各行其道。”
正想着那碍猫就醋意大发地跑来,出刀的方式很特别,是用手拿着刀刃,刀手反而用来进攻。
宇唯看着极为怪异,不知何解,便将魔杖扔给两位长老,退到一边暗中观察。
“千山鸟飞绝!”
植长老做了个深呼吸,气运丹田似的爆发,灵古树已通灵性,也只有碍猫敢在植长老的地盘上撒野,但看起来纯属有勇无谋。
那一根根树枝十分结实地在半空挥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与刀手一碰撞,片刻间碍猫就被刀刃伤得体无完肤,只是奇怪的是碍猫并没有惨叫,而是狡猾地笑了。
过了三秒,碍猫手上的伤口竟然好了,自动愈合,那些树枝却粉身碎骨般的全被砍断,一道奇光一闪而过,将放松警惕的植长老的右手笔直斩断,那手还握着魔杖,顷刻间血流如注,植长老痛得晕了过去。
“植兄弟!”
兽长老哭吼道,跪在他身边仰天长叹。
“不要过来!”
宇唯大喊,但由于场面太过血腥,绵黎还是吓得跑过去躲在宇唯后面,人之常情。
“兽长老,请别灰心,植长老只是晕过去,性命无忧。这样的刀法无敌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定是刚植长老接触到了绵黎,而在那之前绵黎又被碍猫抓住下了什么诅咒。我也接触了绵黎。接下来不能跟他肉搏了,靠你的忌命兽或许可以拖延到救兵前来。”
宇唯冷静道。
“哪里来的救兵?在这岛上黑人平民只是奴隶,真正有实力的无非就是我爹跟四大长老,至于我爹与奴隶们所生的孩子都有奴性血统,我们族太需要高贵血统的遗传,所以让我和你成亲也迫在眉睫。”
绵黎道出了个中原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宇唯叹道。
“死到临头还在那卿卿我我。”
碍猫大为恼怒道。又是刀柄进攻的前进。
兽长老强忍住泪水,召唤出叶目犀牛。只见那牛在原地助跑了一下,便怒气冲天地朝碍猫冲去,果不其然碍猫立马换成了刀刃应敌。
刚使出忌命体术跟碍猫近身战的时候真的好险,宇唯不敢细想。
凭借蓝魔幻影观察兽长老的召唤方式,虽然那些手势十分繁复冗杂,且隐秘多变,但宇唯不甘心这样成为废材炮灰,开始模仿,他想要动用他的“动物园”了。
兽长老又召唤出了巨象,这下终于把碍猫的路给堵死,他们可以缓一缓了。
却说大副,二副这边正与藏獒和驼灵斗得难分高低。
而宇唯还在比划着,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实在记不起早上在从飞机上掉下来时那种求生召唤的感觉。
兽长老又例行公事地召唤出翼龙,背着植长老,招呼绵黎和宇唯上龙身。
还沉浸在学习中的宇唯被绵黎生拉硬扯上去了。
就目前的修为,兽长老同时召唤五兽已是极限,但这已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们在龙身上俯瞰整座岛的全景,它长约1300米,宽约800米,仿佛是个呈三角形的漏斗,又像是一条飘在海洋上的绿色内裤,与百慕大三角相得益彰。
岛南四棵千年古树以及湖泊充满魔力的点缀,瀑布又有如神来之笔,
两边不断高耸的悬崖像一双筷子一分为二放在林子上。
宇唯好像一根筋地沉思着什么,还是绵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假思索地问兽长老:“你们召唤忌命兽可有什么秘诀?”
植长老的手又长了出来,渐渐睁开了双眼,但身体已十分虚弱,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这血肉之躯的心里种着一棵树,已与他融为一体。
兽长老这才平复了下来,心平气和道:“要学会和忌命兽沟通,这就涉及到忌命语的精通,忌命语包罗万象,大到你我的谈话,万物国的喧嚣,小到一只鱼跃出水面的扑通声,炎热夏天知了的叫声,等等等等,都各有章法。最重要的还要有颗赤诚之心,不然无法与忌命兽心意相通。”
他顿了顿,又说:“除非是忌命兽自愿,不然你要跟他们签订生死契约,同生共死的。但最好是不要签,因为古往今来因为忌命兽战死的颇多,为一只忌命兽而葬送生命是不明智的。除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就签过一回,所幸逃生。”
“它们也是有生命的!”
宇唯无厘头地冒出这句,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你上午召唤的六脚吞金兽已经很厉害,但说实在的我还是十分好奇你会召唤出其它什么神兽。”
兽长老试探道。
“要是芸庄在就好了。”
宇唯自言自语道。
“芸庄是谁?”
“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宇唯怅然若失道。
“你未婚妻吗?”
绵黎嫉妒道。
翼龙绕着岛外飞了一圈,他们发现其他两面海域并没有海盗船。
“想必是碍猫为了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大放厥词。”
兽长老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在岛南有几架战斗机的残骸,落在林子里燃烧着,停在那的三艘航空母舰上好似群龙无首,停滞不前。
“看来碍猫并不像是有备而来,倒像是知晓今天绵黎选配偶匆匆赶来,又碍于面子并未提出,一到就得罪人。”
兽长老分析得头头是道。
“什么选配偶?”宇唯问。
“你这呆子,到现在还不知道,石书阵的决斗就是用来决定绵黎嫁给哪个高手的场地。”
“不知者无罪啊,我并不知情。”
绵黎趁机回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牲口吗?”
兽长老也道:“这是沉甸甸的责任,也是光荣,宇唯老兄你就不要推托了。”
“那要这样,我这辈子不知要娶多少个老婆了?管它先来后到?其实只护一人心。”
沉默了一会,兽长老开始目不转睛地望向前方:“现在岛上只剩下被我的忌命兽牵制住的三个余孽,我们先去跟族长报告吧。”
这时翼龙开始不由自主地喷起火来,身体不停地颤抖,并发出难受的嘶吼声。
“是朱雀!”兽长老兴奋地挥着手,仿佛朱雀是他偶像一样,“是哪位高人召唤出来的?也没人驯服它。”
“那不是……”
宇唯有点印象,就是他在坠机时召唤出来的。
只见朱雀扑棱着线条分明,柔软却又刚毅的羽毛,浑身火红夺目,灼烈闪耀,所飞过之处冒着燃烧过的烟雾,叫声动听,充满祥瑞。
又似百兽中的太阳,桀骜不驯难以降服。
宇唯他们无不张大了嘴巴,惊叹连连。
宇唯尝试着吹起口哨,经过多次无意的训练,他大概能模仿出叔叔的哨声,既尖锐又悠长。
那朱雀像听到了警戒声一样,扑腾着三头六臂似的翅膀,像孔雀开屏,凤花浴火般,从不同方向看去,那翅膀都向着不同的方位。
瞬息间将大半个岛屿的天空点燃了,伴着强烈的龙卷风,翼龙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宇唯一止住口哨,它才又恢复正常。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