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了七八里路后,热丹在宇唯怀里睡去了。
尽管双方都是被曼陀罗的迷药所致,但宇唯成了小三,给托城戴了绿帽却是事实。
宇唯所受迷药较轻,先醒了过来。
收好遮羞布,宇唯心满意足地背着她走到千植市入口,缺耳和妖冠也醒了过来,印邪和千魔却躲在一旁研究着什么,不敢扰他们清净。
宇唯忽然眼角有点湿润,像是喜极而泣,那燃烧的情感,催出一串串痛苦而又幸福的泪珠。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千魔头也不抬,对着地面一脸无辜道。
妖冠心下也猜得大概,但也并不反对道:“主人,都怪小的办事无能,没能将浣傀草送回。你和侄女……”
印邪咳嗽了一声。
“甲壳虫来报,三贼修的坟头上长出了不少草,冒着烟雾。”
缺耳提醒道。
“好事还是坏事,莫非……”宇唯沉吟道,“印邪带路。”
三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异度空间。
而此时因奴兽树独树一帜的存在,奴兽君和曼陀罗君被活活烧死,姚黄和魏紫也天下大乱,但那都是身后事。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缺耳和三贼不禁叹道。
在他们眼前,那茂密的三丈高的浣傀草像一种信号,传达着希望或是绝望。
宇唯一挥狭刀,那浣傀草轻轻落到手中。
在看到狭刀的时候,他想起了芸庄,自己见异思迁有负于她,内心愧疚却也像理所当然。
古时候的男人可以纳很多妾,如果现在可以,他也会写一百封情书,但其实爱的还是一个人。
印邪将手里的回魂草交给宇唯,跟千魔进了坟墓。
妖冠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嘱咐宇唯照顾好热丹,也进了坟墓。
宇唯用力一摔冰檐棍,背着热丹和缺耳又重新出现在了君庐天井。
理激正在客厅里打着盹,在没被他发现又要难以应付时,缺耳又溜进了异度空间。
“我这是在……”
热丹在宇唯耳边呢喃细语着,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将热丹抱进左偏房内休息。
“宇唯!”
很熟悉亲切的声音,是吾铭!他和两名手下已在庭院等了许久,听到天井有动静便走进去,刚好看到宇唯的背影。
“你来得正好!”
宇唯激动地走出来道。
崩——
忽然庭院外一阵巨响,类似于汽车爆胎的声音。
又是爆炸?别又有人伤亡?宇唯叫苦不迭。
宇唯等人赶忙奔出去查看,只见托城一只手拽着一个人,另半边身体以及手臂因撞到墙面而鲜血淋漓。
“臭小子,竟敢到萧门劫人。难道是世门的人不成?”
锁烈脚踏前座邻居的屋檐,尾随而来。
宇唯心里正没有盘算,听到“萧门”二字忙提醒吾铭:“这托城跟我是同一帮派的。你吩咐下锁烈吧。”
吾铭马上反应道:“萧门手下听命,这人我保了!”
一看到吾铭锁烈顿时压低了声音道:“少主好,少主痊愈了?属下下午刚从荷坪医院赶回萧门。傍晚听闻少主被宇唯少主救去医院了。这人是……”
“你且从旁听令。”
宇唯听吾铭这话虽少,口气倒十分像个少爷,那可是实打实的少爷,哪像他,名存实亡。
那两名便衣本在万迁君庐的巷道里打着瞌睡,一听声响连忙赶来,见是熟人锁烈知是忌命世界的纠纷便走开了。
而邻居们已是司空见惯,毫无反应。
“咳咳,还好还好,束渊瓶在这边。”
托城从没受伤的另一边口袋里掏了出来。
一个瓶内闪着黄色的雷电,缠绕住星星之火,一个瓶内是一种黑色的火焰,与这个世界圆凿方枘。
“这……”
锁烈正欲说话,见吾铭使了个眼色,不再多嘴。只是有一事他必须秉明,便在吾铭身旁耳语了几句。
吾铭听完神色大变,欲寻一僻静处与宇唯商量。
“对了,吾铭,有一事这才想起来问你,绵黎她怎么样了?前天晚上恒坚说绵黎被软禁起来了,可确有其事?”
宇唯忽然问道。
“没有的事,昨天还跟我联络呢。吾铭有些着急忙慌地否定道。
“会不会……”
“吵死啦,吵死啦。”理激打了个哈欠,捶捶背,松松筋骨,慢悠悠地走到庭院。看到这场景“哇靠”了一声,问道:“老三,这是英雄救美还是什么?”
这当口宇唯已从托城手里拿到束渊瓶,开始准备炼制唤傀药。
只是当他走近托城时发现另一人的身材轮廓十分熟悉,再看那脸,是菊盏璇,已经昏迷,不由心下一惊,忙命遁理激和遁裴扶两人去右偏房治疗。
眼下救人要紧。
宇唯将浣傀草用蓝魔幻影控制悬于空中,召唤朱雀,火木龙,二火先后灼烧,那草由绿变焦,看起来却更有生机。
反核武器的炮火从束渊瓶内引出,又是一场浇铸。
紧接着和吾铭合作的魔杖之火又惊呆旁人。浣傀草由焦转紫。
火山口的黑火给浣傀草注入新的灵魂,变得黑紫难辨。
火葬场的零星半点之火仿佛让浣傀草重获新生。
最后冰檐棍的火诀来得及时巧妙,浣傀药终于炼成。
这天下之火数不胜数,而宇唯却用了榜单里的前三味和偏门的四类,宇唯有个想法,去做个炼药商人倒也不错。
在炼制的时候宇唯已听闻萧q老婶病重,吾铭必须赶回去探望见面,便撤了七天绝佛迹还吾铭一个自由身,又命遁裴守好万迁君庐,自己跟理激踏上朱雀往集仙方向去。
朱雀好像在进化当中,在刚见识了忌命火诀之后,它变得异常温顺,越集中精力飞行飞得愈加迅猛,宇唯两人听得耳边呼呼作响,不一会便到了镇迁楼楼顶。
缺耳建议道:“救人的时候露个脸,让贵族们记住你,日后好发财。”
宇唯觉着有理。
理激见了韵萍反常地乖巧,直呼老大老大。
宇唯将浣傀药抛向天空,冰檐棍不一会下起滂沱大雨。
已近天明,曙光乍现,那些被雨淋过的贵族都苏醒过来。
组敢梦游发癫,被旷业,劳闲和几个特署兵押去精神病院。
韵萍带着几个特署兵,安排着现场的善后工作,一个寒门之女竟有如此魄力且见过大世面的真是不多见。
其实组敢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安排了韵萍暗中策应,也算是神机妙算,高枕无忧了。
“是这小子救的我们。”
有个贵族晃过神来道。
记者们已经从镇迁楼外混进了几个,争相采访报道着。
这是韵萍有意为之,名利双收。
宇唯也是被围堵着,风头比韵萍更甚。
“过来,宇唯,站我们中间。辛苦了。”
韵萍和颜悦色地把c位让给宇唯。
宇唯客气地谦让了一番,但贵族们却英雄英雄地喊着。
“应该的应该的。”
理激什么都没干,合照愣是上了忌命报的头条。
人群里宇唯寻找着慧华和兆环,慌乱中有人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去缺耳大叔家找你。署名:慧华。
那字龙飞凤舞,柔中带刚,却一目了然,颇有大师风范。
一小时后,宇唯他们又回到了万迁君庐,韵萍听说热丹昏迷,托城受伤忙着急地赶来瞧瞧。
一夜没睡,宇唯有点昏昏沉沉,但一想到可以看到热丹就激动不已,他该负起责任,只是这孽恋又有谁会成全?
遁裴拿着水泥砖块在筑墙,门口坐着两个便衣像门童一样,一听到有声响,急忙起身。
见宇唯身后跟着特署兵更是毕恭毕敬。
“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好吗?”
宇唯刚走进庭院,听到天井里传来这句话就犹如晴天霹雳,看来还是被托城捷足先登了。
“七人帮好事将近。”
韵萍斜视了宇唯一眼就能故意如此说道,让宇唯跟托城有隔阂,自己好制衡两人,超然其上。
只是当韵萍踏进天井后,一下子傻眼了,托城下跪的对象不是热丹,却是自己的表姐菊盏璇……
盏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被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毛头小子求婚,却像普通女人一样显得十分扭捏害羞,不知如何是好,很不自然。
热丹早醒了过来,也在场,表情尴尬错愕。
宇唯也是服了,这在偶像武侠剧里的桥段居然出现在了这。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缺耳感慨道。
但宇唯转念一想,机会来啦,便也得意窃喜。但他喜怒不形于色,只想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理激火上浇油道:“祝贺老三找到真爱!”
热丹挥拳朝托城就是一抡,却被盏璇抓住。
“你个骚娘们竟敢勾引我家……勾引托城,还敢跟我动手!”
热丹妒火中烧,另一只手向盏璇扫去,又被瞬间移位的托城的左手挡了回去,那手已经过包扎,虽然一碰到就痛,托城却毫不在乎。
热丹想问手怎么了又觉得这不重要了。
“丹儿,我……”
托城也不知从何说起。
“别叫我,真是觉着恶心。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的变态。”
热丹嘴上虽如此说,心却很痛很痛。
“确实,我是中年妇女。”
盏璇坦然道,松了手。
“这都不打紧,我只希望以后我们只心系彼此。”
托城又忘乎所以,撩起盏璇。
“嗯。”
很明显两人热恋着,这闪恋真的是……
谁也没有觉察到宇唯移步向托城,使出七天诀佛迹。
托城中了一掌,却躲过七天诀佛迹。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枉费热丹如此对你。马上给我滚出君庐!”宇唯还是忍不住出风头,喜不自胜,假装为热丹出头,其实是要赶他们走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还有你,菊盏璇,不是跟我们世门有仇吗?还敢在这里做小三?”
宇唯表明立场,既离间热丹和托城,又想让托城和盏璇团结起来,一石二鸟。
果然托城知道的太少,还没看破,一心想维护盏璇。
盏璇却说:“哼,你那个丹儿也好不到哪去,睡在世门卧室,脏女人!”
“你这个香女人,不一样睡在我这?大言不惭!”
宇唯回怼道。
“难道你和宇唯?”
托城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也演得凄凉悲伤道。
“我们是清白的……”热丹哭得双眼迷离道,显然已经忘记了昨夜的事情,越说声音越低越卑微,“好像有个梦……”
“我看是在世门卧室做春梦吧。”
盏璇明显是情场老手,厉声道。
宇唯被揭发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老四,你昨晚是不是也在这?”
托城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多个心眼问。
“我睡着了,哪里知道。”理激说完吐一吐舌头,将一切撇得一干二净,这两个都是帮中人,是同村玩伴,北庄九济子。宇唯还是他的好邻居,可以让他看好戏的邻居。
“你说实话……”
托城紧追不舍地问。
“这个是重点吗?你竟然还怀疑我?”
热丹声嘶力竭道。
“老三,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向我……向盏璇告白?”
听他们每个人这十几分钟的交谈,其实韵萍已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只是这个中缘由还得由当事人亲口说出较好。
“回老大,我去萧门火葬场取火焰,见到萧门有人追杀她,就将她救回,没别的。”
托城诚实道。
热丹已心如死灰,找韵萍痛哭不已。
“老六,你跟宇唯……”
韵萍大吃一惊,瞠目而视。
很奇怪,宇唯在奴兽树下的种种韵萍并未感知到,但热丹的意乱情迷却清晰可见,令她作呕。
“算了,情情爱爱是你们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只有一点提醒你们,别动不动就动手。”
韵萍倒吸一口冷气,释怀道。这下不仅宇唯跟托城有矛盾,本帮的神仙眷侣也反目成仇了,正合她意。
“估计是你有负我在先,我们分手吧。”
托城望向热丹,决绝无情,这个借口开得如此草率却准确。